“屬下不敢妄言。”影衛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絲毫不敢有任何逾越。
此時的小路上很少有人經過，大多是低着頭走的，望見族長在這兒，也不敢擡起頭，生怕聽到什麼秘密。
“我這把老骨頭啊！也算是要到頭了。”族長悲慼的回答，不乏有對未來的失望。想起了早逝的大兒子，忍不住淚從中來。
族長說着就忍不住捶自己的胸口，他恨自己無能爲力，改變現狀。
“爹，你幹什麼呀？”這一幕剛好就被路過了，三小姐看到了。三小姐雖然年紀不大，但力氣比老人大多了。
她用力拽住老人捶自己胸口的手，用力一甩，大吼道，“ 你幹什麼呀？你想幹嘛？張家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們雪上加霜嗎？”
族長聽到三小姐的話，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捶得更猛。“阿夜，你讓我死吧，我怎麼有臉去見張家列祖列宗？” 越到最後，族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甚至想要跳河謝罪。
“夠了！”張夜忍不住甩了她爹一巴掌，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屬於大逆不道。但在張夜看來，沒有比這還能讓族長冷靜下來的辦法。
被打了巴掌的族長，沒有了之前那麼淡定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看不到希望，只想着終結。
“你知不知道，現在張家少任何一個人都不行？”張夜真的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嫂嫂要沒了，侄子還那麼小，爹爹卻總想着死。
張夜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緊了自己，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她也只是一個姑娘，也需要別人心疼。
“阿夜，爹聽你的。咱不哭了。”族長看到張夜哭了，什麼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族長，族長不好了夫人吐血了！”有人匆匆忙忙就過來了，邊跑還邊喊。
族長一聽就暈了過去，“族長，族長。”嚇壞了張夜和旁邊的人，有動作快的趕緊去請了郎中。張夜吩咐把族長送回房裡，自己去看了嫂子。
房間裡，剛纔還好好的人突然躺在這裡，更何況是他妻子。就算張黎心理素質再好，此時也是驚魂未定。
他記得，剛纔她想要叮囑他一些事情，卻突然攤在他懷裡。他以爲她是故意的，她卻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血，白色的衣裙都被染紅了。
“安凝。”張黎忍不住輕聲叫了她，也不指望能夠得到她的迴應，只是這樣好過一些。張黎靠在張夫人的牀邊，靜靜的閉上了眼。
牀上張夫人嘴角的血還沒有擦乾，身上的衣服還來不及換。大片的血像暈染的罌粟花一樣，耀眼但是可以奪人生死。
“二哥。”張夜看到張黎這個樣子，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畢竟他和嫂子的恩愛，她是看在眼裡的，就算皇上要打壓他們張家，他也沒有放棄娶公主。
正當她們一片感傷的時候郎中來到了房裡，感受到了房裡的氣氛，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被張夜一把拽了回來。
郎中走到了夫人的牀前掀開被子手搭上他手腕沉吟了片刻長嘆一聲。這讓張黎心裡咯噔一下 。
郎中把被子蓋好，站起身來告訴張黎，“準備後事吧，無力迴天。公子，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