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月是三年一次的秀才考試的時間,離考試沒有多長時間了。一家人在商量李澤洋這次要不要報名,他今年也只不過十三歲,年齡還小。雖然李澤洋學習時間短但是刻苦,學堂的夫子估計參加考試也有可能通過當然名字不會太好。第二種選擇是放棄今年的考試,在等三年,三年之後李澤洋十六歲,到時就有可能奪得榜眼一戰成名。名聲這種東西對於學子很重要,對於踏上仕途很重要。
猶豫再三,李澤洋還是選擇三年之後再考,還有三年時間學問可以做的更紮實,今年就考試的確是太過於倉促了。
做了決定,李澤洋的神經也放鬆些,勞逸結合倒是效果更好。學堂休假的時候也會一塊上山下河。
李二郎要去鎮上送麪粉,順便帶着兩個孩子去集市上轉轉。到了麪館卻發現一向滿臉笑容的周老闆一臉的愁容,李二郎心想這是怎麼了,幾天以前見面還好好的。
瞧見李二郎來了,周老闆也無奈的告訴他以後就不用來店裡送麪粉了。
李二郎心驚,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周老闆這是爲何啊?”
“我這小店被人看中了要強買,我這也是沒法子。”周老闆心裡鬱悶,這店自己經營多年,如今生意也是越來越好,哪裡捨得賣掉。可是那買家自己實在是得罪不起。
“買賣講究的是公平自願,如此強買的違法亂紀行爲難道沒人能管了。”李澤洋此刻還是有些書生意氣,聽到這種是義憤填膺。
李雪兒確是想明白了,那買家周老闆得罪不起。周老闆雖是生意不大但也認識鎮上的幾個大戶,如此看來買家身份不低。
“誰能管,官府嗎?就是縣令的公子和一個姓顧的中年人一塊來的,誰會去得罪縣太爺。”周老闆無奈的直搖頭。
縣令的公子,那不就是李梅兒嫁的劉博超。至於姓顧的中年人,李雪兒最先想到的是大伯母顧氏的那個親弟弟,上次婚宴上見過就是一副鑽營的小人嘴臉。
李二郎和李澤洋明顯也想到了那兩個人是誰,雖說有着親戚關係,但是那些人做事李二郎根本勸不了。如今在周老闆這裡,李二郎更顯得尷尬。
“那周老闆決定以後怎麼辦?”
“雖是強買但是價錢還行,我也不打算呆在這裡了,決定把這裡的家產都變賣了,去京城看看。····再者咱們這裡離邊境沒多遠,這和吳國交戰也是一年多了,到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這裡也不一定安全,到京城也放心些。”
周老闆也是安慰自己,到京城會更好的。
回家的路上,李二郎想的是以後自己就不能到麪館賣麪粉了,這家裡的收入要少了。李澤洋想到的是將來自己如果做了一方的父母官定然不會像如今的縣太爺這樣以權壓人。
李雪兒一路思考的是周老闆那最後的幾句話,戰爭一年了還沒有結束,未來會怎麼樣。這萬馬縣這河口鎮帝的確是離邊境不遠。一旦北面的寧新郡失守,這裡就要遭殃了。
李雪兒在考慮要不要也勸父母搬家。可惜幾次試探之後,她明白了,李二郎夫妻兩個不願離開家鄉。甚至他們覺得戰爭不會波及到這裡,理由是戰場上領軍的是戰功赫赫的孫德厚將軍。
提到孫將軍,李雪兒想起了那個買松子的中年人,那個人很像,有大將之風。可是這戰爭又哪裡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李雪兒也只能祈禱。
既然無法說服父母搬家,那麼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點戰事不利,也要有保命的法子才行。
家裡不賣麪粉了,李二郎更加清閒。每日給兒子做竹簡給閨女上山挖黏土,有時實在沒事做就拿李澤洋的那些竹簡看看打發時間。
李雪兒確是從那天起,格外的關注邊境的戰事。每日也不再和同齡的孩子一塊玩耍,一個人背上弓箭上山。也不像從前只是在森林的外圍活動,這回往裡走。她想着在山裡找一個安全隱蔽的能居住的地方,萬一真的出事了家人可以撤到山裡。
可惜李雪兒一連幾天上山都沒有找到滿意的地方,倒是山上的野獸遇見不少,那些野雞兔子有時隨手抓幾隻。它們沒有什麼威脅,大多都是放過。但是一旦和野豬、黑熊遭遇了,那就只能出手。
李雪兒總是把這些死掉的大傢伙裝進空間,然後在樹林的外圍隱蔽的地方拿出來,然後跑回家喊人。
李帥和周牙儈父子都幫忙擡了好幾次野豬還有一次黑熊,這天李雪兒又射死了一頭野豬。看着野豬身上那插滿的弓箭,李二郎想着那驚險的場景,每次都是一身的冷汗。勸李雪兒不要再到深山裡,可是哪裡看的住。
對於李帥和周家父子,李二郎夫妻每次都會送些肉表示感謝,李二郎也會往孫家送去不少。原本孫慧娘想着把肉都做成臘肉,可是這後來發現實在太多了,李二郎只能送到鎮上飯館賣掉一部分。
雖然村裡的人瞧着李二郎家的好運眼饞,可是李家正想法子把李雪兒勸在家裡,林子裡深處都是些野獸,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會沒命的。最近李二郎夫妻兩個晚上睡覺都是心驚膽戰的,做夢都是在擔心李雪兒。
家人實實在在的擔心看在眼裡,但是李雪兒卻不能就這樣放棄。可是她心裡的理由不能說,即便說出來也會被認爲杞人憂天吧。
不過村長通知李姓祠堂要祭祀,李雪兒暫時在家安靜呆着。雖然不是過年,但是今年李姓這個大家族有幾個少年要參加秀才考試,這是光耀門楣的大事,村長和族長便決定開祠堂祭祀,企盼先人庇佑。
李澤洋沒有報名,但是今年十六歲的李澤海卻是報名了。大伯李建成找人從縣裡捎信到李家屯,到時一家人會回村祭祀,讓李二郎提前準備好,就連李老爺子也是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