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5-30 12:37:37 本章字數:7246
莊允嫺搭了胳膊在竹籬笆上,笑得前俯後仰。 心姐躲到青匆背後,探了個腦袋出來,衝莊允嫺吐了吐舌頭道:“叛徒!”
“要不要本叛徒請你吃早飯啊,心姐?”
“不要!”
“很香很香的糯米粥哦,上面還抹了桂花蜜的哦。”
心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要!”
“那我請青匆師叔吃,你不吃好不好?”
“他也不吃!”
“那我請師叔的媳婦們咯?”
“他沒媳婦!”
“有……”
“沒有!”
“有的,你不知道而已……”
“沒有!”
“別逗了,允嫺。”青匆不得不出聲兒了,再逗下去,又有人要哭了。
莊允嫺笑了一通,招呼了青匆過來吃早飯,轉身時發現冰殘站在門口抄手笑米米地看着她。她走過去問道:“幹什麼啊?不讓師叔過來嗎?”
你能想象,一大清早的,莊允嫺站在籬笆旁邊跟心姐一個傻姑娘鬥嘴鬥得笑彎了腰,是什麼的情形嗎?只看一眼,就能讓冰殘心情好上一整天。莊允嫺從前也不是個冷冰冰的人,也愛笑,只是後來的一些變故讓她很少笑了。即便是莊允嫺重新回到他身邊之後,也不怎麼喜歡笑了。
“哎,”莊允嫺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說道,“怎麼了?不高興啊?大不了我把粥給他們送過去咯。”
冰殘回過神來,笑道:“你這個叛徒都已經請了,還能叫人家回去嗎?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很喜歡跟心姐玩。”
“她好笑嘛!你逗她,她什麼話都會說。我們最喜歡拿師叔娶媳婦的事兒逗她了,逗一回哭一回。”
“她跟青匆到底是什麼干係?”
“雖然沒成過親,但青月堂的人都當他們倆是夫妻了。青匆師叔這個人比較簡單,沒有別的女人,再說了,身邊有個心姐,哪個女人敢往他跟前湊?找死呢!”
正說着,青匆牽着心姐往懷安居走來。心姐好像很不願意,一直拖着青匆的胳膊嘀咕道:“那是叛徒的家,叛徒會殺了我們的,不去不去。”
“叛徒不會殺了我們的,她還要請我們吃好東西。”
“不去不去!我們回那邊去,回那邊去!”
“膽小鬼!”莊允嫺故意衝心姐挑釁道,“師叔都不怕,你怕什麼?有本事把我家的粥全都喝光,怎麼樣?要是害怕的話,就乖乖躲到被子裡去好不好?”
心姐嘟起嘴,翻了個白眼皮,緊緊地纏着青匆的胳膊。青匆轉頭對她說道:“你忘了昨晚我跟你說過話了?允嫺逗你呢,我什麼時候娶媳婦了?允嫺很久沒見你了,逗你玩兒呢!”
“可她是叛徒!”心姐很堅持地說道。
“可她也是允嫺啊!從前你跑出去玩的時候,誰把你弄回來的?你都忘了?”
“可雲娘說了,叛徒就得死,不能留着!”心姐說得十分鏗鏘有力。
“你見過雲娘?”青匆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問她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雲娘了?”
心姐抱着青匆的胳膊,鼓着腮幫子垂下長長的睫毛不說話了。莊允嫺也感到很奇怪,上前問道:“心姐,你這回出來見過雲娘嗎?她跟你說了什麼?”
心姐還是不說話,好像有什麼不想說的事兒。青匆和莊允嫺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都沒再問了。一般來說,心姐咬死不說的事青匆也問不出來了,逼急了就會又哭又鬧,沒個消停。
哄了心姐進懷安居後,四個人剛剛坐下來準備吃飯,兮兮居然跑來了。她一進飯廳門就聞到了桂花蜜的香味兒,忍不住笑道:“莊姐姐你昨晚下山還沒忘記把你的桂花蜜帶上?不愧是冰帥限量版的呀!”
“這麼早?你家趙元胤呢?”
“還睡着呢!他讓我來王府裡兜一圈,待會兒還要出門兜一圈,裝裝苦大仇深,即將榮升gua婦的模樣……咦?這兩位是誰啊?來客人啦?”兮兮打量了一下青匆和心姐一眼問道。
莊允嫺笑道:“這是我師叔,那個嘛……傻姑娘一個,你叫她心姐就行了。”
“傻姑娘?”兮兮看着她吃飯那模樣就相信了。她吃得那叫一個可愛加呆萌啊!旁邊別人說什麼都充其量是浮雲,她只顧抓着一雙筷子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地吃着她碗裡的飯,眼睫毛不時地往上翻翹,看上去特別地逗人。雖說已經年過三十了,可她天上長得就偏清秀可愛型的,所以萌起來一點都不讓人覺着噁心。兮兮忍不住讚了一句:“傻得真可愛啊!”
“見笑了,”青匆起身朝兮兮笑了笑說道,“這位只怕就是王府裡的側妃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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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這才把目光從心姐身上收了回來,仔細打量了青匆一眼笑道:“你就是喬鳶的師傅嗎?真是久仰大名啊!名醫就是名醫,這氣質,我估計昭荀先生得再練個一二十年去了!”
“娘娘過獎了。”
“吃飯了嗎?”莊允嫺問道。
兮兮往心姐旁邊坐下,一邊瞄着她那可愛的吃相一邊回話道:“沒呢!不是要裝喪夫之痛嗎?小臉白白的,纔好裝呢!哎,心姐,能不能先別吃了?跟我打個招呼吧,我叫樑兮兮!來來,我們握個手好不好?”
人家心姐壓根兒就不理她,衝她翻了個白眼,往青匆身邊靠了靠,然後繼續吃她的桂花蜜糯米粥。莊允嫺遞了一碗粥給兮兮說道:“人家吃飯的時候可認真了,任誰來都不理的。”
“她真是青月堂的人嗎?一點都不像呢!”兮兮捧着粥碗笑道。
“除了她,其他都像!”
這時,丫頭送來一盤子糖醋素藕夾。剛放上桌,兮兮正要伸筷子夾時,心姐忽然擡起頭對她說道:“不吃好不好?”她收了筷子笑問道:“爲什麼啊,心姐?”
“給七七留着。”心姐很認真地說道。
“七七是誰啊?”
心姐不答話,直接伸手端起了那盤素藕夾。青匆忙接過來對她說道:“心兒啊,這是在別人家做客,不能隨便端東西的。”
“我要給七七留着!”
“給她吧,”莊允嫺笑道,“桌上又不少這盤菜。你要不給,又找你鬧了。”說罷她衝心姐挑了挑眉毛問道:“哎,心姐,七七幾歲了?”
“兩歲了。”心姐搶過盤子說道。
“怎麼還是兩歲啊?”莊允嫺咬着筷子頭笑問道。
“她本來就兩歲啊!七七兩歲了,寧寧五歲了,七七比寧寧乖。”
“七七才兩歲吃得動炸藕夾嗎?”
“吃得動,我喂她。”
莊允嫺忍不住又咯咯地笑了起來。兮兮好奇地問道:“誰是七七,誰是寧寧啊?”
莊允嫺搖頭笑道:“連師叔都不知道誰是七七誰是寧寧呢!問過她她也說不清楚。只記得呢,每回有好吃的好玩的她就自己揣一份,說要給七七留着的。不管我多久問她七七幾歲了,她都說兩歲。”
兮兮用略帶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說道:“七七和寧寧怕是她的家裡人吧?要不然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
兮兮和莊允嫺討論着心姐的身世,心姐卻絲毫不理會,低着頭把所有的藕夾裝進了丫頭給的小食盒裡,然後用手捻出一個塞到青匆嘴裡,又餵了自己一個。莊允嫺立刻笑問道:“不是說要給七七留着嗎?爲什麼自己偷吃啊?”
心姐眨了眨眼睛道:“我嚐嚐好吃不好吃。”
“那爲什麼又給師叔呢?給我一個行不行?”
心姐白了莊允嫺一眼,抱着那小食盒往青匆身邊擠了擠,趴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走吧,不在叛徒家玩了。”
“吃完飯才能走,心兒。”
“走了走了!”心姐開始吊着青匆的胳膊耍賴,不讓青匆吃飯了。莊允嫺故意板起臉來嚇唬她,兩人便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了,不時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頓熱鬧的早飯散去後,青匆帶着心姐回藥廬那邊去了,兮兮領着馨兒和蕪葉出門去炫耀她的“哀怨”了。莊允嫺等他們離開後問道:“你和趙元胤打算怎麼處置師叔?”
“我們自有打算。”
“什麼打算?不能說來聽聽嗎?”
“等商量好了再告訴你。”
“趙元胤暫時不會現身嗎?他已經是第二回失蹤了,皇帝那邊必定會有所反應的。”
冰殘冷冷一笑道:“他要沒反應,這戲就沒法唱下去了。我和元胤都沒想到皇帝的心這麼着急,居然開始對元胤動刀了。既然他這麼着急,那我們就暫且迴避着,看他到底想耍出什麼花樣兒來。”
“青月堂那邊你們不打算管了嗎?”
“皇帝讓黃秉承來傷元胤,目的無非是想挫一挫元胤的銳氣,好派黃秉承的人前去剿滅青月堂。即便他這麼想讓自己的人立功,那我們就放他們去。他們以爲青月堂只是一羣不堪一擊的烏合之衆,是我們這些年沒盡全力剿滅才鬧到現下這份上,哼,就讓黃秉承的人去送死好了!我看到時候誰更狼狽些!我們只用坐山觀虎鬥,該我們出手的時候再出手就行了。雪中送碳那才更叫人感動呢!”
不出元胤和冰殘所料,元胤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城內大街小巷。一時間,謠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測元胤的生死,以及半路伏擊元胤的殺手的來歷。兮兮也少不得要在大家面前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牽腸掛肚的樣子。幸好她是演技派加實力派的,這點小戲份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就連一向精明的翠月和蒙芙如都被她瞞得死死的。
茶會結束後第五天,殷洛以答謝遊仙兒幫助辦茶會爲名,派帖子請了幽王府一干女眷,並邀請了朵夏和唐宣貞作陪。席間閒聊時,兮兮才知道阿察娜已經回汴京去了。
“哼,她不走還有臉留在這兒嗎?”遊仙兒擱下酒杯冷冷說道,“我們能容了她,只怕那位張大人也容不下。真是汴京城的好人物,竟然鬧出這麼一場好戲!雖說那胡娘已經認罪了,可背後是不是她搗鼓的,誰知道去?”
“是啊!”坐在主位上的殷洛面露淡淡憂心,瞟了一眼右側陪坐的唐宣貞道,“無論如何,最受委屈的該是宣貞夫人了。不過這下好了,阿察娜已經返京,張府裡只剩下你和朵夏姨娘,你們倆要和睦相處纔是。”
朵夏起身回話道:“娘娘教誨得是!”唐宣貞也懶懶起身,回了句謝語。殷洛忙問道:“怎麼了?瞧着你的臉色不太好,莫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本宮讓瓶兒給你請個大夫來?”
唐宣貞面容略顯憔悴道:“娘娘不必費心了,只是這幾晚沒有睡好罷了。”
“想必是那晚之事還讓你心神不寧吧?”殷洛輕輕搖頭道,“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好了,你又何必老是想着呢?你該學學樑側妃,即便家中有事兒,也仍舊穩得住神,這纔是賢婦之風。”
唐宣貞挑起眼皮輕蔑地瞟了兮兮一眼道:“娘娘擡舉妾身了,妾身哪兒有樑側妃那麼好的氣量呢?王爺在外下落不明,她倒還穩得住神,實在是令人佩服!”
兮兮淡淡一笑,接過話道:“難不成我該躲在家裡偷哭嗎?我相信我們家趙元胤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兒的。上回他不也失蹤了兩年多嗎?照舊平安回來了。古語不都說了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男人們在外自有他們的事兒,豈是時時刻刻都能向我們稟報行蹤的?”
唐宣貞垂眉冷笑道:“側妃娘娘可真會自我安慰呢!”
“要不然該怎麼樣?”兮兮打量了唐宣貞臉色一眼道,“難得如你一般整天失魂落魄嗎?本側妃還懷着孩子,要是日日憂心忡忡,傷及孩子,豈不是讓那些對我家趙元胤不利之人更高興?”
唐宣貞正要駁話,殷洛忙接了話道:“樑側妃這話不錯,現下她懷着孩子,自然不能憂心過頭了。不過,恕本宮多嘴問一句,王爺還是沒個下落嗎?這幾天城內真是謠言四起呢!”
“對啊,”朵夏也附和道,“妾身聽身邊的丫頭婆子們說,那謠言什麼樣兒的都有。有些說王爺已經亡故了,還有人說都已經稟報到皇上那兒去了,我們驚幽城要換城主了,不過也有人說王爺只是受了傷早回城了!哎喲,真是一個人一個說辭呢!妾身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兮兮和坐在對面的莊允嫺對視了一眼後,說道:“你們也說是謠言,謠言怎麼能信呢?我現下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安我的胎,別人怎麼說那都是茶餘飯後一時口樂罷了,何足爲憑?”
朵夏笑着奉承了一句:“那倒是,還是娘娘心寬啊!”
話音剛落,唐宣貞忽然起了身,朝殷洛行禮道:“娘娘,妾身有些頭暈,想出去透口氣兒。”
“去吧,”殷洛點頭道,“本宮那院子里正好晚桂開了,香氣格外撲鼻,本宮正說一會兒領了大家去呢!你先去那兒坐坐,養養神兒,讓瓶兒給你送盞珍珠茶去。”
唐宣貞謝了恩,隨小丫頭去了。酒席照舊,直到快要散了時,張府忽然來人了。朵夏出了廳,與來人低語了一陣後,臉色微變,轉身匆匆進了廳向殷洛行禮道:“娘娘,妾身家中有事兒,這就要趕回去!”
“出了什麼事兒了?你臉色都變了,該不會是有什麼大事兒吧?”殷洛問道。
朵夏緊皺眉頭稟道:“剛纔是府裡家奴來報,說公主在返京途中遇上山石塌方,不幸墮崖亡故!”
“什麼!”一桌人都驚了。
“怎麼會這樣啊?那趕緊的,也別那麼多禮節了,回去吧!”殷洛忙吩咐瓶兒道,“好生送了朵夏姨娘出去!”
朵夏又道:“妾身這會兒着急趕回去,宣貞夫人身子不適,聽了只怕會更傷神,就讓她暫且留在娘娘這兒,一會兒再派人來接。”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她在本宮這兒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你趕緊回去瞧一眼,千萬別太傷心了!”
朵夏謝了禮後,轉身匆匆地離開了。席面上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大家心裡都納悶了起來,這是什麼時節啊?怎麼會那麼倒黴遇上山石塌方呢?
“唉!”殷洛忽然輕嘆了一口氣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遇上這事兒了呢?雖說本宮不太喜歡她,可也不願意看見她落得這麼個下場,可惜了!”
雀靈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自己整出那麼多事兒來,要不然怎麼會灰頭土臉地跑回汴京去?還遇上什麼山石塌方?夠她黴的!也不知道她平日裡做了多少噁心腸的事兒,才遭了這麼一回天災!”
“是天災還是人禍,誰說得清楚呢?”莊允嫺抿了口酒冷冷地說道。
殷洛瞥了她一眼,笑問道:“聽莊家夫人的口氣,似乎覺着是場人禍?”
莊允嫺回了她一個輕描淡寫的白眼說道:“我哪兒知道去?我又沒在場!”
“莫不是王爺也遇上了山石塌方?”
“太妃這意思是說趙元胤也造孽太多了,所以叫老天給收拾了?娘娘似乎很在意趙元胤的死活啊!”
“本宮也身在驚幽城,那自然關心這一城之事。王爺是一城之主,他的生死干係着整個驚幽城,本宮豈能不擔心?莊家夫人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呢?”
莊允嫺聽出這話有試探之意,瞟了對面兮兮一眼,道:“人家側妃娘娘都穩得住,我慌什麼?現下不是還沒信兒嗎?要是王府的人都自亂陣腳了,那往後真出事兒了,還怎麼得了?太妃娘娘放心,趙元胤要真不在了,您還太妃,誰能奪了您的頭銜去?先皇賞給您的榮耀,您這一輩子都享着呢!”
遊仙兒見殷洛臉色微變,忙岔開了話題,說起了阿察娜的事兒。酒席散去後,遊仙兒等人都回幽王府去了。等她們走後,殷洛讓瓶兒把唐宣貞帶到了洛花廳裡。
來的路上,瓶兒已經將阿察娜墮崖之事告訴了唐宣貞。見了殷洛後,唐宣貞臉上還帶着幾分痛快的表情。
殷洛抿了口濃茶,問她道:“剛纔朵夏走時留了話,叫你暫且在本宮這兒坐坐,等她忙完了再打發人來接你。”
“多謝娘娘了!張府那地方我不回去也行。”唐宣貞口氣淡淡地說道。
“阿察娜的事兒老天爺都幫了你一把,你也該寬心了。”
“那是她活該!”唐宣貞眼帶怒火地說道。
“罷了,死者已矣,你又何必跟她計較呢?倒是你,”殷洛一副體貼的口吻說道,“比日前本宮在寺裡見着時還要憔悴。恕本宮多嘴問一句,你到底是爲了阿察娜而煩心還是另有別情?”
唐宣貞微微垂眉道:“只是氣不過阿察娜的欺負而已,沒有別的事兒。”
殷洛擡手,屏退了瓶兒,只剩下她和唐宣貞在洛花廳裡。她放下手裡的茶盞,從身邊的憑几上拿起一個小信卷看了一眼,說道:“其實你又何必遮掩呢?你對幽王爺的一片情,就連本宮這個纔回驚幽城不久的人都已經看出來了,更何況旁人了。這幾天,你不是在爲受了阿察娜欺負而煩心,是爲了幽王爺的生死而煩心吧?”
唐宣貞一怔,正欲辯解時,殷洛又說道:“在本宮面前,你不用這麼拘束,本宮也是過來人,沒入宮之前也跟你一樣兒,有過一段相似的經歷。只是現下本宮早已淡忘了而已。今天開席之前,本宮收到了京中朋友一封密信,你想看看嗎?”
“妾身不敢。”
“是關於幽王爺的。”
“真的?”唐宣貞立刻擡起了頭,一臉緊張地問道,“已經有了王爺的消息了?”
殷洛點了點頭,將小信卷遞給唐宣貞道:“你自己看吧!”
唐宣貞迫不及待地接過信卷,飛快地展開看了一遍,整個人頓時愣住了!她神情惶恐,目光呆滯地搖搖頭道:“怎麼會?王爺……怎麼會……怎麼會……”
“節哀吧!”殷洛語氣委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