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外面,上官無淚正面壁而站。
Wallace遞給她一塊蛋糕:“餓不餓?囡囡?”
無淚瞥了他一眼,“哥哥,我正在受罰,你不要引誘我好不好?會壞了規矩的!”
“這裡沒有別人,如果餓了,就快點把蛋糕吃了。不然你沒辦法支撐下去的。”
上官無淚還是不答應。她實在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他們把一個活生生的有尊嚴的人關在籠子裡本身就是一種對人性的侮辱。
明明是教官做錯了,卻罰她面壁。那個可憐的小哥哥這會兒吃上飯了麼?
他到底犯了什麼大錯,竟然被關到籠子裡在陽光下暴曬,晚上永生島氣溫很低,他會很冷的。
無淚實在想不通,肚子氣鼓鼓的,根本不想吃飯。
Wallace見無淚很執拗地站在牆邊,不由命令:“無淚,我命令你,把這塊蛋糕吃掉。”
無淚扭過頭,捂住耳朵,“哥哥你真聒噪!我不吃。誰說這會兒沒有人?你看,那邊不就有個人麼?還是個白頭髮的老大叔呢。”
Wallace朝無淚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牆角處站着一個白色頭髮,年逾六十的老大叔。
不過那老大叔背上揹着一把大刀,威風凜凜,像是電視中的日本忍者。
那不是別人,他其實就是蒲生白髮。
當年他受到納蘭指使想殺了鬱可燃,卻被凰北玥攔下,吩咐他去了別的地方。後來鬱可燃和凰北玥決裂,他又回到凰家。
今天,他帶着十個孩子來到永生島。
他本想完成任務便離開,沒想到卻碰到了上官無淚和wallace。
他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便是那個賤人鬱可燃的子女。
尤其是那個女孩,是上官家族的後代。
上官家族和蒲生家世世代代都有仇恨。
看到這兩個孩子弱不禁風,他控制不住心裡殺戮的慾望。
如果把他們就地解決了,鬱可燃豈不是要痛苦死?那個死女人,少爺爲了她竟然把他發配到東北邊陲五年。他恨透了這個女人。
而且,她是納蘭想要殺的女人……時至
今日,這個任務已經十年了,可是他還是沒完成任務。他該如何跟納蘭交代?
想到此,心有殺心,惡從膽出。他慢慢地朝兩個孩子走過去。
Wallace看到這個男人正向他們走過來,感覺微微詫異,總覺得這個老頭在哪見過。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想。忽然新兵訓練營操場方向忽然爆發出一聲巨響。
然後轟然一聲,一團火光轟轟轟地燃燒起來。
新兵營跑出大批人,大家吵吵嚷嚷地喊着:“着火了,着火了……快撤離……”
他們還來得及跑出來,但是那個被關在鐵籠子裡的男孩,怎麼跑得出來?
“哥哥,我要去救他!他太可憐了!”上官無淚想也沒想便朝着滿是火光的操場跑去。
“無淚!囡囡!”Wallace一跺腳,也跟着她跑去。
這小姑娘要去救誰?
蒲生白髮臉色一凝,不好,難道是他出事了麼?
不行,他必須去救他。
……
整個操場全都被大火覆蓋了。只有中間空餘的一片水泥地上沒有大火,不過鐵籠子就被放在那片水泥地上。周圍都是火光,鐵籠已經在大火的燻烤下變得燙手。
男孩還是鎮定地站在鐵籠裡,目光掃視了蔓延四周的大火。平日孤傲平靜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一絲絕望的情緒。
他,要死了。
不,他還年輕,怎麼可以去死?
他伸出雙手,握住了滾燙的鐵籠,手心的皮膚被燙破一層皮。他忍住劇痛,使用全部力氣晃動鐵籠。
鐵籠太過堅固,根本弄不開。
他再度使力,甚至爆發出一聲怒吼:“啊……”
“別怕!別怕!小哥哥,我來救你了!!”無淚披着被水浸溼的被子衝出大火,來到鐵籠子前。她拿了手工鉗子,想把鐵索擰開。
可是鐵索太過堅固,擰了幾把都擰不開。
Wallace也披着溼被子衝進來:“囡囡,看我不向媽媽告狀!你想死麼?”話裡面都是苛責,可是他還是幫忙想擰開鐵索。
兩個人力氣有限,鐵索雖然有些變形,但還是擰不開。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刷地闖進大火,一把大刀忽然砍向鐵籠。
蹭蹭!!轟——
鐵籠竟然被大刀一砍兩半。蒲生白髮收回大刀,伸手將籠子裡已經燙傷雙手的男孩扶出來,將他背在身上:“別急,我們馬上就能出去。”
他們竟然是認識的。
男孩似乎有些疲憊。
他這樣的體力,這麼疲憊,怎麼可能是個危險的人物?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把他關起來的呢?
蒲生白髮揹着男孩,幾個躍身,便跑出了大火圍繞的操場。
把男孩放在安全地帶,蒲生白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男孩目光緊緊盯視着大火裡面被圍困的wallace和上官無淚:“你去看看他們,他們是不是出不來了?你把他們救出來。”
“不,我是不會救他們的。我恨不得上官家族的人全都死了。”蒲生白髮搖頭,抱胸而立,偏偏不去。
啪!一個清晰的巴掌響起,男孩甩了蒲生白髮一個巴掌。
“去,還是不去?”
蒲生白髮被打,卻沒有一點惱怒,只有誠惶誠恐。
“是,我這就去。”
……
漫天的大火,滿眼的大火。
他們出不去了。
“哥哥,我們要被燒死了麼?好熱……好疼……”肌膚被大火烤的疼痛難忍,溼淋淋的被子此刻已經被烤乾了。他們再也出不去了。
“囡囡。哥哥跟你一起死,很高興。只是我們都還沒長大呢。我還沒實現我的抱負,我還沒打一個江山給你!”
“哥哥,抱抱我。我怕去了黃泉找不到你。”
Wallace把無淚抱在懷裡,無淚把頭埋在他懷裡:“媽媽知道我們出事,一定很傷心……我想媽媽……”
忽然,一個黑影風捲殘雲一樣闖進來,蒲生白髮披着溼透的被子,一手夾着一個小孩,把他們帶出了大火。
無淚已經暈了過去。
臉上都是黑漆漆的黑灰,她迷濛地喊着:“媽媽……”
Wallace抱起她,跑到西隆將軍的辦公室,去給媽媽打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