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自知自己是個涼薄的女人,有些矯情,在跟上官非池相處的過程中,因爲懷揣目的性,一半真,一半假。到如今,她也分不清自己對待上官非池的時候,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戲慣性了。
只是,她似乎取得了他的信任。
這一晚,他把她抱到他房間,纏綿一夜,摟着她入睡。陷入睡眠之前,上官非池貼着她的耳問:“把你放在我懷裡,算不算我對你的信任?”要知道,世界上想刺殺上官十七少的人太多太多,可以從教堂排到殯儀館……
讓他安然入眠的人枕邊人,必然是他所信任的人……
鬱可燃倍覺壓力。
自己向來涼薄,工於算計,爲何此時,會感覺到一絲膽怯和不安?
難道這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以前,她也經常在面對唐北臣的時候產生不安的情緒,因爲唐的氣場便很強大,而且心思深沉。可是卻沒有膽怯的情緒。
或許因爲上官非池脾氣直白,總是暴露真性情,纔會讓她這個虛僞的女人,感覺到膽怯吧。
鬱可燃強迫自己睡覺,翻來覆去,終於還是睡着了。
鬱可燃睡着的容顏十分恬靜,不像白天的時候,一雙眉總是高傲的蹙着,充滿了警戒。
滴滴答答,手機鈴聲將上官非池吵醒。
拿着手機,走到臥室外,回頭看了下臥室,臥室門虛掩着,門縫裡可看到那女人,她睡着了,雪白的脊背露在被子外面,像個從河水上游飄蕩而下搖籃裡的嬰兒,睡顏恬靜極了。
他有些心動,扭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發現竟然是顧雪薔保鏢的手機號碼。按了接聽鍵,“雪薔怎麼了?”
“十七少,顧xiaojie今天早上又偷偷從家裡遛了出來,跑到了東京。現在,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她。她正在您別墅旁邊的夜店喝酒,已經喝了很多……”
“混賬!怎麼不阻止她?”
“我們勸過,可是大xiaojie哪會聽我們的?她哭着喊着要見十七少,十七少,您,您能不能來一下?”
回頭看了下臥室,鬱可燃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天很晚了,你們找個酒店,把
她先送那兒去。明天一早,我就去看她。”上官非池要掛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保鏢的驚呼:“十七少,您快來,大xiaojie把酒杯打爛了,扎到了手腕,可是她還是不願意跟我們走,這個事情恐怕必須十七少親自來處理了,我們職位低,哪裡說得上話……”
“夠了!沒用的東西!”上官非池眉梢劃過一抹無奈和不耐煩,掛掉手機。
回到臥室換上風衣,鬱可燃背對着他熟睡,他忽然覺得有些歉意,因爲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信誓旦旦地發誓,他要追她的心。這個女人最好不要知道今晚顧雪薔來東京。
收拾妥當,男人便出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鬱可燃翻身坐起……
夜店裡,上官非池一進門,顧雪薔的保鏢便迎上來:“十七少,喏,大xiaojie就坐在那兒。”
上官非池看向保鏢手指的方向,果然,顧雪薔坐在吧檯角落裡,獨自飲酒。手腕的傷口已經被白布包紮,她的素直頭髮蓋住半邊臉頰,露出另外半邊,嫵媚動人,精緻地讓人忍不住讚美。
他向她走過去,奪了她的酒杯:“喝酒就能解決一切麼?走,你該休息了。”
看到上官非池,顧雪薔眼淚立刻流了下來。賭氣道:“不要你管。讓我喝死吧。”
上官非池放開她的手腕:“好,那我不管你了。”作勢要走。
“非池!”顧雪薔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死死不放手,像個小女孩一樣央求着:“不要拋下我,我不放你走。你爲什麼要趕我走,你還在爲那件事生氣?”
“我沒有生氣。乖乖地跟我走,我帶你去休息。”上官非池聲音放柔,就像以前那樣對她,小心地呵護着她這個溫室的花朵,生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似的。
她享受這樣的感覺,一時間所有的陰霾煙消雲散,他的一句溫柔的嗓音都能讓她心花怒放。她愛他,便想着他一定也愛她。他們的爭執都屬於過去式,他們一定會和好如初。
什麼鬱可燃,什麼交際花,能跟她顧大xiaojei相提並論?
她不該把鬱可燃放在眼裡的。
“好,我跟你走。”
他
扯住她的手,帶她離開夜店,來到附近一所高級酒店,爲顧雪薔訂了一個房間。
走廊裡,顧雪薔的確有些醉了,口中吐出酒氣,依偎在上官非池身上喋喋不休。她以前來京東,要麼住在天鵝湖別墅,要麼住在上官家老宅。從來沒有被安排住過酒店。
“以前你跟別的女人去酒店,今天也帶我來酒店,是不是想跟我發生點什麼?”她嬉笑道。
“想多了。”上官非池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溫柔語氣,眼睛也不看她。
“今晚……”顧雪薔把他一把推到牆上,踮起腳尖,眼睛裡都是邀請:“我們在一起吧?”
“我不想。”他倒是斬金截鐵。想推開她,卻推不開。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由來已久。他一直在將就,他一直想跟她攤牌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愛情。他無法對她產生慾望。
可是,他怎麼說的出口?
“不要又因爲那個藉口。什麼喜歡清白的新娘,什麼想跟我保持純潔的關係,都是鬼話!”顧雪薔眸子裡都是委屈,嘟噥道:“你又不是沒有碰過我……三年前那個夜晚……你都忘了麼?如果不是因爲我們有了第一次,你會跟我爹地媽咪說,你要跟我結婚麼?”
上官非池眸子忽然深沉下去,手也不由握緊,手背青筋暴露。他擰開門,一把把她拉進房間:“今晚你好好休息,什麼也別想,聽到了麼?”語氣有些強硬,分明在命令她。
“不!!!”她卻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頸,吻住了他的脣。上官非池想推開她,卻終究沒有推開。任她的主動繚亂了他的心緒。他的身軀僵硬,脣被動地接受着她的吻。
他的脣冰涼,不拒絕,不熱情,不溫不火。
一道閃光燈閃過,悄無聲息,擁吻的兩人都沒發現。
“夠了!”末了,他輕輕地推開她。有些疲憊地說,“雪薔,照顧好你自己。我們的婚約還在。我說話算數,一定會跟你結婚。好不好?”
“恩,那我就放心了。就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爲一個交際花而破壞。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顧雪薔歡呼雀躍地走進門。
上官非池在門口跟她告別,然後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