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急公好義柳元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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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馮忙說道:“自從柳公子趕走那些來搗亂的地痞之後,就再沒有人來搗亂了。”言語中對柳毅不盡感激。

這老馮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面遷徙來的。靠着自己的手藝開了這家包子鋪,雖說是一個小小的肉包子,可是老馮手裡出來的包子,味道是相當不一樣。端的是口齒留香。很短的時間就豎起了口碑,來吃包子的人絡繹不絕。

老馮生意好了,別人的生意自然就差了,加上老馮又是外來戶。那些被搶了生意的老闆便僱了本地的地痞來搗亂。

剛好遇上柳毅在老馮的包子鋪,被柳毅把那些地痞打發走了。柳毅也清楚這些地痞爲什麼來這裡,不過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弄的太僵,所以只是把地痞們趕走了事。

那些讓人來搗亂的老闆,看到柳毅出手了,知道柳毅急公好義的脾氣,既然已經管了那就不會半途而廢。自然不敢再去找老馮的麻煩。

柳毅清楚地痞是怎麼來的,老馮也清楚。自己要在這裡立足,也不好太過得罪人家,大家也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去了。

看到柳毅準備吃東西,老馮忙離開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吃完包子柳毅付完帳便準備回家。

老馮雖然不想要柳毅的錢,不過也知道柳毅不會同意的。柳毅雖然沒多少錢,不過卻一直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因爲這麼一點點小事污了自己的名聲。如果不付錢給老馮,難免會被人說柳毅幫老馮目的是爲了白吃白喝。這樣的人,柳毅丟不起。

離開老馮的包子鋪,柳毅便準備返回家中繼續讀書。路上看到一家三口在一起甜蜜的樣子,柳毅不由有些神情恍惚。

在柳毅的記憶中,父親很早就過世了,腦中根本就沒有父親的形象。只是隱約記得父親很是疼愛自己。父親過世不久,母親也由於悲傷過度而過世了。只留下一個老家人照顧自己,等到自己十五歲的時候,老家人也離他而去。

所以每當看到別人一家團圓和和美美的時候,柳毅心裡都是相當羨慕。站在街心看着那一家人走遠,這才離開繼續向家裡行去。

等柳毅來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不由眉頭微微一皺。門口站着三個衙役,爲首的正是本縣捕頭蔡陽。知道自己又有麻煩了。這段時間自己要準備秋闈,實在不願意被人打擾。不過人家找上門來了,柳毅又無法不作理會。

果然,看到柳毅回來了,蔡陽眼前一亮,快步上前說道:“柳公子,您回來了,小的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柳毅拱手說道:“是蔡頭啊,有什麼事,請屋裡說話吧。”

蔡陽忙說道:“柳公子,小的就不進去了。知縣大老爺有急事請柳公子您過去一趟。”

柳毅聽到是知縣請自己過去,眉頭皺的更深了。能讓知縣請自己過去,那絕對不是什麼小事。自己想要安心讀書的願望看來是落空了。

“不知知縣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蔡陽遲疑了一下說道:“柳公子,您還是到了縣衙之後聽知縣老爺說吧,小的實在是不好開口。”

柳毅一聽就知道,這事絕對小不了。心裡微微嘆口氣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完便率先向縣衙行去。蔡陽與手下的兩個衙役忙跟在柳毅身後。

等來到縣衙,柳毅看到縣令竟然是滿臉灰白,原本烏黑髮亮的頭髮都白了一半,不由大吃一驚。

“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知縣看到柳毅,眼前頓時一亮,上前抓住柳毅的手說道:“元濟啊,本官的性命可就着落在你的身上了。元濟你一定要幫本官。”

柳毅扶着縣令坐下,說道:“大人有話慢慢說,只要能幫到,學生定然不會推辭。”

聽到柳毅答應了,縣令鬆了一口氣,順勢坐下說道:“元濟,這件事除了你沒有人能幫到我了。這些廢物根本都不頂事。”說着狠狠地瞪了蔡陽一眼。

蔡陽臉上一陣的尷尬,可自己確實是能力不足,訕訕一笑站在一邊不說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請大人詳細說來。”

“本官的官印,昨天……失竊了……”

“什麼?官印失竊了?”柳毅雖然想到可能會很麻煩,可是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麻煩。

官員的官印失竊,罷官免職都是輕的。萬一遇上上司心情不好,或者是和你不對頭的時候,砍下你的腦袋都是可能的。也難怪縣令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一半。

自己眼前的這位縣令,雖然說算不上什麼好官,也算不上什麼能吏。但至少不擾民,這就已經相當難得了。如果這位被趕走了,新來的縣令是什麼樣子,可是誰也不知道。雖然有可能來一個好官,可更大的可能是來一個更差勁的。

柳毅覺得就算是爲了滿城百姓,自己也該把官印找回來。起身說道:“大人且寬心,學生這就去找找看。蔡頭,待我去大人存放官印的地方去看看。”

縣令忙高聲說道:“快!快帶元濟去看看。”

“柳公子,大人的官印就是放在這裡的。今天早晨起來,門窗未開,官印就失竊了。屋內也沒有任何的痕跡。不過屋頂的瓦片有被移動的痕跡,應該是一飛賊。可是這飛賊在屋內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身手高超,不是我等所能抓住的。只好求助於柳公子。”帶柳毅來到縣令的書房外面,蔡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柳毅說道。

蔡陽也知道柳毅這段時間在準備秋闈,時間可以說很是緊迫。自己還去打擾人家很是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官印找不回來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也是沒有辦法。

柳毅點了點頭,對蔡陽說道:“蔡頭不必擔心,在下一定儘快將官印找回來。”

“如此就多謝柳公子了,我縣衙上下都感念公子大恩。”

柳毅笑着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走出縣衙之後,柳毅直接前往城東的破廟。正在破廟裡棲息的一干乞丐,看到柳毅到來,一個個都起身行禮。他們可都沒有少受柳毅的好處,柳毅經常會組織城裡的大戶做些施衣舍粥的事。

如果不是柳毅,每年冬天他們可是要凍死、餓死不少人的。

城裡的那些個大戶也都是很樂意這麼做的,一則他們之中沒有受過柳毅好處的,基本上沒有。二則這麼做還能收穫一點好名聲。就算是沒有受過柳毅恩惠的,有這麼一個和柳毅結好,有能獲得好名聲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呢?

柳毅一邊和這些乞丐點頭打招呼,一邊向破廟裡面行去,臉上看不到半點不耐煩或者是厭惡的神色。乞丐們也知道柳毅找到這裡來,一定是有事,也只是和柳毅打個招呼,並不去打擾柳毅。

“柳公子,您怎來了。您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小六我去您府上就是了。”

乞丐們和柳毅打招呼的動靜不小,裡面的人自然是聽到了。

柳毅笑道:“我今天前來還真是有事請小六你幫忙。”

“什麼事柳公子你儘管吩咐。”

“縣令大人的官印被盜了。”

“柳公子,這件事可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也沒接到什麼消息。”小六連忙擺手說道。能成爲這一幫乞丐的頭,小六還是很有些見識的。知道和這件事沾上可是要倒大黴的。

柳毅笑着說道:“我知道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你小六身手雖然不錯,卻也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可以無聲無息的偷走縣衙裡的官印。”

小六聞言鬆了一口氣,問道:“那柳公子你今天來的目的是?”

“我來是想讓你放出風去,就說我柳毅請這位過江龍今夜三更在我家一會。”

“這個簡單,我這就讓他們去傳消息。只要他還沒有離開本縣,就一定會收到消息的。不過人家如果已經離開了本縣,那……”

“放心,這位過江龍還在本縣。”柳毅笑道。

這麼來來回回折騰,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柳毅去街上用過午飯,就返回了自己家中讀書。傍晚出門用過飯之後,又買了一些酒菜帶回家中。

在院中擺開酒菜,一邊讀書一邊等候這位過江龍的到來。

時間恰恰到了三更,柳毅擡起頭說道:“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一位身穿員外團服,滿面紅光的老人突然從院外跳進。來到柳毅面前拱手說道:“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小老兒見識了。”

柳毅擺手說道:“朋友請坐吧。”

老人也不客氣,一拱手就坐在柳毅對面。絲毫不見慌張,好像和柳毅是相當熟悉的朋友一樣。

“不知朋友留下暗記,約柳毅相見有何事相商?若是有什麼爲難之事,儘可前來尋找柳毅,何必前去偷盜官印呢?”柳毅對老人的姿態沒有半點不滿,笑眯眯的問道。

老人嘆口氣說道:“這件事實在是太爲難了一點,所以小老兒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柳公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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