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李一清初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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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政講述完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事之後,柳毅上前來到少年劍俠面前,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少俠相助之恩,日後定有所報。”

這少年劍俠看起來卻是有些靦腆,低着頭說道:“沒有什麼,李大人乃是爲國爲民的好官,若是我見死不救,那裡還稱得上一個俠字。”

“呵呵,無論少俠是怎麼想的。總歸是救了老夫與犬子。”聽到少年劍俠的話,李一清笑着捋須說道。“方纔少俠的手段確實是不凡啊,看的老夫瞠目結舌,更難得的是少俠面對無法戰勝的敵人,就用自己的智慧去戰勝。哦,方纔卻是忘了問恩人姓名了。”

“在下魯波,江南人士。我這一點本事不算什麼,柳公子纔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能駕雲騰飛,已經是神仙中人,不是我能相比的。”魯波臉上微微一紅說道。

柳毅笑着說道:“不管能力大小,魯少俠這份不畏艱難的心,卻是讓柳某佩服之至。”

“那裡比得上柳公子你,柳公子的名聲在整個江南那都是響噹噹的。可不是我能相比的,我不過是在模仿柳公子以前所做過的罷了。”魯波低聲說道。

柳毅剛準備說話,就聽身邊的李政笑道:“你們兩人就不要在這裡相互吹捧了。我們有什麼話還是先進去說吧。”

柳毅哈哈一笑,說道:“是是,站在門口確實不好。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魯少俠,請。”

雖然魯波極力謙讓,請李一清父子與柳毅先進,不過在李一清的堅持下,還是在前面走進了屋中。

雙方落座之後,李一清開口問道:“不知魯少俠最近在做什麼營生?”

魯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麼家產,就獨自一個人在到處亂逛。”魯波這樣的人,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遊俠。對於當權者來說,遊俠一直都不是他們所喜歡的。遊俠意味着不可控,對當權者來說,不可控就代表着不安定。

所以雖然魯波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是聽到魯波說自己的是遊俠,李一清還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果李一清是一個平民百姓的話,魯波這樣的遊俠是他最讚賞的,但是他現在是朝廷宰相,自然就不會也不能這麼想。

想到魯波的本事如此之強,連仙人都能斬殺。這樣的人一直遊離於控制之外,遲早都會造成大麻煩的。想了想突然說道:“魯少俠,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這樣一身本事,若是一直呆在民間有些太浪費了。”

魯波苦着臉說道:“我也想報效朝廷,爲百姓多做一點事。可我除了這一身劍術之外,什麼都不會,就算是去考武舉,也是無法通過的。”

聽到魯波有出仕的意思,李一清眼前一亮,說道:“若魯少俠真有出仕的意思,老夫也是可以向陛下保舉的。朝廷對於魯少俠這樣的奇人異士是相當渴求的。”

魯波聞言忙起身說道:“如此就多謝李大人了。”

李一清捋須微笑,對魯、魯波的反應很是滿意。四人閒聊了一會,李一清對李政說道:“你去安排魯少俠歇息,明日我便去向陛下保舉魯少俠。”

魯波拱手一禮,說道:“多謝李大人。”說完便隨同李政離開了。

“元濟,你現在有多大的神通?能與龍相比麼?”李一清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突然問了一個讓柳毅很是有些奇怪的問題。

不過雖然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老師,學生雖然已經有了不小的神通。但這只是對普通人而言,與龍族相比,學生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所有的龍族,不管是螭龍、虯龍、蛟龍還是真龍,都是天生神通,一生下來就有莫大的神通。龍族的壽命又是無窮無盡,神通遠不是我這樣剛開始修煉的修士可以相比的。”

李一清聞言很是有些失望,嘆口氣說道:“元濟,三年多以前,涇河大水你應該知道吧。”

“我不但知道涇河大水,還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柳毅心裡嘀咕道。嘴上卻是說道:“這件事弟子也是有所耳聞。”

“你可知道涇河大水是如何來的麼?”李一清接着問道。

柳毅心裡明白的跟什麼似地,不過卻不能說出來,而是搖搖頭說道:“這個弟子卻是不知道了。”

“涇河大水,乃是三條龍在涇河大戰,使得涇河水突然大漲,淹沒了許多良田,無數百姓死在大水之下。隨後而來的饑荒,若不是當今陛下調撥錢糧救援,恐怕還會有無數的百姓因之而餓死。”李一清憤憤的一拍桌子說道。

柳毅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站在錢塘君的立場上,這場大戰沒有什麼錯。可是站在老師的立場上,這絕對是大錯之中的大錯。而且還是不可饒恕的大錯。

“我神州百姓億萬年來一直供奉龍族,將龍族視爲至高無上的神靈。可是這些龍族卻從來沒有把我們普通百姓放在心上,如此作爲何談神龍,與妖魔何異?”

李一清的話,讓柳毅大吃一驚。因爲他從李一清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很不妙的感覺。遲疑了一下問道:“老師您的意思是……”

“如此妖龍當斬殺以慰蒼生。”李一清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柳毅大吃一驚,刷的一聲站起來,看着李一清問道:“老師,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李一清皺眉說道:“元濟,難道你怕了?這等妖龍爲禍蒼生,自當全部將之斬除。”

柳毅忙說道:“老師,您可曾考慮過,若是將所有的神龍都斬殺,那以後誰來興雲佈雨?沒有龍來興雲佈雨,草木無法生長,百姓顆粒無收,人族也是遲早要滅絕的。不單單是人族,萬物生靈恐怕都是要滅絕的。”

李一清一愣,接着說道:“我們可以將大部分的龍族斬殺,然後留下一小部分拘束起來,讓他們興雲佈雨,這樣人間也就不會有旱澇災害了。”

柳毅不由的一陣苦笑,說道:“老師,您想的太簡單了。龍族高傲之極,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侮辱,之後的結果只能是所有的龍族都殺掉。況且……想要斬殺龍族,需要付出的代價,根本就不是人族所能承受的。”

李一清說道:“這世上多少仙人都是人族出身,只要這些仙人願意幫忙,爲師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柳毅搖搖頭說道:“老師,您想的太簡單了。不錯,大多數仙人都是人族出身,但是……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去招惹龍族的。就拿弟子的恩師太陽道士來說吧,或許當龍族大肆屠殺人族百姓的時候,他老人家會出手斬殺這條屠殺百姓的龍,龍族其他龍也不會說什麼。

可如果是朝廷派人去斬殺龍,就算是死傷百萬大軍,恩師他老人家也不會看一眼的。因爲這是人族自找的。

就算是有一些貪心的仙人,想要獲取龍身上的各種材料,答應幫助老師您斬殺龍族,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的。龍族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仙人所能抗衡的,而且一旦大肆屠殺龍族,祭起龍族的怒火,使得所有的龍族都對人族展開攻擊的話,就算是有仙人相助,人族也是抵擋不住龍族的怒火的。

雖然有可能龍族會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但是在這之前,人族肯定已經全部都死絕了。就算是剛出生的龍,也能很輕鬆的殺死數萬精銳士卒。”

看到李一清眉頭深鎖,柳毅接着說道:“而且大多數龍族對人族也是很不錯的,只有少部分龍族纔會殺戮百姓。”

李一清沉吟許久,問道:“元濟,按照你所說的,想要將所有的龍族都殺死,是不可行的。也不可能做到?”

柳毅點頭說道:“不錯,想要將所有的龍族都殺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我們就將那些有惡行的龍族全部殺死。比方說……引起渭河大水的那三條惡龍。”李一清好像做出了多大讓步似的說道。

柳毅苦笑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算是想要斬殺那些作惡的惡龍,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但不簡單,還相當的危險。不過對於斬殺渭河龍王,柳毅是絕對不會反對的。渭河龍王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可以說是自己的敵人。看着自己的敵人被殺死,柳毅還是很高興的。不過柳毅還是不覺的李一清他們能做到。

“元濟,如今朝廷整治天下,你這樣的才能現在就呆在中樞做那些案牘之事有些浪費了。當初讓你進崇文館乃是不得已,現在你還是先到地方上去歷練歷練比較好,一則能夠積攢資歷,二者在罷黜了一批官員之後,地方官缺少了不少。你這樣有能力的,就更少了。到地方之後,也能給爲師提供一些地方上的詳細情形,讓爲師不至於被矇蔽了眼睛。”

柳毅點點頭說道:“老師怎麼安排,弟子就怎麼做。”

李一清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一般人如果進了中樞,是絕對不願意再離開的。柳毅能這麼淡然的接受,說明柳毅心中對官位沒有眷戀之心,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好官。不過李一清卻忘了,柳毅現在已經是神仙中人了,這些凡人重視的東西,對柳毅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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