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南宮然退後了一步,故作疑惑的問道。隨着這幾句話的結束,南宮然已經有足夠多的時間,在身體兩側凝聚出兩條元素翅膀來。
“徒兒可就是按照師父先前說的,在神識之海里構架了與幻城鏈接的橋樑,只要進入到眼中,師父就可以找到那座橋樑了!”南宮然準備來一個死不承認,築夢的事情是黃奕交代的,而且南宮然也的的確確是按照黃奕的說法去完成的。
黃奕絞着兩隻手,用最後的包涵着期待的語氣問,“那你有什麼理由能夠證明你所說的嗎,你應該知道,師父並不能進入到神識之海的深處,也就無法接觸到你所構築的橋樑。或者換一個說法,就是你有沒有法子,讓爲師進入到神識之海的深處?”
黃奕不得不強調了一下他交代給南宮然的事情,“築夢前,我不是和你說,先讓你取得與神識之海的聯繫嗎?而且這第一座橋樑是先溝通神識之海的,第二座橋樑纔是溝通幻城的,但是你爲什麼做顛倒了?”黃奕像注視着自己的獵物一樣,身子一點一點的在向南宮然湊着,他眼睛中流露出的有熱切、有希望,同樣也有憤怒。
黃奕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對南宮然很憤怒,但還抱有最後一絲的希望,所以他試着用嘗試性的語氣問,“先完成神識之海與幻城的聯繫也好,但是徒兒能不能在神識之海外,重新構架一座通達神識之海深處的橋樑呢?這是爲師讓你構架的第一座橋樑!”
“而且爲師現在最需要的,也就是第一座橋樑。以徒兒無與倫比的築夢能力,這應該難不倒你吧!”
“我可以盡力一試!”南宮然自然而然的應下了黃奕的要求,但卻提出了另一個要求,“不過我需要時間。”
“那是多久!”聽到時間這兩個敏感的詞語,讓得黃奕的臉色有一些的陰沉,甚至是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
“第一次築夢我用了兩個半月的時間,這最後一次的築夢,因爲要克服神識之海的影響,所以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倒是不長”,黃奕唸叨了一句,他前進的步伐終於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因爲他已經完全的走到了南宮然的身邊,只要伸出手就放佛能夠碰觸到後者的身體。近距離的看着南宮然,黃奕臉上的神色並沒有舒緩下來,反倒是更加陰沉了一些,他幽幽一嘆道,“徒兒啊,你爲什麼要耍師父呢?”
“什麼?”南宮然故作不解。
毫無徵兆的,兩人在這一刻之間快速的交手!
空間波動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以黃奕爲中心,向着四周波盪而出,如涌起的潮水一般,浪頭所過之處,一切皆被湮滅成虛無。
波動自黃奕身體中發出的那一剎,兩條元素翅膀已經在南宮然的身體兩側舒展而開,聚集了全部的能量向裡一拍,南宮然的身子已經自地面上化起,反方向的掠到了空中。
但南宮然的身子突然在這一刻間,定格了一般,僵硬在半空之中,眼睜睜的看着波動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他蔓延而去,而他身體四周的空間,也在這一瞬間,如冰凍的湖面凝固而下。
“空間封鎖!”南宮然面色微變,早已蓄勢待發的光之本源洶涌而出,空間像是遇到了厲害的腐蝕劑一般,扭曲着被蒸騰和融化,不過短短片刻,空間封鎖不戰自潰,南宮然振翅飛出。
幾乎沒有絲毫的停留,南宮然面對着黃奕飛掠到了莊園的邊緣位置,想要一舉衝破莊園的封鎖,離開天北城,逃之夭夭。
他已經陪黃奕耗了兩個月之久的時間,已經沒有必要再耗下去了!
黃奕一臉的猙獰之色,那在心中積壓許久的殺意,終於壓抑不住的洶涌而出。他自空中踩出一道道空間階梯,一步步的登到了空間的高處,無形的空間在他的踐踏之下,都有了嗚咽的顫抖之音。
黃奕上到了空間的最高之處,鳥瞰着身下的偌大莊園,自口中發出一連串懾人心神的禱告。
黃奕的禱告之聲如無形的聲波侵入到了莊園的每一寸土地,整個莊園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竟是動了!
南宮然的身影還在不斷的倒掠之中,而隨着他越來越接近莊園的院牆,在他的面前投射下一個越來越加高大的影子,南宮然猛然間的轉過身子,就看見院牆已經延展了不下百米的高度,那越來越加高大的影子,就是院牆投射而下的。
整個莊園都處於驚人的膨脹之中,而讓南宮然觸目驚心的是,那些本不應該擁有生命的東西,都在這一刻發生了驚人蛻變。
南宮然翻身一腳踢在院牆之上,藉助巨大的反彈之力,向外飛掠而出,此時那面牆壁之中形成了一個離奇的血盆大口,南宮然所踢中的位置,就是那血盆大口的上顎!
院牆不甘的抖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怪異的咆哮之聲,隨即整面牆壁齊根而斷,化爲一個從未見過的怪物向着南宮然追殺而去。
僅僅是在片刻之間,毫無生機的莊園,在黃奕的禱告聲中,化爲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對南宮然四處堵截,將他牢牢的困在了莊園之中。
面對着這些生平未見的,由各種各樣的元素組織成的離奇怪物,南宮然引以爲傲的元素之力失去了所有的用武之地,這些怪物往往能在被擊潰的瞬間,由元素自行組織成爲另一個元素怪物,對南宮然展開永無停止的追殺。
高大的院牆邁動着可裂山河的步伐,在南宮然的身後追逐,頂着無數花草樹木的草坪掙破大地而出,參天大樹揮舞着有力的枝幹,屋舍在一連串的變化中,組成了一個高達百米的巨人,甚至是南宮然來時見到的那兩扇門,都變爲了一大一小的兩張嘴脣,對南宮然展開了圍追堵截!
“徒兒,既然你建立不了與神識之海的聯繫,那麼我就用你爲餌,去吸引神識之海的那個東西出來了,它一定會喜歡奴城師的築夢能力的!”看着那道在天空中狼狽逃竄的身影,黃奕終於開心的笑了出來,同時他的心裡又有一些的惋惜,如此年輕的奴城師就這樣隕落了,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的損失,但自己已經給了他兩個月的時間,他沒有把握住,可怨不得自己。
黃奕的最終目標並不是天空之城,而是神識之海!他本想通過南宮然的築夢能力,與神識之海的最深之處,也就是那個怪物取得聯繫的,但並未如願以償。
“徒兒,被追殺的感覺如何?”黃奕立身在半空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南宮然,一根手指將額前花白的頭髮挑到了腦後。
他的頭髮可不能就這麼白了!
在他的注視中,南宮然如一個疲於應付的小丑一般,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從天空中擊落下來。
光之本源將南宮然牢牢保護在了其中,他的整個人如一團璀璨的流星一樣,在天際之中不停的滑落而下,規避着離奇怪物的襲擊。
有好幾次南宮然在規避中,嘗試着對這些離奇的怪物發動攻擊,他捏住了一個如椅子一般形狀的怪物,用光之本源將他的身軀湮滅的粉碎,但是被粉碎的椅子卻變爲了一個蒲扇般大小的鍋蓋,直接由木元素完成了到鐵元素的轉變,其所具備的能量更是呈幾何倍的增長着。
更是當他擊穿一片地基化作的怪物時,整個大地在一瞬間裂成了幾部分,將院落劈成了縱橫交錯的幾個無底深淵,同一時間噴薄出高大百丈的地火和岩漿!
無論是來自天上還是地下的襲擊,南宮然只有招架之力,他也試圖從莊園中衝出,但一直沒有得逞,往往在他做出下一個動作時,莊園中的怪物便會提前的守護在那裡。
戰鬥進行到現在,已經讓南宮然膽戰心驚,他的體力更是在這種車**戰中迅速的消耗了下去,剛剛晉級到修王的境界所獲得的能力,在這些怪物之中,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
南宮然的身軀在天空中打了一個轉,向着黃奕所在的地方飛翔而來,他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辦法,或許只要解決了罪魁禍首,南宮然才能脫離險境。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不給徒兒築夢的時間!”
黃奕一曬,“時間師父已經給過你了,但你卻用在了修煉晉級上,你以爲我會笨到接連上兩次的當嗎?”
“徒兒並沒有說謊,師父爲何不肯相信徒兒?”南宮然道,身軀包裹在光之本源中的他,直接自一座屋舍中穿透而過,隨即這座屋舍在天空中,震顫了一下,將光之本源的能力吸收而入,完成了一次的進化,邁動着剛剛衍生而出的兩隻蹄子,向南宮然狂猛的碾去!
“徒兒這是幹什麼?想要從爲師這裡尋找突破口嗎?”察覺到南宮然意圖的黃奕,不屑之色更濃,他好整以暇的在胸前抱起了拳頭,自口中發出一陣的呢喃之音。
旋即風雲變化,天地動盪,一些的烏黑之色以黃奕爲中心,向着外面蔓延而出,拓展成爲了滾滾的烏雲,這些烏雲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般,一經形成,便爆發出了狂暴至極的能量,一團團的能量漩渦更是在其中翻涌而起,掀起滔天的雲浪。
整座莊園的能量放佛在這一刻間,被黃奕集中在了一處。
黃奕所處的地方,無疑變爲了最爲危險的地方。
建築師,喚城師,奴城師,湮城師…嘖嘖,把城市都寫活了的人,是不是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