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聲婉轉在蠻荒古都浩瀚的疆土之中,伴着那冰涼的夜色,給人一種無形無色的壓力,其心情放佛隨着那聲嘆息聲音都變得有一些的沉重。
當心情上的沉重轉化爲身體上的沉重時,追逐中的南宮然和莊園,兩者的速度忽然是在不斷的深入中被放慢了下去,速度的放慢明顯不是二者故意爲之,甚至兩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速度被放慢了,還是在此時一個拼盡全力扇動翅膀,而另一個鐵蹄擂動,緊追不捨也是用上了所有的氣力追逐。
但無論二者如何拼命加速,越是深入荒原他們的速度就變得越來越慢,放佛背上了一塊沉重的枷鎖,而這塊枷鎖隨着兩人的前進不斷加大着重量,直到枷鎖的重量逾越了兩人所能承受的極限,而讓得他們奔跑不動爲止。
夜色深沉如水,莊園已經尾隨在南宮然身後深入到了荒原的中心,觸目所及滿眼是看不穿的夜色,難以辨別東西南北,就連在前亡命的南宮然此時都是失去了最終的方向,在荒原中竟是漸漸迷失,和龍城所在的方向背道而馳。
但這些在夜色的遮掩下,並不能被南宮然所知曉,他還在自顧亡命的逃着,而緊隨其後的莊園的參照物只是面前的南宮然,與其的距離幾乎保持在一個恆定的程度上,所以莊園也是沒有發現半點的異常。
來源自荒原深處的**聲越來越響,到得最後,已經宛如是在南宮然的耳邊響徹而起一般,聽得那攝入心神的**之聲,南宮然的面色在飛翔中忽然一震,飛掠在半空中的身軀像是受到了來自於地面上的拉扯一般,由空中向着地面滑翔而下,與地面摩擦着向前滑進了數十米,紛紛揚揚的塵土自膝蓋下向着兩邊分開,激射向兩邊的空中,南宮然膝下狠狠的用力一頂,在地面嗑出一道的白痕,終於是止住了前衝的餘勢,兩隻手撐在了大地上將傾倒的身子撐了起來。
南宮然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來源於心裡的沉重壓力在這一刻像是得到了釋放或者是減輕一般,讓得那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的舒緩,但是還沒有等到他把這口氣完全自心中舒出時,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爲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像是揹負了難以計量的壓力一般,壓制的自己胸口一悶,那口氣竟然沒有自心中釋放出去,就那樣沉悶的憋在了心裡。
隨着這口氣沒有自胸口中釋放出去,南宮然忽然是自全身上下都感覺到了來自於外界的沉重壓力,這壓力達到了驚人的程度,讓得南宮然慢慢撐起的身子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般,就這樣佝僂在原地,難以完全的站起身來。
南宮然竟然是連最基本的站立都不能做到了!
“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南宮然的後背上宛如揹負了一座重不知幾何的山峰,沉重的力道竟讓得他難以自己,險些被壓迫着跌倒在地上,那一雙大腿都是在此時有一些的發抖,即使勉強能夠撐住不被壓倒在地,但已然是窮弓之末。
這壓力來源於何處,竟是如此的沉重?
南宮然的臉上佈滿了凝重之色,拼命的擡起腦袋讓得那目光掠向了被夜色籠罩的夜空,想要查看一下沉重的壓力是不是來自於夜空之上,或者是不是背後的莊園所致。
夜色籠罩的天空不盡其高,南宮然的視線自夜空中掠過之後已然是收回,身軀之上的夜空中並沒有什麼禁制,既然這壓力不是來源於空中,難道是背後的莊園所致嗎?
懷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南宮然拼命的把腦袋後轉着,將視線扭轉到了自己的身後,莊園在南宮然的身後亦步亦趨的緊跟着,不時從喉嚨裡發出些許的低吼,許是不明白南宮然爲什麼會停留在了原地上,莊園崢嶸的頭部上出現了一些類人化的疑惑,心懷戒備的接連試探了幾次後,發現南宮然並不像是故意裝的,終於是放心的走上了前去。
莊園的體格之大,龐大的軀體在夜色中宛如攪動着的一團湖泊一般,其向前跨出了一片,那團龐大的湖泊已經攜帶着萬鈞的氣勢朝着南宮然碾壓而去。
莊園緊隨在南宮然身後,兩人之間並沒有相差多大的距離,所以莊園擡步和落步之間,巨大的腳掌已經是把南宮然所在之地,完全的籠罩在了其中,只看見籠罩在南宮然頭頂的陰影越來越大,莊園的一隻腳已經從天而降,迅速的朝着南宮然的身軀落了下去。
不管南宮然是發生了何種的異常,警惕的莊園決定先下手爲強,先把南宮然踩爲一堆的肉泥爲妙。
這一腳落下去,不管南宮然有多麼強悍難纏,都將會化爲一堆的肉泥!
莊園的一隻腳越來越近,在地面上投射下第二道越來越大的陰影來,這第二道陰影已經將南宮然所在的方圓百米之地,都籠罩在了其中,隨着莊園的大腳持續降落,這第二道陰影所覆蓋的面積很快就達到了驚人的數百米。
其一腳的力道宛如一座山峰一般,若是狠狠的擂動在大地上,想必堅實的大地都將會被砸出一道深淵來。
莊園自上而下的一腳迅捷無比的落下,距離南宮然已然是隻有着一線之隔!
預期中驚天動地的撞擊之聲許久沒有響徹而起,莊園那足可以開天闢地的一腳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竟在踩踏下來的過程中僵硬在了半空之中,無論他如何施加壓力都不能再下一步,距離南宮然的腦袋只剩下那似乎不可逾越的一線之隔!
近乎於不可思議的事情讓得莊園臉上,出現了人性化的駭然神色,他竟是感覺到在踩踏的過程之中,似乎有着一股不爲人知的力量承載了莊園的重量,將他下壓的一隻腳生生的扛在了肩膀上,讓他再也難以下壓半步。但是這怎麼可能,莊園深信以自己的力量,這一腳下去的話,縱使開天闢地也不算爲過,有什麼東西能夠抗的過自己如山巒般的身軀!
莊園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南宮然,因爲他踩踏的對象正是腳下的南宮然,但旋即莊園臉上表現出類人化的疑惑神色,以南宮然那弱小的身軀何以扛起自己的身軀?
這裡已經沒有夜色,因爲夜色被一隻有着湖泊般大小身軀的莊園所霸佔,入目之處盡是莊園那如山巒一般的巨大身軀,此時那山巒中分出一座的山峰來,莊園邁出他那宛如擎天巨柱一般的大腿,期待着這一腳的落地,然後把面前的南宮然踩爲一堆的肉末,但是無論莊園如何用力,都再難使落下的腳步再進一寸。
被莊園的巨大腳掌籠罩在其中的是地面上的南宮然,他還在拼命的仰起身子努力的盯着頭頂上的夜色,就在剛纔南宮然頭頂上的夜空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腳所取代,在他驚駭欲絕的注視中,這隻從天而降的大腳一腳向着他踩了過來,而他分明是受到了某種的禁錮,被束縛在原地,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宛如山峰般的一腳從天而降,然後將自己完全的籠罩,到達了自己的頭頂。
有那麼一刻,南宮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這隻從天而降的大腳忽然間停頓在了半空之中,巨大的腳掌與空氣摩擦出咯吱咯吱的難聽聲音,空間都險些被踩碎磨平,但無論如何就是不能再下半寸。
南宮然的頭頂懸掛了一座的山峰,順着這座山峰朝着上方一直看過去,可以看見這隻山峰鏈接在一座巨大的山巒上,而順着山巒一直朝後看去,把莊園整個的身軀都打量一遍後,便讓人驚心的發現莊園的身軀已經是不下於一座山脈的大小。
但就是這座山脈卻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禁錮在半空之中,迫使莊園擡起的巨大腳掌都不能順利落到地面上去,甚至隨着莊園的巨掌被禁錮在半空中,他的身軀也受到了來自於外界力量的壓迫,漸漸的喪失了活動的能力,變成了一座的雕像矗立在了半空之中。
與南宮然不同,對莊園的禁錮之力好像來的更加猛烈一些,一經作用在他身上,就完全的把他束縛在了原地,讓得他再也不能移動分毫,南宮然再不濟也能夠轉動腦袋,但是莊園卻真的像是一座雕像。
南宮然在這一刻忽然感覺到了駭然,這種駭然的猛烈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將他淹沒在了其中。他只看了被禁錮在半空中的山峰一眼,便做出了拼命逃命的架勢,艱難的移動着自己的身軀,朝着來路爬了過去。
他怕的自然不是已經喪失活動能力的莊園,他怕的是被沉沉的夜色遮掩下的荒原!自己和莊園同時被禁錮在了原地,絕非是巧合,這荒原之中一定是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力量,從而將他和莊園禁錮在了原地。
而有能力將莊園都禁錮而下的東西,用腳趾頭想想,都會知道到底是可怕到了何種的地步,南宮然再停留下去,無疑是找死的愚蠢舉動,所以他纔會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裡,朝着來路返回,想要逃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禁錮。
但這種禁錮好像充斥在整個荒原之上,南宮然無論爬到哪裡,無論爬了多遠,身上所受的禁錮還是沒有一點的消失,他遲遲的走不出去,而時間拖的越久,無疑對南宮然造成的恐慌也就越大,就在他提心吊膽的匍匐前進時,自荒原的深處忽然再次傳來了一聲的**聲音,距離之近,直接是灌輸到了南宮然的雙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