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瞪大了眼睛:“你說啥?我做了什麼就威脅國家安全了?你可別說搞死幾個吸人血的怪物就是威脅國家安全——我是人類,可不承認吸血鬼的統治,你們願意當奴隸可別帶上我。”
威靈頓搖了搖頭,即使凱文這麼針對他也沒有生氣:“不是吸血鬼,國家也在抑制他們的發展……不要打斷我,我們的努力你們看不見,要是讓你們看見了,還叫什麼秘密部門?
我說的是獵魔公會。
它打破了很多平衡,讓國家很被動。”
凱文拿起倒滿了蘋果糊糊——他沒用汁肉分離的那種,而是打碎機,所以這蘋果汁看起來像是有點稀的蘋果餡兒——抿了一口,皺了皺鼻子,似乎有點酸:
“呃……我還是不明白,我是說獵魔公會會改變局勢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是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認爲我是幕後黑手?
我跟你說,要是我是幕後黑手,我第一個命令就是踏平棕櫚谷,那個小鎮裡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全都是吸血鬼,就連那些駐守飛機場的士兵都是。”
老人摸了摸兜裡的煙,似乎不能抽菸很遺憾,完全是個老煙槍的樣子:“很多證據……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你有能力對獵魔公會施加影響——所以你能不能讓這些混蛋安靜一點?
每次給他們處理後事都要花費很大精力,這甚至影響到了一些部門的正常運轉。”
凱文看着老頭,歪着頭,金色長髮即使沒有光線直射,依然有着朦朧的光:“我算是見識到了政客的厲害。
你是怎麼把沒有的東西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的?教教我,黛西一直說我臉皮不夠厚。”
老頭沒說話,那表情就像在問:你認真的嗎?
凱文一攤手:“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處理後事……是指善後?抱歉,我在洛杉磯沒有見到過任何善後行爲——要是你說的是吸血鬼對目擊者殺人滅口,這我倒是常見。
我還因爲他們這個習慣設了幾回陷阱來着,收穫頗豐啊。
至於其他地方,我沒去過,也不知道。
(他伸手在虛空中畫了個圈)我的地盤就只有洛杉磯東區,因爲這裡沒有警察,FBI,CIA,NSA,這太窮了,他們不願意來。”
老頭看着他,凱文暴溢無比真誠的眼神,於是威靈頓老人家左右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保鏢,嘆了口氣:
“這麼來回試探這可沒有什麼作用,所以讓我們直接說吧,東區邊緣的那座沙漠鬼城,是你們打下來的吧?你們在那搞了一次大屠殺,超過七百吸血鬼被你們打得屍骨無存——以我個人來說這很痛快,但是對國家……這很不好。
吸血鬼和我們的和平協議持續了很多年,這一次要不是我們付出了絕大的代價,恐怕戰爭就要重啓了。
黑色剪影,你們應該爲此負責。
噢,你們不會以爲你們那麼拙劣的僞裝能瞞過所有人吧?”
凱文扁了下嘴:“嘖,果然是你們的風格,不負責任的臆測,沒有根據的猜疑,自以爲是的出賣,理直氣壯的背叛……和好萊塢大片裡演得一模一樣。
我懶得辯駁你們這些……好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人——英語的辭彙量實在太匱乏了——我想說的是,柯溫斯頓殺吸血鬼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所以你們因爲這種事來問責毫無道理,我們彼此殺了好幾千年了,要不是有你們‘付出了絕大代價的保持了和平’,說不定就沒有這些事了。”
老頭的眼神銳利起來,咄咄逼人:“你們需要爲人類的全局考慮!”
凱文一舉手裡的玻璃杯,做了個敬上天的動作:“‘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
老頭嘆了口氣:“所以我們是談不攏嘍?”
凱文則是一聳肩:“我一直不知道我們在談什麼。”
這位自稱爲國家秘密部門的威靈頓老人家,看着凱文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血族對國會施加了很大壓力,我們必須要考慮他們的態度。
這對柯溫斯頓是一個打擊,而現在各地的衝突都在加劇,每天都有柯溫斯頓族人死去,這都是你們冒起戰端的原因……”
凱文清了下嗓子:“我有點迷糊了,你到底是……嗯……你背後的那些傢伙到底是什麼立場?贊成人類成爲吸血鬼的食物?
反抗嘛,總有人死的。
柯溫斯頓習慣了政府的暗算以及和吸血鬼的戰鬥——順便說一句,它們是吸血鬼,不是血族,這是概念上的根本區別,完全不是一個物種,就像醜小鴨和小鴨很像,但鴨子就是鴨子。”
老頭警惕起來:“你說什麼?”
凱文擺了擺手:“無關緊要的事……對了,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是吧?
(老頭緊皺眉頭,似乎有點疑惑,不知道是不明白凱文的意思,還是對凱文說的血族和吸血鬼不一樣的話)
OK,這裡住着他的兒子,他的女兒,他的妹妹,她妹妹的遺孤,他弟弟的遺孤,所以……你說的這些話,你們這些人的態度,和拳之極者,伯爵獵殺者,鬼神屠滅之拳,地上最強之拳,修羅,豪鬼阿爾傑農·柯溫斯頓,談過了麼?”
威靈頓的臉一下就板了起來,看向凱文的眼神也不善了,凱文一擠鼻子一甩頭:“我就知道(他伸出手指對着老頭指指點點)……我就知道,那個什麼地下城都打下來一年多了,吸血鬼根本就不在乎。
還會派你們這些蠢貨來搞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洛杉磯,是不夜城,不夜城知道嗎?”
老頭的臉色陰沉:“所以這裡就不能有夜行生物是吧。”
凱文拍拍手連連鼓掌:“對極了,你可真識相,回去告訴他們,柯溫斯頓首先是人類,然後再談國籍的事兒——雖然我覺得你那證件其實和總統說不上話,和國務卿也沒關係,國防部長肯定也不知道。
秘密部門嘛,理解,獵魔公會願案例也是秘密部門來着。”
老頭從鼻子裡噴出一股粗氣,站了起來:“抱歉打擾了。”
凱文揮揮手:“知道就好,好走不送。”
看着老頭陰着臉和保鏢開車離開,凱文掏出電話來撥通了黛西的號碼:“阿爾傑農又幹什麼了?族裡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