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記憶總是如此深刻,任何時候提取它都會涌現莫名的笑容,可當記憶不再那麼可貴,誰還會守着那些細碎時光,斑駁畫面。
又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夜晚,吹起相似的夜風,風吹得樹枝瑟瑟,響起死亡之音。
“韓越,你走吧,我說過我不愛你了!”顧怡忿忿的看着眼前那個含有淚光的青年,絕情的道。
“爲什麼?我們以前那麼好!”韓越忍住了心頭的刀絞,問。
顧怡沒有回答,離開了靈海湖畔,“那是以前!”她走了,“希望你能好起來!”丟下冷冷的話語,迎着寒風。
韓越望着她的背影,淚終於流了下來,記起曾經,卻挽不回現在的她。他走了,或許這樣對誰都好。
顧怡心中即使一萬的捨不得也必須這麼做,她的包容難以寬恕他,跟無法對他們早已結冰的愛情付以烈火。
“明天就會好起來吧!”她想。
風越來越大,浪花拍打着湖岸,詭異的氣息橫亙在湖邊,似乎用黑暗照亮了整個靈海,黑暗中似乎雕刻出一個人,或許是死神。
他沒有鐮刀,呆呆的看着那個離去了的女孩,死魚般的眼睛不會轉動,充斥着無情。
他走了上去,揮動着他無形的鐮刀,割破了她的喉嚨。
慌亂的雜草頓,血腥之感夾雜着泥土的氣息衝擊着鼻子,蔓延開來,讓柳宏的眼睛模糊起來。
“結果怎麼樣?”柳宏捂着鼻子,向進行初步檢測的法醫問道。
“還是一擊致命,被害人死於頸部大動脈破裂,應該是兇手以極快的速度,捂住她的口鼻。就和你現在一樣。”法醫看着柳宏說道。
柳宏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尷尬的笑着,把手臂放了下來:“繼續。”
“然後用極爲鋒利的刀子,割開了她的血脈。在被害人沒死之前,兇手就這樣一直捂着她,或許是死亡的擁抱。”
柳宏腦海中出現那副景象——兇手抱着被害人,親吻着她的喉嚨,吮吸着血液……
上午,市公安局。
“從兩次案件的作案手法來看,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還有目擊報道表明,被害人顧怡在出事前曾與其男友韓越一起去了靈海。所以,應該調查韓越。”
“我同意他的看法,首先據周圍同學的反應,他們的情感已經出現了裂痕,韓越幾次求她留下,或許正是這次的被害人拒絕,韓越才惱羞成怒殺了她!”
……
柳宏和張局聽着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已經意識模糊了,柳宏和張局對視了一眼:“看來確實要調查調查韓越。”
柳宏的手中把玩着一張同樣象徵死亡的黑桃2,眼睛凝重起來,彷彿間黑桃正散發着詭異的光彩,涌動起人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靈大校園,夜晚像漲潮的潮水,侵蝕着慌亂的靈魂。林宇走在校園內,此時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靜得有點可怕,處處的陰暗裡似乎都藏着那人。
他沒有按照賀夢涵說的回家,而是送她到家後一個人回到了這校園。
他望着前方昏暗的燈光,原本是驅散黑暗,卻在現今,變得越發瘮人。
在哪拐角的黑暗處似乎涌動着黑色的身影,他心頭一驚,又迅速平靜下來,他悄悄的走了上去,他似乎覺得那個身影很熟悉,他產生了一種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衝動。
突然間,一隻玉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就在他想要掙扎時,如同柔水般的聲音響起:“別動,是我,柳依瑤。”
林宇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了她絕美容顏,壓低聲說:“你爲什麼在這?”
“現在沒什麼解釋了,我們先跟上去,然後再解釋,好嗎?”
林宇點了點頭,悄悄地跟了上去。兩人就這樣相聚在一起,跟着那黑影,或者說是鬼魅。
黑影好像發現了他們一樣,嘴角露出莫名卻又帶着詭異的笑容,時而加快速度,時而又慢下來,似乎在故意引誘他們,再將他們拖去無邊的深淵。
“你說他會不會發現我們了?”林宇問道。
“應該不會吧,不管發沒發現我們都得跟上去看看!”柳依瑤似乎很有信心,又在那麼幾個細節透露出些許不自然。
他們繼續跟上去,直到他們已經踩到那些枯黃的綠色,才發現已經來到了靈海的後山。綿延不斷的山林,若真的跟進去,將怎麼跟蹤呢?
黑影跑動着,林宇和柳依瑤也跑着跟了上去,風吹動着樹枝的搖晃起伏,吹響着令人恐慌的怒號,又好像在述說着什麼,提醒那些處於黑暗邊緣的人。
不知跟了多久,細微的光亮,難以看到遠方。他們像無頭蒼蠅似得跟着。忽然間,墜入深淵。
……
“滴答,滴答……”
滴水聲不絕,林宇撐起自己疼痛的身軀,望着周圍的環境,下意識的連忙叫醒柳依瑤,醒後,才知道自己深處哪裡?
“這是哪啊?”柳依瑤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問道。
“估計是靈大後山,一處從來沒有人來過的地方!”林宇觀察着水聲說。
“我們又被困在了一起,上次是在後山,這次也還是在後山。”柳依瑤笑了笑,道。黑暗中,林宇僅能看見她明亮的眸子,泛着亮光。
他們都已經溼透了。
“那個黑影肯定是故意引我們來的,如果這時下起大雨我們就完了。”林宇苦笑道。
柳依瑤默然,不知何時飄來一陣風,吹的兩人打了個冷顫,在12月的靈海,水溫已經降到常人無法忍受的溫度。
他們似乎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體溫。林宇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柔軟和溫度,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有多需要她。她也是。
“林宇。”她說道。
“怎麼了?”
“如果我們能走出這裡的話……”
“你就做我女朋友!”林宇打斷了她的話,感到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會帶人走出去的,就像那時一樣!”
林宇輕聲說道,他們坐在乾燥的地上,卻依舊擺不脫那徹骨的寒冷,他們相擁在一起,散發出足以抵擋寒冷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