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一個機會,都讓他們兩給糟蹋了!
蘇緋色一看貊冰舞這表情,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了,所以不等她多說,便朝太醫院院判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你說的事情,本官和冰舞公主自會安排。”
“是。”一聽到蘇緋色的聲音,太醫院院判的心就忍不住緊了幾分。
但一想到今天的計劃還算順利,只要再把最後一步走完,這件事情就算功德圓滿,他也不必再與蘇緋色有糾纏了。
太醫院院判便舒坦了不少,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原以爲可以藉此事扳倒董貴妃,如今看來......本公主什麼便宜沒有撈到,反倒是便宜了他。”貊冰舞看着太醫院院判離開的背影,就忍不住擰眉。
而她的話音落,蘇緋色立刻冷哼:“藉着這件事情扳倒董貴妃?董貴妃沒借着這件事情扳倒你就已經很不錯了。”
聽見蘇緋色這話,貊冰舞的雙眼立刻瞪大,警惕的問道:“什麼意思?”
“難道冰舞公主還沒看出來嗎,太醫院院判根本就沒想要置董貴妃於死地,所謂的捏造證據,陷害董貴妃,不過就是做給我們看看而已,否則......捏造什麼證據不好,爲何會偏偏捏造了一封根本定不了罪的信?還讓事情繼續僵持在這裡?”蘇緋色眼底的芒光忽閃,寒意四射。
“這......你是說,太醫院院判其實是董貴妃的人?”貊冰舞這會終於不笨了,立刻反應過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畢竟......如果太醫院院判真像他所說的那麼怕死,那麼怕董貴妃報復,那他就應該妥妥帖帖的準備好一切,確定董貴妃難逃此劫以後再動手,這麼草率的出手,他難道就不怕他一家老小給他陪葬嗎?”蘇緋色解釋道,頓了頓,又接下去:“還有剛剛董貴妃的反應,董貴妃的表現的確不錯,又悲又急,幾乎以假亂真,但......她的眼睛始終騙不了人。”
貊冰舞雖說沒有仔細沒出董貴妃的異常,但
太醫院院判今天的表現和蘇緋色剛剛的分析,已經足以讓她起疑了。
蘇緋色說得沒錯,每個人都是惜命的,太醫院院判又怎麼可能犯那麼低級的錯誤,拿自己的性命和一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呢?
“那我們如今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到父皇那裡去揭穿他們?”貊冰舞袖袍下的手緊握成全,恨恨說道。
“揭穿?如何揭穿?無憑又無據的。”蘇緋色輕挑了挑眉反問。
聽見這話,貊冰舞不禁微愣了愣,是啊,無憑無據,她要如何揭發?
最重要的是,她們今天已經險些被太醫院院判拉入水了,要是這時候她們再去皇上面前告董貴妃一狀,難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情的幕後策劃其實是她們。
如果是這樣,那她們真是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董貴妃他們作怪嗎?”貊冰舞猛地一甩袖,好似心中的怒氣找不到地方發泄。
比起她,蘇緋色倒淡定了許多,不僅沒有生氣,還反而輕輕一笑:“沒錯,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董貴妃他們作怪好了,我倒要看看,董貴妃此舉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看下去?你難道就不怕被他們搶了先機嗎?”貊冰舞擔憂道。
“先機?太醫院院判從一開始就敗了,又何來先機?”蘇緋色譏消的說道,頓了頓,才又接下:“如果我沒料錯的話,董貴妃的計劃應該是想借此給自己找一個替死鬼,好儘快了結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麻煩應該也不小吧,而所謂的賄賂銀子,不過是引我們上鉤的一個把戲而已,我們一上鉤,太醫院院判便立刻建議我們利用陷害董貴妃的方法來引賄賂的人出現,而我們答應的同時,也就等於是幫他們推動計劃了。”
“你的意思是說,從一開始到現在,這一切都是董貴妃的計劃?那箱銀子是她安排的,太醫院院判在醉仙樓遇到我們,也是她安排的,甚至今天的陷害,都是她安排的?”貊冰舞驚訝的瞪大眼,藏在袖袍下
的手忍不住就顫了顫。
如果一切真像蘇緋色所說的這樣,那她就險些落入董貴妃的計謀了。
若非有蘇緋色在,做了一系列讓她費解的事情,她現在......
“冰舞公主還記得我們那日在醉仙樓遇見太醫院院判的細節嗎?”蘇緋色沒有直接回答貊冰舞的問題,而是反問。
貊冰舞沉思了片刻,終是點頭:“這麼大的事情,本公主還是沒那麼容易忘記的。”
“好,那您現在回想一下,我們那天在醉仙樓是如何遇見太醫院院判,又是如何同他離開的。”蘇緋色說道。
“這......”貊冰舞的眉眼轉了轉,這纔開口:“我們先是聽見了太醫院院判喝多了,和他的隨從說起顏泠皇后的事情,本公主認爲此事有異,便衝了出去,想找他問清楚,後來......後來你讓桑梓把本公主還有太醫院院判一起叫進了房間,再後來,太醫院院判便將事情統統說了出來,爲了讓我們信服,他還不惜提議讓我們隨他一同去院判府,我們爲了很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便答應了?”
貊冰舞說罷,還不忘朝蘇緋色投去了一個疑問的表情,生怕自己會漏掉什麼。
“沒錯,但不知道冰舞公主有沒有發現這裡面的三個疑點,第一,這種關乎到自己性命的大事,太醫院院判竟然會在醉仙樓那種地方說出來,竟然會和自己的隨從說,竟然會被我們聽到,這......不是找死嗎?第二,我們離開的事情,太醫院院判的隨從直接就去牽了太醫院院判的馬車,按理說,我們來者是客,應該先詢問我們是如何去醉仙樓的,有沒有馬匹或是馬車纔對,可隨從卻直接省略了這一環節,好似......他早就知道你我是走路過去了,第三......也是我之前一直都想不通的一點,太醫院院判明明是一個人去的醉仙樓,可你注意到了沒有,他乘坐的那輛馬車,我們三個人坐下還稍顯寬敞,就好似早爲我們準備好了,知道我們會坐一樣。”蘇緋色將醉仙樓的三個疑點逐一說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