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啓奏,無事退朝!”朱祁鎮一臉倦容的掃了一眼下面,看着下面站着的一大幫大臣,顯得是那樣的無精打采。
皇上的話剛落,旁邊方官一列之中就站出一官員說道:“啓奏皇上,今南方多處地方發生旱災,還有蟲災,糧食收成頗差,有的地方更是顆粒無收,致使幾縣城地州的百姓損害頗大,有的地方百姓甚至吃不上飯了。已經餓死不少人了,皇上,各州府官員已經上書告急多日,還望皇上以施龍恩。”
“南方旱災?朕怎麼沒有聽說過?”朱祁鎮聽了之後臉上稍有疑惑之情,然後朝旁邊的王振望去,疑惑的問道:“王振,此事你聽說過嗎?”
聽到皇帝對自己發問,王振心頭就轉開了,不過嘴上連忙說道:“皇上,對於此事,奴婢並不知情,剛纔也是聽聞這位大人提起時,這才知道的。”
皇帝爲什麼會先問一個太監這件事情呢,其實是這也事出有因。王振掌管着東西二廠的錦衣衛,換句話說,也就是掌握着天下差不多一半的情報,那南方要是發生這樣的大事情,以錦衣衛稟報事情與打探的能力,不能猜出這件事情肯定會向二廠的總管太監報告,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不過,對於皇帝問到這個問題,王振可不想如實回答,難道說是自己私里扣下了那幾張奏摺,要是被一些脾性非常倔的諫言官或是忠臣知道的話,少不了沒完沒了,所以是決不會將自己私自把這南方前幾天用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摺給扣下的事情讓誰知道的,畢竟這牽扯出來的問題也太多了。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現在的這情況已經不允許自己在隱瞞,所以也只能先暫時裝一下糊塗,讓他人覺得自己也只是剛從這位大臣嘴中知道而已。不過下面的忠臣可並不會這麼認爲肆意妄爲,膽大如天無所不幹的閹人會不知情,他說出這樣的話,只怕是三歲的孩童也不會相信。
朱祁鎮聽了之後,就對剛纔上奏的那官員道:“既是如此,李愛卿如實將此事向朕稟報上來,看情況如何。”
“是,皇上。”被稱之爲李愛卿的官員叫李清,吏部的一官員,向皇上說道:“皇上,今南方出現旱情,幾月不下一滴雨,致使田裡的糧食絕大部份的都因爲沒有水而死去,剩下的則了了無幾,根本沒有多少,所發生的災情很是嚴重,現已經餓死不少人了。而現如今這些地方大小所屬官員並沒有拿出什麼確實可行的方法補救,在此下去,只怕會餓死不少人。”
旁邊的一官員聽了之後,站出來道:“微臣對此事今日也有耳聞,災民現四下逃離,長此如下去,只怕會不妥,還請皇上早日定奪,救苦那些災民。”
朱祁鎮聽了之後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叫那幾個州縣的知府或是官吏開倉放糧,解一時燃眉之急,待時間充裕之後,在祥商細法,制定救民之法,以救災情。”
“皇上英明。”滿朝的官員聽了之後無不齊聲唱頌。
聽到下面的官員同意自己的決定,朱祁鎮高聲道:“王振,傳朕八百里快遞,凡發生災情之地州縣府,將屯集之多餘糧開倉放糧,以解燃眉之急。”
“奴婢領旨。”
朱祁鎮下了旨意之後,臉上的倦態更甚,對着滿朝文武百官道:“既然沒事了,那就退朝,南方災區所議之事,待明天上早朝時,各卿家在詳商,拿出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法來。”
“退朝。”此時旁邊的太監聽了之後高聲喧喊起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衆大臣聽了之後只得跪送朱祁鎮離開。
等出了宮門大殿之外,于謙臉上滿是無奈,對着旁邊剛纔上奏南方發生旱災的李清道:“李大人,原本以爲向皇上啓奏南方發生旱災,想會引起皇上重視,詳談細救之法,卻沒想到只是叫那些知府開倉放糧,以解燃眉之急,並無後法。二三下就如此,我等卻是無可之法。”
如此重大的災情,皇上只是說明日在議,是何等的兒戲,又是何等的讓人無奈,一衆退去有忠膽之心的大臣臉上盡顯無奈之情。
“唉!有什麼辦法。”李清說道:“王振那閹人將此奏摺已經連壓數日,不向皇上細報,也不知他爲何如此?想今日上奏皇上,希望尋求解救一方百姓之方法,沒想到只得到這麼一個開倉放糧的旨意,也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意思。”
二人並肩向外走去,于謙說道:“這道旨意傳下去,也不知那些州現府的大小官吏會不會按旨意如此,還有,那些個災民會不會發生暴動?這接下來的事情可多了,皇上並不當朝而議,而是明日在議,也不知皇上是何用意?”
“算了,於大人,我等下臣豈能揣摸上意,還是等明日在說吧。”看到了宮外面,李清抱拳道:“於大要,明日早朝之上,還望於大人多多出言相助,以期能解決此事。”
“爲官理應如此,李大人,明日定當出力相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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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九月中,用了將近一個月多的時間,持續來賣糧的人才陸陸續續的減少了,到最後纔沒有了。現在,京城之中誰不知道吳明是誰?奇當鋪的大老闆,同時現在也是京城之中最有勢的一介狂言秀才。
京城之中七成左右的糧食已經到了吳明那裡,而剩下的則沒有多少,在分到各糧商的頭上面,可以說是了無所幾。
吳明此時在細想着該是如何跟丐幫處理這些糧食的時候,別人也同時打起了這糧食的主意。
“嗒……嗒……”此時官路上面響起了一陣疾揚的馬蹄聲,從遠到近,只是一眨眼之間就過,到了驛站,馬上之人從已經累得口吐白沫快要累爬下的馬上面直接躍下,一下子爬上了早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而準備好的八百里快馬之上,朝着南方直奔而去。
“唉!八百里快疾,不知出什麼事情了?”看着馬蹄聲漸漸小的黑色夜空,驛站的人喃喃着說:“但願不是什麼壞事。”
八百里快疾的事情豈會有好事?
“見過王爺。”吳明朝坐在庭院裡的朱祁鈺說道:“不知王爺你將在下找來,有何事情?”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就見郕王朱祁鈺身邊的那叫侯風跑到自己店中,對着自己說是王爺有請,叫跟着他到王府裡去。到了王府裡面,卻看到朱祁鎮在庭院之中備好了一桌酒水,已經坐等着了。
“吳公子,請坐。”朱祁鈺一臉微笑着的說道:“吳公子眼下是京城之中最負有聲望之人,早就有心結識一番,只因爲本王平日裡煩事頗多,所以才一直沒有機會相識。前幾日在大街之上巧遇,加之近日吳公子在京中的善舉,所以特地將吳公子找來,暢談一番,也好認識到彼此。”
吳明坐了下來,客套話的說道:“王爺見笑了,在下的行爲那裡談得上什麼善舉,只是率性而爲的,到是王爺你身份顯赫,而在下是一介平民百姓,與王爺相識,不是太擡舉在下了嗎?”
凡事三分利,這王爺憑白無故的請自己,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事?最近這幾天,顯得有點不太平,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特別是上一次錢家鹽船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那錢雄傑爲何會在那裡?還有是誰通知了他?不得不防啊!
朱祁鈺說道:“吳公子說的是哪裡話,想吳公子在京中這幾個月來,所行的事無不都讓他人感到大快人心。前段時間吳公了救了上千多人的性命,還將周公從王振手中救出,現在又擡高價格收糧食,明擺着讓百姓賺取銀兩的事情,豈不是說吳公子都是一個有心善之人,這樣的人,本王又怎麼能不認識?”
吳明笑着說道:“爾爲之,不足一笑,不足一笑。”
“來,吳公子,本王先敬你一杯。”朱祁鈺舉起酒杯說道:“今天與吳公子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幹!”
“幹!”吳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朱祁鈺放下酒杯之後問道:“對了,吳公子,聽聞你與皇覺寺的大師方丈相識?不知是否真假?”
吳明點了點頭說道:“在下與方丈大師雖只有二三的面緣,主要還是在下因爲大病一場,加上早前些時候所受打擊,身體大病,被那方丈大師給救了一命,並在那皇覺寺中盤留了幾日,所以與方丈大師相識。”
“原來如此。”朱祁鈺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筷子對吳明道:“吳公子,請。”
“在下自會用,王爺太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