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伯樂與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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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瞧着,心中酸澀又慶幸。

父親顧右年是千機陳氏同出雲劍莊之間的唯一聯繫,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柳陽將這東西送去了出雲劍莊,莊中之人一眼便能瞧出的通關密令,應當就只有這個了。

幸虧她猜中了,不然的話被陳神機的毒針戳死在茅廁裡,當真是死不瞑目,遺臭萬年。

她想着,將那個擱在腳邊的木箱蓋子翻了過來。

果不其然瞧見裡頭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根根寒光閃閃的毒針,令人頭皮發麻。

她將那木頭箱蓋子又蓋了回去,也不知道陳神機是怎麼安裝的機關,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木頭箱子又恢復了原樣,變得嚴絲合縫了起來。

“柳陽,陳神機說把這個東西留給我,我便拿走了。日後等他出來,我再還給他。”

屋外的柳陽聽着,乖巧地應了聲。

他偷偷擡眸看了顧甚微一眼,卻見她神色淡然,不像是隨口一提。

這怎麼可能呢?

李貞賢死了,陳神機進了開封府的大門,豈還有生還之時?

民殺官,必死無疑。

他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衝着顧甚微拱了拱手,站了出來,“大人的提攜之恩,柳陽沒齒難忘。只不過讀書科舉這種事情,並非我們這等小民可以妄想的。”

“大人想必已經看出來了,那日大人上門,陽故意拿出小冊子,儘可能展示自己是一個有用之人,希翼的便是能夠被大人看中,帶我入皇城司。”

柳陽說着,握了握拳頭。

讀書考進士,做官出人頭地!哪個兒郎不想有這金榜題名,打馬遊街的一日?

他做夢都想,有時候鋪子裡來了讀書人,說的那一口子之乎者也,他一聽便能記住,若論聰慧他自問不輸任何人,可是無根的浮萍又豈能妄想成爲參天大樹?

“哥哥憨厚,容易被人哄騙,需要人照看着。讀書耗萬金,我又豈能白得……”

柳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頭上一涼。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爲自己頭髮被風吹沒了,變成了個禿子……

他微微擡頭一看,顧甚微的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

柳陽一怔,悄悄地看了看顧甚微的胸口,又瞅了瞅地上的影子,太好了!不是鬼!是個活人!

“你如今不過十三歲,正是讀書的年紀,想那麼多做什麼?”

“這大雍朝的天下不了餡餅,我願意送你讀書,自是因爲你有爲我所用的地方。”

顧甚微的聲音同她的手一樣冷冰冰的,可是柳陽卻是莫名地覺得溫暖起來。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做的事情,對我而言非常有用。在你考中之前,我需要你幫我打探一些消息。你放心,若是你在其中遭遇不測,我會安排好你哥哥的後半輩子。”

“皇城司,不是你這樣的孩子該來的地方。”

顧甚微說着,收回了手來。

柳陽雖然年紀小,但她很看好他,這個孩子日後若是成長起來了,一定會是個非凡的人物。

“筆墨紙硯鋪子的王全死了你應該知曉吧?王喜並沒有收到那封信,應該是在他落入永安河中的時候不翼而飛了。在這個過程當中,可能有兩撥人可能拿走了那封信。”

“永安橋上有兩個人,親眼目睹他落水,並且其中有一人下水把王全撈了上來。找到那兩個人。”

柳陽點了點頭,他冷靜地思考着,拱手補充道,“大人說的第二撥人,可能是水鬼!”

“如果有人事先藏在河中,趁着王全落水摸走了那封信,然後走水路逃走……如果橋上二人當真只是過路的人,同水裡的人不是一撥兒的,那麼水中之人就一定是水鬼!”“水鬼?”顧甚微好奇的問道。

她在汴京的時候一心練劍,對於這些市井之事的瞭解遠不如柳陽。

柳陽點了點頭,耐心的解釋道,“汴京城中有那麼一撥從水鄉過來的人,他們精通水性能夠在河中憋氣許久。做的是那湖中撈屍,運河尋沉船寶藏……遇到荒年,指不定還會搖身一變成了水匪。”

“咱們市井小民,管他們叫做水鬼。”

“永安河水流緩慢,裡頭生了很多水草,不熟悉的人若是潛伏其中,容易被水草纏住,很難脫身……而且這裡是北地,通水性的人並不多,極其有可能是有人找了水鬼行事。”

他說着,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柳陽鄭重地衝着顧甚微行了個大禮,“小子願意聽從大人安排,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顧甚微點了點頭,“我給你安排好了老師,會讓十里知會你。日後做一個好官,讓那些人多你這麼一條生路。”

柳陽身子一顫,腰彎的更低了。

他只是一個迎客的童子而已,便是讓他做夢,他都做不了這麼大的夢……

他想問顧甚微我可以嗎?可是他沒有問,因爲顧甚微已經說出了答案。

柳陽想着紅了眼睛,千里馬遇伯樂,他活了十三年遇到了最美好的事情……如果不是發生在茅廁裡該有多好。

“你先回去吧,朝食鋪子開門早,再不回去該睡不了幾個時辰了。小孩子若是睡得少,會長成矮子的。”

伯樂如果沒有長嘴,該有多好!

柳陽想着,拱了拱手,快速地翻牆離去。

顧甚微將那茅廁恢復了原樣,搬起木頭箱子又重新走回了供着牌位的堂屋前。

有那麼一瞬間,那些林立的牌位,彷彿同她父親母親還有弟弟的牌位,重合了一般。

他們本來都不應該死的,但是卻全都死了,這些人命誰來償還?

她想着,神情有些恍惚。

她關於斷械案的記憶,始於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澄明院中有一大塊空地,父親顧右年經常在那裡教她劍法,母親左棠放在平日也會露一手,不過自從她再度有孕,便對劍全靠嘴了。

顧家人一心讀書,想要憑藉科舉出人頭地。

顧老爺子生了好幾個兒子,卻都資質平庸,難成大器。唯一一個讀書有模樣的人,便是她的父親顧右年。

可天不遂人願,比起讀書顧右年的武學天賦更驚人,厲害到什麼程度呢?就是走在路上都會被武林泰山北斗拉着小手說“少年你骨骼清奇天生便是我弟子”!

顧右年少年心性,一心想要做遊俠闖蕩江湖。

他這個人,這麼想,也就隨性的去做了。

少俠的故事裡總是不能少了各種風花雪月,顧右年不久之後便娶了出雲劍莊的女俠左棠……

顧甚微從小便是住在顧家的那個鳥籠子裡,聽着父親母親笑傲江湖的牛皮傳奇長大的。

127.第127章 三思前輩401.第400章 狀元的蠢驢兒子第242章 百死一生65.第65章 說親的人29.第29章 保衛受害人342.第341章 她不想嫁你第211章 雙重身份第204章 真假趙槿16.第16章 陰陽兩巷134.第134章119.第119章 她是假的第308章 全都是局第288章 露出面目84.第84章 意外轉折53.第53章 假死破綻400.第399章 太師的破局之法349.第348章 志同道合的你第209章 靈光乍現第236章 看不見的殺手12.第12章 一封私信389.第388章 消失的屍體第222章 韓御史殺人無形384.第383章 明牌對弈364.第363章 發現異常107.第107章 孟氏翻供387.第386章 宮女福雅之死75.第75章 熱鬧非凡第196章 荊棘之旗35.第35章 你怎麼發現的第206章 相似的人87.第87章 一個開始第167章 朝堂對峙33.第33章 五行缺金103.第103章 她的證據第185章 一一排除95.第95章 中了圈套349.第348章 志同道合的你第298章 與馬匯合434.第433章 客棧共處331.第330章 人證物證440.第439章 你的病我不想治第299章 詭異汴京407.第406章 我最好的朋友70.第70章 他在議親390.第389章 帶康字的人第178章 帶個茹字364.第363章 發現異常115.第115章 亡者歸來42.第42章 斷械舊事162.第162章 怎知我在此356.第355章 對天發誓108.第108章 第一滴血336.第335章 去抓兇手324.第323章 另有黑手449.第448章 我其實想姓顧139.第139章 顧甚微的猜想第317章 久仰大名第169章 科舉舞弊376.第375章 官家與廢太子374.第373章 有師兄真好350.第349章 辨別圖畫386.第385章 厲害的姜太師332.第331章 兩種思路334.第333章 留的活口65.第65章 說親的人125.第125章 籠中烏鴉374.第373章 有師兄真好364.第363章 發現異常433.第432章 最兇的毒是情毒第197章 出了人命438.第437章 我第一誰有異議432.第431章 是圈套也得鑽147.第147章 第二個反骨仔27.第27章 荊厲的本事380.第379章 忍氣吞聲韓御史第253章 新型印記23.第23章 刻章之人第198章 殺人動機141.第141章 熟悉的臉第264章 李妍死了第218章 看你最蠢128.第128章 殺了另外的人159.第159章 飛雀面具143.第143章 真假夫妻133.第133章 尖叫連連第228章 引蛇出洞49.第49章 水鬼水鬼(求月票)153.第153章 密室探險第6章 證清白第196章 荊棘之旗374.第373章 有師兄真好第216章 抵達松毛嶺370.第369章 往大里鬧44.第44章 三個問題376.第375章 官家與廢太子第190章 詭異怪事347.第346章 三張殘頁第1章 皇城司19.第19章 一顆棗核第226章 料事如神韓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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