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笑,什麼生物鐘,能有我的這個這麼厲害?我這是特別訓練出來的特別生物鐘!百試百靈的!
我回蘇舞道:“對啊,就是生物鐘。就跟你每天早上起牀差不多,一到那個點了,你自然就能醒,完全不需要外界的刺激,這就是生物鐘的作用了。我問你,我要是這時我自己不醒,你打算什麼時候叫我起來?”
蘇舞道:“一到十二點就叫啊,我一直都在盯着手錶看的,恨不得把它撥快起來呢,因爲我實在困得不行了。”
我盯着她,不相信,道:“真的?說老實話!”
蘇舞道:“當然是真的……”
她突然嘻嘻一笑,避開我探究的目光,道:“好吧,我最多是給你賴到一點鐘,絕不會讓你賴到兩點的。”
這女人……這下說得纔有點兒像實話,不過倒也蠻有心的,知道體諒人。
我對她道:“那你睡吧,多睡一會兒,能多補充一分精神。”
我離開熊皮墊子,讓蘇舞躺了上去。
蘇舞一時還沒那麼快來睡意,就道:“樂樂,坐我旁邊來吧,我要你陪我說會兒話。”
我往火堆扔了幾根柴火,坐了上去。蘇舞也老大不客氣,拉了我一條腿來做枕頭。
可我這樣又不舒服啊,腿折着一條,伸着一條的,極是彆扭。於是我乾脆就兩條腿伸了出去,讓她枕我懷裡去。
我問她道:“想聊什麼,要不給你唱個催眠曲?”
蘇舞點頭:“那你唱啊!”
我於是絞盡腦汁想了想,卻想不出我會哪怕是一首可以催眠的曲子,便尷尬地笑了起來:“算了吧,我發現我不會唱催眠曲,我會唱的,都讓人激發鬥志,精神振奮的軍曲,我怕我唱出來,你到明天天亮你都睡不過去。”
蘇舞笑了笑,也不強求,她本來也是想看我笑話的。
她向我人這邊側過了身,道:“樂樂,我心裡一直有點不太好意思,我這樣耍賴皮跟着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啊。”
我道:“不會啊,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只是擔心你的人身安全,之前纔不考慮讓你陪同的。其實有兩個人作伴,還是比一個人更加方便的,首先就能排解寂寞,不至於一個悶葫蘆似的埋頭苦行。再次,多個人,也多一份照應,就比如現在晚上睡覺,我要是一個人的話,我敢這麼大膽地在這裡睡啊?我只能找大樹山洞什麼的地方來睡,這樣我可會辛苦得多。”
蘇舞不太相信:“你確定這不是安慰我的話?”
我道:“確實不是在安慰你,我要真嫌你累贅,當時你爬上船時,我就直接給你送回去了,何必帶着你走。我不說了嘛,只是擔心路上你的安全問題,你既然不怕危險要追隨我,我當時心裡還挺開心呢。心想路上可有個解悶的了,晚上也可以有個暖牀的……不,是值夜的。”
蘇舞先給我最後一句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道:“真是這樣的話就好。其實不論你去哪裡,只要你覺得需要我相陪,我都願意的,我不怕危險。”
我聽得挺舒服,道:“那麼以後,咱倆就別分開了好不好,就這樣相伴到老。”
蘇舞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了一眼:“你這算是選擇了我嗎?那可心怎麼辦?”
我憋着心裡的笑,道:“她呀?她也跟咱們在一起啊,咱們仨一起組成一個三口之家,你洗衣來她做飯,我包耕田都不介意,你說好不好!”
蘇舞把我大腿掐了一把:“想得美啊你,大色狼,貪得無厭!”
我嚷了一聲:“啊喲,你掐那麼用力幹嘛!”
蘇舞笑道:“把你的壞心思掐死它!”
我道:“你還是快睡吧,你再不睡,我立刻就對你動壞心思!”
蘇舞:“你敢!”
我:“你看我敢不敢!”說着就要去開她的扣子!
蘇舞趕忙打掉我的手,道:“好好,我睡我睡。不過我睡着了你不可以亂動我!”
我道:“動你又怎樣,動了你又不知道。”
蘇舞道:“你一動我就能醒,醒了我就掐死你!”
我伸手給她抹上眼睛,道:“好了好了,我蘇姐姐,除了某個部位,其他能看的我都看過了,能動的我也都動過了,有什麼稀罕的,還得偷偷摸摸的來,要動我就光明正大地動嘛!”
蘇舞這回掐得更狠了。
……
第二天,我們在這裡呆到將近十點鐘,海上仍然沒有可心的的身影,這下我們是完全放了心了。因爲這裡距離那個營地才半日路程,我們在這都等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出現,也早該出現了。
也許是她被田夏夏等人攔着,也許是責任心強,因爲那裡她是唯一會打獵的,之前我就跟她交待過,讓她管好那兒的伙食,她應該是不忍心拋下田夏夏她們。
蘇舞聽了我的分析,道:“行啦你,你當自己有多大魅力啊,非要人家可心纏上你不可,我看她的心思應該是,算了,這死混蛋走就走吧,傻瓜纔跟着他去吃苦受累。”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這麼說,你是傻瓜嘍?”
蘇舞道:“你才傻瓜,我可不是!”
我道:“不是你跟着我吃苦受累幹嘛?”
“我……”蘇舞一時語塞,這纔想到我這是拿她的話來反擊她。
我倆收拾東西,繼續趕路。
接下來,早發晚歇,我倆一連趕了兩天的水程,路經的地方,沒有遇到任何的人跡,直到第三天中午,我們才遠遠地發現了一條救生挺。
我與蘇舞都有些興奮,因爲有人,才說明有希望,不管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倆趕忙把船靠了近去。
登了岸,循着一條小路往裡走,走了大約半里,終於見到了一個營地。
營地是很簡陋的營地,就幾條木頭架着,鋪些乾草。
草屋裡,聽到我們的呼喚,很快就鑽出兩個人來。
是兩個男人,長得鬍子拉雜,蓬頭垢面,一身髒兮兮的,乍一看,感覺都不像兩個現代文明人了,而是兩個野人。
同爲落難者,能夠相見於此,雙方都十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