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若蘭有點悶悶不樂,我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一方面她可能要回外婆家去了,一方面是因爲我。
“若蘭你過來。”金婆婆招呼着華若蘭過去,兩人坐那說了一會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等她們說完後華若蘭的臉色立即變了,高高興興的,跟剛纔悶悶不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還跟唐鶯一起逗起了小安。
我有些納悶的坐到了金婆婆旁邊去,好奇的問:“金姐,你跟若蘭說什麼了啊?”
“女人的秘密你打聽什麼。”金婆婆揚了下嘴角,接着說:“她不回外婆家了,反正都沒見過這個外婆,跟陌生人一樣,她決定跟我們一起去蟲谷。”
“哦。”我有些意外。
“這些天雖然我們在一起發生了很多事,但若蘭覺得跟大家在一起很開心,外婆雖然是她的親人,但她從來沒見過,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全是陌生的人,她肯定更不開心,在加上阿洛還沒有消息她也擔心啊。”金婆婆說。
“哦。”我悶悶地應了聲。
“喂喂喂,如果讓你在若蘭和小鶯子之間選一個做媳婦你選誰啊?”金婆婆衝我擠了擠眼問。
我皺起了眉頭看着金婆婆,金婆婆竊笑道:“你金姐是過來人,你以爲你們這些小屁孩這點事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我懶得搭理她了,不過聽到華若蘭要留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也鬆了口氣。
我們離開了大理繼續南下,又走了半天左右,在傍晚的時候風雲突變,暗雷滾滾,沒一會就雷電交加下起了大暴雨,河水暴漲,竹筏在風雨中飄搖不定,可眼下又剛好行至山區,兩岸荒蕪人煙,連個鬼影也沒有,眼看天就要黑了大家都有些慌了,小安卻在興奮的拍着小手……。
我們費了老大力氣才把竹筏靠到了邊上,固定好後就跑到山上的密林躲雨去了,林子裡瘴氣很大,又潮溼,我們渾身溼漉漉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天色又已經黑了,這雨看來不是一時半會能停的。
金婆婆想了想就說:“荒山野嶺準有山洞,俞飛和小猛子去找找看,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和王猛隨後便打着手電去找山洞了,不過山洞沒找着倒是在林子深處找到了一間木屋,這木屋很漏風,不過頂上鋪着茅草倒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遠遠看去木屋縫隙裡還
隱隱有火光透出,裡面像是有人。
王猛一喜沒頭沒腦就要過去,我忙拉住了他說:“等一等,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人住?”
“好像是有點奇怪。”王猛這才停下了腳步。
我們倆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先去彙報金婆婆比較妥,於是我們原路返回把這情況說了下,金婆婆聽說這情況遲疑了一下,最後拍板說去看看,畢竟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們在金婆婆的帶領下到了那木屋跟前,金婆婆拍了拍木門喊道:“裡面有人嗎?我們迷路了,雨實在太大了,我們沒辦法想在這裡借宿一晚,麻煩行個方便。”
“自己進來。”裡面有個悶悶地聲音傳出來。
金婆婆推開了門,木門發出沉重的擠壓聲。
我們看到了木屋裡的情況,這木屋相當簡陋,只有簡單的桌椅、櫃子、木牀,而且全都破敗不堪,屋子中間挖了個坑,坑裡燒着柴火,一個水壺就掛在柴火上面燒水,還冒着蒸汽,在牀上還躺着一個被被子緊緊包裹着的人,他捲縮成一團縮在被子裡,連一根頭髮也沒有露在外面。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們是……。”金婆婆道。
“行了,自己在角落裡抱些茅草鋪到地上休息吧,渴了自己倒壺裡的水喝,雨停了馬上離開。”老頭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也不看我們一眼。”王猛小聲道。
金婆婆示意我們別說話,然後跟老頭道了聲謝就抱起木屋裡的茅草鋪到了角落裡,我們先是在炭火邊把身上給烘乾了,然後坐到了角落裡,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躺在牀上不露臉的老頭。
“聲音不穩氣息虛弱,像是遲暮之年了,不過這聲音又有點怪,但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金婆婆湊到我耳邊說。
“嗯,我也感覺到了。”我點了點頭。
“算了,咱們也別好奇了,等暴雨過去就走吧。”金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坐在茅草上開始閉目養神。
屋外雷電交加,屋內卻暖烘烘的,我不禁有些感激這老頭讓我們進來避雨,我有些好奇這老頭爲什麼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難道沒有親人了嗎?
夜越來越深,可雨卻始終沒停,我胡思亂想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安的哭聲把我給吵醒了,唐鶯正在焦急的哄小安,我朝牀上的老頭看了看,老頭依然縮在被窩裡一動不動。
“是不是肚子餓啊,趕
緊弄點血給他喝吧,不然把老頭吵醒了,一生氣把我們趕出去就麻煩了,你們自便啊。”王猛瞌睡連天的伸出了手臂。
王猛話音剛落小安突然從唐鶯的懷抱裡掙扎下來了,唐鶯拉也拉不住,他在地上直接朝老頭的牀爬去,露着尖牙發出童聲叫喚,他這狀態就跟上次在村子裡跟殭屍對峙似的,我心頭一驚,難道牀上那個老頭身上有血腥氣息!
唐鶯正要上前把小安抱回,金婆婆卻伸手阻攔了一下,示意我們看看情況。
只見小安扶着櫃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後過去抓着牀角就爬了上去鑽進了被窩!
我們幾個同時嚥了口唾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媽呀~~~。”被窩裡突然發出了奶聲奶氣的女孩子尖叫,我們幾個又是嚇得一抖。
只見被窩被掀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從牀上跳了下來,小女孩扎着兩根羊角辮,臉蛋紅撲撲的,眼睛大大的,最讓我們震驚的是她居然也有兩顆尖牙,嘴裡還咬着一根長長的輸液管,我們順着輸液管看去只見牀上有個吊瓶,吊瓶裡裝着紅色的液體,我們一下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血!
小安這會正坐在牀上抱着吊瓶啃咬,口水粘滿了瓶子,可惜吊瓶是玻璃的根本咬不動,急得小安眉頭緊皺,抓耳撓腮。
“快把這小孩弄走!”這小女孩突然發出了剛纔老頭的聲音,讓我們吃驚的都瞪大了眼睛。
金婆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一聲不吭盯着這小女孩。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猛顫聲道。
我突然注意到金婆婆的藤筐裡一縷三尸煙霧飄出,飄向了這女孩的鼻子裡,這女孩閉着眼睛露着享受的表情吸了下,睜開眼睛享受的說:“這是什麼煙,聞起來挺舒服的。”
我露着吃驚的表情看着金婆婆,金婆婆整個人已經呆若木雞了。
“哇,咿。”小安叫了起來,我回頭一看,他開始扯輸液管了,小女孩緊緊咬在嘴裡就是不鬆開,兩人開始了拔河……。
“我的媽呀,我真是作孽啊。”金婆婆按着額頭滿臉懊悔的搖頭道。
“怎麼了金姐?”華若蘭好奇的問道。
“這小丫頭準是我以前做的孽倖存下來的,也是個鬼嬰!”金婆婆道。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王猛顫聲道。
我機械的扭頭看着這小女孩,她的尖牙,還有那吊瓶裡的血,小安居然還有幸存的同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