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報恩

雲雅在院子裡曬了半天太陽,沒個手機在身邊,實在閒的無聊,看見阿婆在挑藥材。

”阿婆,我幫您乾點吧!“

”不用,沒多少了,一會就挑完了!“

”我實在閒的發慌,就讓我乾點活吧!“

”好!“阿婆笑着說,把一籮筐幹藥材端了過來。”這些好的留着,不好的挑出來放在一邊!“

”好!“雲雅開始挑起來了!阿婆去屋裡忙其它事情了!

”老太婆我回來了!“站在門外的老翁喊了一聲。

”阿婆,阿公回來了!“雲雅朝着門裡喊了一聲。

”好!“阿婆趕緊過去開門!

”今天採了這麼多藥啊!“阿婆幫阿公掂下來藥蔞!

”這些天雨水多,好多草藥都長出來了!”

“阿公,累了吧!”雲雅禮貌的問了一聲。

“不累,經常上山習慣了,你腿還沒好利索,怎麼出來了!”

“在屋裡躺好幾天了,身子都乏了,出來活動活動!”雲雅笑了笑。

“你可當心點啊,郎中特意交代了要靜養,怕腿上留疤!”

“我會注意的。”

“老婆子,飯做好了嗎?真是年齡大了,跑幾步山路就餓了!”阿公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快好了!今天還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鍋餅子”

“丫頭出來了,今天就在外面吃吧,我去把桌子搬過來!”

這頓飯確實很豐盛,雲雅吃的津津有味,可能是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舒心的飯了吧,以前和爸媽吃飯,總是拌嘴,飯桌上一家人也是嘮叨個不停,此時卻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

吃完飯,阿婆收拾了起來,阿公把從山上採回來的藥都晾了起來。

“丫頭,這些粗活,你不用幹了,先把傷養好!”

“沒事的,阿公,總在您這吃閒飯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哈哈.....丫頭這是住的不舒心了!”

“沒有,阿公多慮了!一直沒問阿公,您家裡沒有別的人了嗎?”

聽到這裡阿公放下手裡的草藥,看了看雲雅,又繼續忙活起來了。

雲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就沒在繼續問。

“有”阿公突然說了一句。

“早幾年打仗,朝廷到處抓壯丁,兒子被抓去了,從那之後就沒了音訊,多半是戰死了吧!女兒六歲那年,生了場大病,也沒了。”阿公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阿公,您別擔心,大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雲雅趕緊安慰。

“邊關一直不太平,我們這裡的年輕人都被抓走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殘!“

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雲雅不經感嘆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雲雅繼續安慰!

兩人都沒在說話了,默默的幹起了手裡的活!

“小雅,該喝藥了!”阿婆端着煎好的藥走了過來。

“謝謝阿婆!”雲雅接過藥碗,皺着眉頭,強忍着苦味喝了下去。

“腿上的藥也得換了,我去屋裡拿藥和布”

說完阿婆端走了藥碗!拿着草藥和綁傷口用的布出來了。

”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可能會有點痛,忍一下啊!”

阿婆一點一點敷着草藥,雲雅強忍痛苦,要是有包麻藥就好了!

”老頭子,小雅的藥快用完了,你下午去賣藥的時候再拿些吧!“

”好!“阿公把曬乾的草藥整理了一下,分別放在不同的袋子裡,牽着毛驢就出門了。

這幾天爲了給雲雅治病,花了不少錢,雲雅都看在了眼裡,阿公每天出門採藥的時間越來越早,回來的也越來越晚。雲雅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腿傷不好,只能幫着阿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十來日,雲雅的腿傷徹底好了,能下地走路了!

”阿公,明天早上我陪您一起去山上採藥吧!“

”不行,你這傷剛剛好,還是呆在院裡吧!“

”阿公,我知道您和阿婆爲了我這傷花了不少錢,我身上沒錢,想做些事情報答你們!“

”丫頭,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如果是爲了要你的報答,當初我就不會從山上把你救下來!“

”是啊,小雅,我和你阿公一把年紀了,對我們來說,錢財也都是身外物了,你在的這些日子讓我和老頭子高興了不少,日子過得也有了盼頭!“說着,阿婆眼淚就掉了下來!大概是想念自己的孩子吧!

”阿公,阿婆您二老要是不嫌棄,就認我做個乾女兒吧,我給你們養老送終!“說完,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好!閨女快起來!”老倆趕忙攙起跪在地上的雲雅。

“老頭子,你快去街上買些酒菜,咱們一家三口好好吃頓飯!以後咱們就有女兒了!“阿婆眼裡噙滿了淚水!

”好!好!我現在就去,街上張家藥鋪還欠着咱們一些銀子,我去討出來,多買些酒菜,給咱閨女好好補補!”

阿公牽着毛驢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閨女,你歇着啊,我去王大嫂家抓只雞啊!”

阿婆出門了,雲雅也不想幹等着吃閒飯,走到院裡抱了些乾柴到廚房,掀開鍋蓋倒了一些水,準備燒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打火機,拍了拍腦門,笑着說:”看我這腦袋,這怎麼會有打火機呢!“

還是等阿婆回來吧!

”不是讓你好好歇着嗎?怎麼就是閒不住呢!“阿婆笑着說。

”我想先燒點水,捯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點火!“雲雅尷尬的笑着。

”這有個火摺子,一吹就好了!“阿婆說着吹了一下,就把鍋裡的柴火點着了。

”知道了,下次就不會鬧笑話了“說完兩人笑了起來。

水燒開了,阿婆舀出一些,開始給雞褪毛。

兩人一邊忙活,一邊閒聊,天都快黑了,阿公還沒有回來。

”今天老頭子是怎麼回事,去了那麼久也不回來!“阿婆等的有些焦急了。

”阿婆,我們再等等吧,阿公可能是碰到熟人了,閒聊幾句耽誤了點時間!“

阿婆在屋裡坐不住了,直接去了大門外,雲雅也跟着出去了!

夕陽的最後一抹紅色也消失在了山間,阿公的身影出現了!

只見阿公手裡帶着極少的酒菜,臉上也青了一塊!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阿公!”

雲雅和阿婆看着阿公的樣子擔心的不得了!

“沒事,路滑不小心甩了一跤!進屋吃飯吧!“

”我去拿藥給你先擦一下!“阿婆慌忙去屋裡找藥!

”不礙事,先吃飯吧!“

”臉都腫成那樣了,還死犟!真是個不省心的老頭子!“

”我說沒事就沒事,吃飯!“阿公大吼了一聲。從來沒見阿公發過這麼大脾氣。

飯桌上,三人都不說話,氣氛安靜的有些可怕!很快飯就吃完了!

”閨女,天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阿公看了看雲雅。

知道阿公今天不太對勁,雲雅就沒多問!先回屋了!然後趴在門縫裡悄悄聽阿公和阿婆說話!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阿婆壓低埋怨的聲音,怕吵着雲雅休息。

”不是說過了嗎?你這老婆子怎麼沒完沒了了!“

”這條路你走了多少年了,閉着眼也不會摔倒!“

”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死老頭子,你就犟吧!啥時候氣死我,你才罷休!“說完阿婆又哭起來了。

”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以後怎麼活啊!”

“死老婆子你咒我呢,好了!別號喪了!我告訴你”

阿婆用手帕擦了擦眼淚,不再抽泣了!

”今天去張家藥鋪要銀子,跟掌櫃的央求了半天,只給了幾個銅板,後來掌櫃的嫌我煩了,直接讓店裡的夥計把我趕了出來,推倒在了地上,臉蹭破了皮!“

雲雅聽到這些,氣的火冒三丈,這是什麼世道,欠錢不還還打人,有沒有王法了!強壓住怒火繼續聽!

”早就跟你說了,張家藥鋪的老闆就是個不守信的,你偏他送藥“

”我豈能不知啊,街上的藥鋪就他們家大,這段時間家裡花銷多,我也是沒辦法了!”

“那個張老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專挑軟柿子捏,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

“我明天再去一趟!”

“算了吧,咱們鄉野小戶,也沒個依仗,萬一他們再對你動手可怎麼辦啊!”

“哎,我說你能不能別老說不中聽的話!我去睡了!”

雲雅聽明白了,阿公一家是爲了她才攤上了這檔子事,自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這件事情既要解決,又不能事先跟他們說!雲雅心裡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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