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璃是一個不愛出風頭的人,所以頻頻搖頭:“不了,多謝旋兒姑娘美意。”
“不行,女勇士怎麼可以不參加呢,快過來,大家一起玩才熱鬧。”索菲亞是個直性子人,所以乾脆從座位上走下來,拉着莊璃的手向不遠處的馬場走去。
莊璃縱然再不想參加,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去了,因爲不得不給索菲亞這個面子。
“粉黛,竹染,你們兩個也是牧民出身,也給大家露兩手。”索菲亞邊拉着莊璃邊回頭對女眷裡的兩個女子說道。
“是,臣妾遵命。”粉黛和竹染都是夏蘭伊的小妾,所以對索菲亞也是恭恭敬敬,既然人家大王妃都點名了,當然要聽命了。
於是,馬場上,夏蘭旋兒,索菲亞,粉黛,竹染,莊璃五個女子每個人選了一匹自己中意的馬後站成一排。
“開始吧。”夏蘭伊喝了一口酒後,吼了一聲。
隨後,五個女子同時翻身上馬,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個人落後,那整齊度,彷彿之前拍練過一樣。
莊璃在戰場多年,對馬兒自然不陌生,所以心裡也不懼怕,只是夏蘭旋兒的馬就在莊璃身邊,所以莊璃對她卻是有些防備。
果然,在跑了不遠的時候,夏蘭旋兒手腕輕動,一枚微細的銀針紮在了馬兒的後腿上,馬兒突然一個俯身,差點把身上的莊璃摔倒在地。
還好莊璃激靈,關鍵時刻,腳下倒鉤,掛上了馬鞍上的一個救命繩索,不然一定會被馬兒甩出很遠。
馬兒受了傷,自然跑的慢了些,這時,身後一名杏黃色薄紗女子好意詢問:“你沒事吧?”
莊璃側過頭說道:“沒事。”
她不知道這名姑娘是竹染還是粉黛,不過可以肯定是她是其中之一……
夏蘭旋兒見襲擊又落空,自然臉色很難堪,不過卻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比賽輕而易舉的被索菲亞得了第一。
夏蘭旋兒譏笑道:“莊璃姑娘不是縱橫戰場多年麼,怎麼今日竟然跑了最後一名,不會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漠北女眷,不願意盡力與我們比試吧?”
一句話,說的索菲亞臉色有些難看,莊璃立刻解釋道:“不是,只是馬兒今日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沒有發揮好。”
“呵,新鮮,輸了就輸了,技不如人而已,還怪在馬兒身上,這算什麼。”夏蘭旋兒就是打定主意要和莊璃作對,所以無論莊璃說什麼,她都不滿意。
這時,索菲亞接話道:“算了,旋兒,今日高興,不說這些,你不是要爲我跳舞麼,快去準備吧。”
夏蘭旋兒不再說話,冷哼一聲下場開始準備舞蹈,她從小生在波斯,所以波斯舞蹈跳的很是好看,果然,一身波斯舞衣夏蘭旋兒上場時候,全場驚豔。
莊璃不經意的掃在場中央,發現夏蘭旋兒正用惡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隨後夏蘭旋兒立刻收回目光,雙手合十,含羞帶笑說道:“今日是嫂嫂壽辰,本來旋兒因身體不適已經很久不跳波斯舞了,但是這一次願意爲嫂嫂賀壽再次破例展示,祝願嫂嫂與大哥恩愛百年,福壽安康。”
索菲亞微笑回道:“好妹妹辛苦了。”
隨後,樂師開始奏樂,
莊璃是現代人,不瞭解遠古波斯,只是聽着這怪怪的音樂和印度曲風有些相似。
夏蘭旋兒一身七彩薄紗,罩在身上,內側白色錦緞酥胸清晰可見,是男人見了就會怦然心動,莊璃是個保守的人,除了被呼延覺羅羽那個傢伙強吻過幾次外,再也沒有和男人親密接觸過,所以對夏蘭旋兒的舉動,她更多的是不理解,不是說夏蘭旋兒是夏蘭伊的寵姬麼?怎麼她還敢穿着如此暴露勾引男人,這不是明顯給夏蘭伊帶綠帽子麼?
莊璃好奇的側身看了眼夏蘭伊,發現這傢伙看的很投入,似乎還很享受,難道……漠北的民風一直都是如此開放?
夏蘭旋兒隨着奏樂聲想起,一點點擺動自己的腰際,放佛靈蛇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柔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了去。
“這怎麼有點像肚皮舞?”莊璃忍不住的小聲嘀咕着。
夏蘭空疑惑的看着她:“怎麼你也會?不然你也上去和旋兒一起跳?”
莊璃立刻白了夏蘭空一眼:“免了,我怕她會忍不住直接砍了我。”
莊璃知道夏蘭旋兒有多恨自己,就如當初自己抗旨非斬蘇延之是一樣的,都是報仇,不同的是莊璃的報了,而夏蘭旋兒還沒有得手。
見和現代的肚皮舞有些相似,莊璃也不再感興趣,只是低着頭髮呆,一曲舞罷,夏蘭旋兒突然說道:“嫂嫂,這個舞有一個規矩,就是在結束的時候,要全場的女眷都來我身邊跟我一起端起酒杯做一個拜日的動作,然後喝掉,這樣漠北明年就一樣五穀豐登。”
“哦?還有這個規矩,有趣。”說罷,索菲亞帶領着在場的女眷紛紛走下來,走到夏蘭旋兒身邊。
夏蘭空捅了捅莊璃:“你幹嘛不去,難道你不是女眷?”
“是,但是我不是漠北的女眷。”莊璃一向比較鑽牛角尖。
“哈哈,估計你這話要讓夏蘭旋兒聽見她得氣死。”夏蘭空拿着酒杯忍不住笑道。
“莊璃姑娘,你也過來一起吧。”索菲亞招手說道。
莊璃不太情願的起身走過去,站到了索菲亞的身邊,這時候,一直沒動的竹染慢慢起身,站在了莊璃的身邊。
“好,現在大家開始拜日吧。”夏蘭旋兒嬌聲說道。所謂拜日就是朝着太陽拜一下而已,大家也沒多想,紛紛按照夏蘭旋兒的吩咐做着。
所有女眷都端起手裡的酒杯朝天上一拜,這時,夏蘭旋兒走過來,走到莊璃面前扶了扶莊璃的杯子說道:“莊璃姑娘,你的杯子姿勢不對,應該是這樣。”
莊璃沒說什麼,但是分明看見夏蘭旋兒在剛剛扶她杯子的時候,下了一點白色的粉末進去,粉末沾水即化,絲毫沒有一點蹤影,如果莊璃不是眼快的話,也被她矇混過去了。
“現在……大家喝酒吧。”夏蘭旋兒看着莊璃,眼神笑得極其詭異。
夏蘭旋兒這一招特別的陰損,因爲之前,她說過這杯酒是爲了明年漠北的五穀豐登,如果莊璃此時不喝的話,那麼就會遭到衆人仇視,畢竟她是靈溪的人。
可是如果喝了的話,恐怕就會一命嗚呼,夏蘭旋兒剛纔撒的肯定不是普通麪粉就對了。
莊璃緩緩的端起酒杯,心
里正在想,這杯酒該如何處置,忽然,身後被重重一撞,酒杯立刻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莊璃回過頭髮現是之前賽馬的時候,那位問候自己的女子暈倒了過去,而且正巧撞到了莊璃。
“竹染,你怎麼樣?”索菲亞立刻蹲下扶起竹染。
“大王妃,不好意思,臣妾有些頭暈。”叫竹染的女子臉色不太好看,氣若游絲的說道。
“快宣太醫,來人啊,扶竹染回玉竹閣。”索菲亞一聲令下,竹染被人攙扶着走了。
莊璃也因爲被竹染撞了一下,不用在喝酒,夏蘭旋兒差點氣出內傷,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夏蘭伊身邊,趴在夏蘭伊的腿上撒嬌。
莊璃心裡忽然在想一個問題,爲什麼竹染暈倒的這麼是時候,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暈倒,難道她是有意要救自己的麼?
可是竹染怎麼知道自己那杯酒有毒?難道她會武功?她爲什麼要幫助自己,難道她和夏蘭旋兒有仇?
一連串的問題徘徊在莊璃的心頭,得不到答案,不過無論怎樣,這一關算是過了,以後要更加小心夏蘭旋兒這條毒蛇纔是。
酒宴過後,衆人紛紛離席,莊璃簡單交代了一句,去了玉竹閣探望竹染,夏蘭空留在了馬車裡等她。
“小夫人,莊璃姑娘來看你了。”婢女輕聲說道,竹染立刻半身起來靠在牀榻上。
“竹染,你怎麼樣了?”莊璃雖然和竹染不熟悉,但是好歹她是救命恩人,所以莊璃思來想去還是想來探望一下。
“我沒事,姑娘莫要擔心。”竹染的語氣很淡漠,似乎沒有因爲來人是莊璃而有別樣的感覺。
“竹染,今天謝謝你。”莊璃想了下,還是說出了這句感謝的話。
“姑娘爲何要謝我?”竹染疑惑的問道。
“如果沒有你,恐怕我就要喝下那杯酒。”莊璃看着竹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呵呵,姑娘說的什麼,竹染不懂。”竹染避開莊璃的視線說道。
“沒事了,你好好休息,這份情我記心裡了。”莊璃看竹染不承認,必然有她的理由,也不再爲難。
這時,外面高聲喊道:“三王駕到。”
夏蘭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說道:“莊璃,我們該走了,夏蘭伊的後宮是不可以留太久的。”
莊璃點了點頭,卻發現夏蘭空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竹染。
她回過頭,發現竹染低着頭,沒有說話,兩個人的感覺都怪怪的。
“竹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恩,不送。”竹染似乎不願意在多說什麼。
走出玉竹閣,莊璃上了馬車問道:“夏蘭空,你和竹染以前認識麼?”
“爲什麼這麼問?”夏蘭空一愣。
“沒什麼,只是直覺。”莊璃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的直覺也太不準了,竹染是我二哥的侍妾,我很少能有機會看見她,更別說認識了。”夏蘭空勉強的笑道。
莊璃不再說話,車裡兩人一陣沉默……
神女宮,夏蘭旋兒進了內殿,就露出了惡狠狠的嘴臉,對夏蘭伊說道:“伊,我要殺了莊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