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買完東西以後,兩人就檢票走了進去。
林亭拿給他們的座位是在後排的角落,雖然前面和旁邊都有人,但卻不會被那麼多人注意到,景深和蘇晚晚還都挺滿意。
慢慢的,影廳裡就坐滿了人,兩人說話的聲音也都放小了許多,蘇晚晚小心的拉上剛剛放下來吃東西的口罩,四處看了看沒人注意到這裡,才放下心來。
“早知道不選今天來了,人也太多了。”
“沒關係。”景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這家是謹行家的,很安全。”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突然,整個影廳都黑了下來,電影開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熟悉的小龍過後,就是一個遠景,蘇晚晚知道,這個景象就是當時拍攝的那個小村的地方。
遠景慢慢的拉進,定格在一個有些破敗的房子外面,裡面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爭吵。隨即畫面一轉,鏡頭切換到房子的裡面。
一個躺在牀上的女人氣的直咳嗽,而一個男孩子則一臉倔強的站在那裡。
這個男孩子正是蘇凜,他一出現,影廳裡面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蘇晚晚就聽到了接二連三的驚訝的聲音。
“這是蘇凜?這是哥哥?”
“好傢伙,我直接好傢伙,哥哥也太能禍害自己這張臉了。”
“這比海報上看着還營養不良吧?”
……
劇情還在繼續,過了一會兒,坐在外面一臉茫然的看着媽媽和哥哥吵架的蘇晚晚就出現了,她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皮膚又黑又黃,一雙亮亮的大眼睛充滿了無措。
這個鏡頭出現,影廳裡的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着劇情的繼續,哥哥不顧媽媽的意願強行離開村子去到大城市,每年只定時寄錢回來,過來幾年之後媽媽去世,妹妹孤身一人到城市裡找哥哥,就在兩人的生活剛見到曙光的時候,妹妹又被查出來生病了。
一場電影不到兩個小時,卻賺足了觀衆們的眼淚,蘇晚晚和景深前排的幾個小姑娘哭的不能自已,直到電影結束才緩和一些。
看到這一幕,蘇晚晚心中的不安才減少了一些。
能夠打動人心的,應該會是一部不錯的電影吧?她這麼想着,沒注意到景深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多了幾分放心。
電影落幕後,景深和蘇晚晚等到人都走光了才離開這裡,在車上,她也在不停的看着網上對兄妹這部電影的評價。
【電影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是境地啊了,我都沒有認出來那是晚晚和凜神,真的太拼了!】
【前面的,從海報的時候我就沒認出來,現在其實我還是沒認出來。】
【這部電影拍的太好了,我哭的不行,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眼睛都腫了。】
【熟悉的崔導的風格,熟悉的已經到底,凜神和晚晚太棒了,把小人物的掙扎演的淋漓盡致,看完真的心裡很難受。】
……
清一色的好評,蘇晚晚看完以後,就收起了手機,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放心了?”
景深看着她,柔聲說道。
“嗯。”蘇晚晚笑着應了一句,視線看向外面,卻突然發現他們走的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不回家嗎?”
“不回,關家新弄了一個溫泉酒店,讓我們過去。”
“但是我明天還有工作。”
“已經給你推了。”恰逢紅燈,景深轉過來對她笑了一下。
蘇晚晚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無奈。
“你又去嚇唬文姐了?”
“沒有,我讓林亭和她說的。”
“你和林亭有什麼不一樣,林亭代表的都是你的意思,還不是讓我的文姐瑟瑟發抖,不過……”
“不過什麼?”
車子啓動,朝着目的地行駛,景深的聲音也同時傳來。
“林亭是不是還單身啊?”
“是,怎麼了?你關心他做什麼?”他的眉頭有些擰起。
見狀,蘇晚晚笑了一聲,“我就是想着文姐也是單身,你倒是可以讓林亭多從中間穿傳傳話。”
聽完蘇晚晚的話,景深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應了下來。
沒過多久,車就開到了酒店,早已經等在那裡侍應生帶着二人走了上去,到了門口,他就離開了這裡。
推門進去,之間所有人都已經在這個房間裡,看見他們二人來了,手裡拿着酒和他們打招呼。
“你們來的也太晚了吧,我們酒都要喝完了。”蔣政笑着對他們喊了一句,又拿過兩個杯子把酒倒上,在他們走到面前的時候迅速的把酒杯推了過去。
“自罰一杯啊。”說完,他的視線看向了蘇晚晚,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把杯子推到了景深的面前,“你替小晚晚喝了。”
景深沒說什麼,拿起杯子喝完以後,就帶着蘇晚晚坐了下來。
蘇昭和秦錚今天也早,好久沒和他見面,蘇晚晚和鬱銘澤幾人打了個招呼,就拉着蘇昭坐在了一邊說話。
“阿兄,爸媽讓你有時間回去吃飯。”
“嗯,前幾天蘇璟和我說了,最近部隊有訓練,我過段時間回去。”
蘇晚晚點了點頭,隨即擡頭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還要說什麼?”
“媽媽讓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改口。”
提起這個問題,蘇昭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蘇晚晚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他覺得雖然自己這一輩子是蘇家的人,但他並不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和蘇家沒有什麼關係,而且自己一個人在蘇家過的好就行了,所以每次提到這個問題總是避而不答。
但是蘇晚晚好像一定要他說明白一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蘇昭對上她的目光,嘆了一口氣。
“阿晚,在這個世界,我是一個孤兒,能找到你這麼一個親人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大家都希望和你一起,阿兄,媽媽說她命裡是有五個孩子的。”
她的話一說完,蘇昭一愣,無奈的笑了下。
“阿晚……”
“你別和我說什麼這種話不能信,我們在這裡就已經很不符合常理了,再奇怪的事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