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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危急關頭,路吟風怎麼可能放心讓鳳臨一個人留在這裡。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他阻止不了鳳臨的決定,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她身邊,與她共同進退。
只是,他忘記了。鳳臨說出的話向來沒有迴轉的餘地,這次也是一樣。
她堅決的搖了搖頭,算是對路吟風剛纔說得話給予回答。隨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路吟風道:“別擔心,慕白會留下來,我不會有事。”
說到這裡,鳳臨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她慢慢的走到路吟風面前,彎下腰,對他展顏一笑,信心十足的接着道:“而且,我會拿到足夠的聘禮迎娶你過門,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鳳臨的男人。”
多麼霸道狂妄的宣言,可是路吟風卻聽出了鳳臨話裡的別樣深情。
鳳臨從來不會把喜歡掛在嘴邊,她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在她心裡存在的價值。
或許鳳臨曾經說過會爲了他顛覆一個國家,在他看來僅僅是一句笑話。可是到現在,他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爲鳳臨竟然真的要這麼做,以一己之力,顛覆西晉。
這種震撼是從未有過的。路吟風從來不知道,也會有一個人如此的在乎他,在乎到甘願爲他做到這種地步。
只是,路吟風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這些虛禮。北月怎樣,西晉又怎樣,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他由始至終想要的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鳳臨。除此之外的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是都沒有意義。
路吟風苦笑了一聲,迎上鳳臨的目光。他道:“你知道,這些對我來說不具備任何意義。”
路吟風曾經爲了鳳臨,而背叛西晉女皇。當他站在鳳臨這邊時,他便將一切都拋下了,只要一個鳳臨。所以,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全來得更加重要。
他心裡清楚,鳳臨不是尋常人。她是北月王朝的王爺。他的一生,都註定不會平靜。只是,他不想爲鳳臨帶來危險的是自己。
鳳臨點了點頭,她瞭解路吟風。不過卻正因爲這樣,所以她才必須這麼做。“我知道,可是這是我想給你的,僅此而已。”
鳳臨的目光太過認真,認真到讓人的心都跟着悸動起來。
紫蘇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兩人,卻完全插不上話。他從來不知道,他和鳳臨的距離也可以變得如此之遠。而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的背叛。
那日之後,鳳臨面上待他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鳳臨對他的疏離。不是從身體上,而是從心裡的疏離。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受,可是他不能去怪任何人,因爲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他必須親自承受。
紫蘇抿了抿嘴脣,嚐到的除了苦澀,再無其他。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不僅打斷了鳳臨和路吟風的話,更是將紫蘇的沉思打斷。
三人一同望向門口,投射在窗戶紙上的陰影,讓人認出了來人是誰。
“進來。”鳳臨直起身體,整個人進入到一種別樣的狀態之中。那眼神有着一瞬間的迷惑,然而在下一刻就恢復到清明。
房間門開了,沈陌風塵僕僕的走進來。連日來的奔波讓他些疲憊,他走到鳳臨面前,雙膝一屈,從懷裡掏出那那塊鳳臨曾經交給他的兵符,呈到鳳臨前方,道:“屬下已完成任務。”
鳳臨無視路吟風和紫蘇詫異的目光。她瞟了瞟沈陌手中拿着的那塊兵符,伸出手將它拿過來。
“起來吧。”鳳臨道。
沈陌聽命站起身,退到鳳臨身後。
鳳臨拿着兵符把玩了片刻,她的目光在房間裡遊蕩了一圈,最後落在紫蘇身上。她開口喊他的名字道:“紫蘇。”
紫蘇已經習慣那個熟悉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所以當鳳臨喊出那兩個字時,他幾乎在同一時間回過神來。他一擡頭,正好對上鳳臨的目光。
紫蘇已分不清那目光裡包含着的東西,也許是太過複雜,也許是她有心隱瞞。
紫蘇別開頭去,應了一聲:“是。”
鳳臨將手伸出,她的手心裡放着那塊能夠號令北月兵馬的兵符。她緊緊的盯着紫蘇的臉,突然勾脣一笑,道:“這就是我的兵符,你不是想要嗎?給你就是。”
鳳臨這話一出,別說是紫蘇了,連路吟風和沈陌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那可是能夠調動北月兵馬的兵符,鳳臨竟然將它拱手交給紫蘇。這意味這什麼?這將意味着,將北月的半數兵馬一併給了紫蘇。
路吟風是不清楚紫蘇先前爲何要盜取鳳臨的兵符。可是,他卻知道在這種危急關頭,沒有了兵符的鳳臨將會面臨着怎樣的危險。
“王爺。”情急之下,路吟風喊了鳳臨一聲,似乎想借此打消她的決定。
鳳臨當然清楚路吟風喚她的原因,她緊緊是對路吟風笑了笑,就再次將視線放回紫蘇身上。和路吟風一樣,紫蘇感到同樣的迷惑。
鳳臨爲何要將兵符給他?她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她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鳳臨不是一個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既然這樣,那麼她到底想做什麼,試探他,還是想趁機引出那麼隱藏在他之後的人?
似乎不論哪種理由,他都不該接過那塊兵符。
明明應該是這樣纔對。可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慫恿着他去拿那兵符。
事實上,紫蘇也動了。他撐着椅子站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腳步很沉很沉,可是他還是一步一步的向鳳臨走過去。接過鳳臨手裡的兵符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
兵符是精鐵打造,有些沉。上面還帶着些許淡淡的體溫。紫蘇將兵符緊緊的捏在手裡,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將兵符交給紫蘇以後,鳳臨對兩人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和沈陌商量。”
鳳臨的語氣並不重,不過卻是那樣的不容任何人拒絕。
路吟風有很多話想問,可是在接觸到鳳臨冷淡的目光時,他也只得將滿心疑慮壓在心裡,走出房門。
和他相比,紫蘇要顯得乾脆利落的多。他將兵符收好,跟在路吟風的身後出了房門。從拿過兵符之後,他眼裡的迷惘就全部消逝,剩下的只有絕對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