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養屍寶地

“撲通”一聲,我也直接跳了下去。少爺指了指對面說,這裡另外有水下通道,不過,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有多長,能不能游過去?

少爺喘了口氣,揮了揮手電筒說,“他走最前面,丫頭中間,我斷後,有事要相互照應!”

我點頭同意,少爺舉着手電筒,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中。丫頭的水性也不錯,跟隨在後。我不敢梢有遲疑,忙着也扎進水中,死死地憋了一口氣,跟隨在少爺手中那一點點微弱之際的手電筒光芒下飛快的前進。

水下比水上更是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芒更加顯得幽暗,我憋着一口氣,跟在少爺與丫頭的背後,看着前面影影綽綽的影子,就像是鬼影,不知道爲什麼,我猛然產生一個錯覺——我還活着嗎?

這個念頭剛剛在心頭閃現,我陡然一驚,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在幽暗的地下時間太久了,我得趕緊出去。否則,別說是丫頭的病,我也早晚得抑鬱而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少爺發出一聲驚呼。隨後,就是丫頭的慘叫傳了出來。我聞聲一驚,隨即又是一喜。驚的是丫頭與少爺遇到了危險,而喜的卻是,水下是絕對不能慘叫的,他們勢必已經出了水面。

由於有了他們兩人的提醒,我將青銅古劍抽了出來,在面前舞成-團,護住了面門。“啪”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砍斷。同時,我也衝出了水面。久久憋着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身邊傳來少爺的驚呼:“老許,小心!”

我猛一回頭,天啊,怎麼又是這個東西?在我面前的,是一團團的觸手糾纏在一起。而少爺與丫頭都已經被其纏住,少爺舉着竹箭,死命地亂刺,可是也是勞於應付。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也有這些奇怪的觸手?我忙揮舞青銅古劍,對着那一團團的奇怪觸手砍了過去。

這些觸手雖然多得驚人,但由於青銅古劍鋒利無比,所以紛紛斷裂。我揮舞着青銅古劍,擋在了面前,向少爺那邊靠近。少爺被一個粗大的觸手卷住了腰部,很是危險,可是他還是死命地將丫頭護在背後。

“老許,快,將丫頭拉出去。這裡是劉去的護棺河。”我聞言一驚,我們怎麼轉悠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劉去的墓室中?

少爺說話一分神的當兒,居然被那些奇怪的觸手拉着卷向護棺河底。我大驚,忙舉劍對着一大團觸手砍了過去。觸手應劍而斷,斷口處都流出腥臭無比的黃色液體。趁着這個時間,我四處看了看,果真,這裡還真是劉去那個老變態的護棺河。

護棺河並不是很大,不過就是六人來寬。我飛快地衝到丫頭身邊,揮舞着青銅古劍,如同是切豆腐一般,將無數糾纏過來的觸手砍斷。用力地去拉丫頭,可居然沒有拉動。丫頭臉色呈現死灰色的蒼白,目光遊離,已經沒有了原本的靈動。

我大驚,顧不上少爺,使勁地將丫頭向護棺河邊拉去。將那些奇怪的觸手砍斷無數之後,我們終於殺到了岸邊。我先爬上岸去,然後死命地去拉丫頭。可是丫頭的身體出了奇得沉重,我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她的上半身拉出水面。

而這時候,護棺河中傳來少爺的驚呼。我擡頭一看,少爺已經快要被那些奇怪的觸手拉下水面去。一急之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生生地將丫頭整個人提出了水面。可就在丫頭的腳上,卻多出了一雙慘白慘白的手,死死地抓着的腳踝。

我心中一驚,知道壞了,竟是招惹上了什麼東西。我就說丫頭的身體怎麼會這麼沉?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只能使勁地將其一起拉了上來。

水下那個慘白慘白的手的主人,漸漸也在我大力拉扯中,露出了水面。一張被泡得慘白的臉,猙獰詭異地笑着,已經微微腐爛。可是那身藍色的工作服,我還是一眼看了出來。這個人,正是莫名其妙死了的老卞,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劉去的墓室內,後來又失蹤了的老卞。

看着老卞那張已經腐爛,可是依然猙獰恐怖的笑臉,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而它的兩隻手,還死死地抓住丫頭的腳踝。我也顧不上忌諱,用力地去剝老卞的手。哪知道,那雙看着已經微微腐爛、慘白無比的手指,居然僵硬如同生鐵,我怎麼也剝不動。

丫頭的情況很糟糕,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而在護棺河內,少爺的驚呼頻頻傳來。我沒有時間與老卞的屍體窮磨蹭,當即舉起青銅古劍,對着老卞的手上就砍了下去。心中卻在念叨着:“老卞啊,你可別怨我,你死都死了,還死拉着人家丫頭幹什麼?人家丫頭正年輕貌美,你可別害人……”

我的劍剛剛一接觸到老卞的手臂,它就像是有知覺一樣,“嗖”的一下,就直接鬆了手。而丫頭的腳上,卻多了幾個烏黑的指印,看得人觸目驚心。

“老許,快救我……”少爺的驚呼再次傳來。我一看,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少爺的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觸手糾纏着,僅僅還剩下一個頭部露在外面。我正欲再次跳下護棺河去救少爺,猛然想起,丫頭如今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將她一個人留在上面,我委實不放心。而旁邊還躺着一個隨時都可能屍變的老卞。

這丫的死都死了,還不忘了要拉我們墊棺材底,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沒有時間給我考慮,我擡起腳來,惡狠狠地一腳將老卞的屍體再次踢入護棺河內。老卞的屍體在水面上一個翻身,一張慘白的臉冷冷地對着我,隨即,就被鋪天蓋地的奇怪觸手覆蓋,拖進水中。

真是奇怪,當初教授的屍體也是在這護棺河內發現的,而老卞的屍體,怎麼也在護棺河內出現?莫非我們最後也得死在這裡?一念至此,我雙腳發軟,幾乎不敢再下河。

可是,少爺被那奇怪的觸手勒住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無奈之中,我“撲通”一聲,再次跳進了水裡,舉着青銅古劍,向少爺那邊殺了過去。

那些奇怪地觸手似乎非常的懼怕我手中青銅古劍。我所到之處,觸手紛紛閃避,可是卻將我的身前背後,牢牢地包裹着,說不出的古怪與噁心。

好不容易將少爺身上的奇怪觸手全部砍斷,拉着他向岸邊衝去。猛然,我感覺背後風聲大起,不由回頭一看,只見剛纔被我一腳踢進河中的老卞,居然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不得不捨了少爺,慌忙閃避。少爺緩過一口氣來,驚叫道,“怎麼回事?”可是他聲音沙啞,顯然剛纔被那奇怪觸手勒傷了脖子。

我慌忙讓少爺先上岸,我對付老卞的屍體。少爺手忙腳亂地向岸邊衝了過去。但他沒有我手中的青銅古劍,鋪天蓋地的奇怪觸手,再次地蜂擁而上。

“媽的!”我原本並不想傷了老卞的屍體,畢竟在他活着的時候,我們還曾經與他一起喝過酒。可如今他想要拉我陪葬,我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一劍對着他身上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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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卞看着窮兇極惡的模樣,不料被我一劍就砍得倒了下去,再次沉入水中,消失不見。我隱隱看到水底下,一張碩大的、慘白色的臉一閃而沒。

解決了老卞,我忙着過去支援少爺,兩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上了護棺河邊。少爺這次傷得不輕,手臂、脖子上都是一道道黃黑色的勒紋。

“丫頭……”他連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直接撲到丫頭的身上,用力地掐着丫頭的神經,我也壓着丫頭的胸口。兩人一翻折騰,終於將丫頭弄醒。眼見丫頭醒來,少爺人一放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氣,問道,“老許,剛纔那玩意,是什麼東西?”

我壓低聲音說,是老卞的屍體,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也跑到了劉去的護棺河內。

少爺呆了呆,半天才說,真的邪門,爲什麼他們都跑到護棺河內?我自然知道少爺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教授與老卞。老卞的屍體,我親眼見着是鑽進了墓室後面的那個“狗洞”,爲什麼如今也出現在護棺河內?而教授,我們卻是說不清楚。甚至我們搞不清楚,他是活着來盜墓的,還是死後纔來的。

我壓低聲音問少爺說,老卞死的時候,你也在他身邊,你看,他有裝死的可能不?少爺搖頭說不可能。老卞當時已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我低頭不語。教授的死我沒有親眼見到,還可以理解成他是假死後爭取時間來盜取廣川王劉去的墓,可老卞的死,我卻是親眼所見,爲什麼他死後,屍體也跑到了這裡,這中間隔着這麼多的路,他是怎麼來的?

若說有人惡意地將一具屍體運到這裡,那也絕對不可能。一路之上不管是用什麼交通工具,如何通過交警那一關?難道說,交警都是瞎子,會任由一個屍體混上火車、汽車不成?越想我就越是害怕。

丫頭的狀態不是很好,醒來後,一直拉着我沒有說話。目光迷離,臉色蒼白。

我說,不管那麼多,既然我們要的東西都已經得手,先離開這裡要緊,畢竟,丫頭的病沒有時間再拖了。少爺也贊成,我扶着丫頭站了起來,轉身向墓室的門口走去。可剛剛走了幾步,卻看見原本大開的墓室大門,如今居然好好地關上了。

我也沒有在意,本來,這墓室大門就是從裡面關上的,我們從外面都可以打開,何況是裡面?少爺當即就走了上去,用力去推那石門,可石門紋風不動。少爺當場就傻了,猶自不信,用力地再去推,還是一動也不動

我放下丫頭,也跑去幫少爺推那墓門。可合我們兩人之力,還是沒有推動那墓門分毫。

一直沒有說話的丫頭嘆了口氣,低聲說,“你們別白費力氣,這是反鎖龍格,這個墓室大門一旦被人打開,再次關閉,外面就會有千斤重石擋住,就算用炸藥,也未必能夠炸開。”

我一聽頓時愣住,難道說,我們歷盡辛苦,最後還是得在這裡給廣川王劉去那個老變態陪葬?我問丫頭,還有可能有別的出路不成?

少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片刻,又憤憤地大罵劉去變態。只是他被護棺河內的奇怪觸手傷了脖子,聲音沙啞,委實難聽得很。

丫頭沉吟不語,想了好久才說,出路也許是有的,但實在是太兇險了。這樣的墓室,修建墓室的工匠爲了避免被廣川王劉去殺了陪葬,都會留有一條隱蔽的退路。我一聽就急了,這個墓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是隱蔽的退路,我們如何找得出來?

可是,少爺一聽,卻來了精神,連忙催着丫頭問出路有可能在什麼地方?丫頭苦笑說:“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護棺河內。”

我不禁一呆,確實是,護棺河算是最最隱蔽的地方。不說護棺河內的那些奇怪觸手,就是老卞的屍體都讓我感覺邪門無比。這樣的地方,還是不要招惹爲好。

少爺一聽,猛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對哦,我怎麼就忘了?”

“什麼?你想到了什麼?”我急忙問道。

少爺說,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掉進護棺河內的情景不?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買關子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少爺這才說,他第一次掉進護棺河內,慌亂之中,並沒有掉進水裡,而是抓住了一很鐵鏈。

鐵鏈?聽到“鐵鏈”兩個字,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水潭上那個奇怪九宮八卦陣,以及那些黑色屍體腳上鎖住着鐵鏈。猛然,我想起進入九龍坑的時候,曾經在石壁上發現過一處裂縫,而在那個水潭內,也有着一具鎖着鐵鏈的屍體。

難道說,這護棺河內的鐵鏈,就是控制那黑色屍體的鐵鏈?

少爺說,那個鐵鏈似乎很鬆動,可以拉得動,而那一塊石壁,也與別的地方不同,也許,出口就在那裡。我一聽有理,忙催促少爺趕緊尋找出路,少爺憑着記憶,忙着找了當時的地方。

我唯恐少爺有事,用繩子將少爺放了下去。護棺河內密密麻麻的觸手似乎聞到了人類的氣息,瘋狂地涌了上來。少爺處於危機中,速度也快得驚人,很快,就在護棺河邊的石壁上,找到了那根黑黝黝的鐵鏈。然後,他抓着鐵鏈,用力一扯。

“啪”的一聲響,少爺用力過猛,倒將鐵鏈一把扯了下來。可連接在鐵鏈上的,卻是一具黑色屍體,這具黑色屍體被鎖住了脊椎骨,一被少爺扯了出來,已經飛快地向他撲了過去。

這具黑色屍體,應該就是石縫內的那一具。我見了不驚反喜,丫頭說得不錯,這裡果真另外還有出路。

什麼叫惹鬼上身?大概形容的就是少爺目前的處境。他嚇得一聲大叫,慌忙將手中的鐵鏈扔掉。身子卻站不穩,直接向護棺河內摔去。我與丫頭在上面看得清楚,忙着拉扯繩子,想要將少爺拉上來。

可是護棺河內,密密麻麻的奇怪觸手已經蜂擁而上,向少爺纏了上來。在護棺河中,我隱隱看到那張慘白色的大臉,再次出現。

我心中怒氣上升,頓時惡向膽邊生,也明白若是想要從護棺河內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解決了這些該死的觸手。當即將手中的繩子交給丫頭,提着青銅古劍,“撲通”一聲,就跳進了護棺河內。

我的原意是找那些個奇怪觸手拼命,可我人剛剛跳進護棺河內,一股腥風撲面而來。這具被少爺硬拉了出來的黑色屍體,已經對着我撲了過來。我暗自惱怒,這玩意難道還真以爲我怕它不成?在水潭中的時候,我由於沒有兵器,被它追得狼狽不堪,如今我有利器在手,我好好一個活人,還怕了鬼不成?當即我就揮舞着青銅古劍迎了上去。

“啪”的一聲輕響,那黑色屍體與別的黑色屍體一樣,被我一劍攔腰折斷,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鬼東西都斷成兩截了,下半截掉進護棺河內,而上半截卻依然對着我撲了過來。

我頓時只感覺腥風撲面,已經來不及再次揮劍保護,無奈之下,身子後仰,重重地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我重重地摔在水裡。而在我的面前,半截黑色屍體帶着腥風,一張腥臭無比的臉在我面前不斷地擴大、再擴大。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揮舞着青銅古劍迎上了那具黑色屍體。青銅古劍鋒利地將黑色屍體穿透,釘在護棺河的石壁上。而我的背後,已經被層層疊疊的奇怪觸手包圍着。

我看着被我釘在石壁上的半截屍體,巳經開始化成黑色的屍水,順着石壁向下流。

不好!我大驚,這黑色屍體的屍水腐蝕性非常強,一旦流入護棺河內,在水中傳染,我與少爺豈不是危險得很?一點至此,我大驚,顧不上那黑色屍體,舉着青銅古劍一陣亂砍,將無數的奇怪觸手砍得支離破碎。少爺嚇得不輕,可是手腳卻麻利得很,已經七手八腳地向着岸上爬去。

我也匆匆上了岸,這護棺河的水,我們是再也不敢下了。那黑色屍體的腐蝕性,我們都是親眼目睹的。

少爺說這次壞了,唯一出路也沒有了。我也沒有想到會一劍將那黑色屍體殺了,還讓它腐化在水中,污染了環境。

丫頭突然指着護棺河說,你們快看!我們兩人忙向護棺河內看去。原本渾濁不堪的護棺河水,如今卻浮起一層黑線。那些奇怪的觸手全部撐了出來,不停地扭曲掙扎着。

丫頭說,它們好像很痛苦,我說,太好了,原來那黑色屍體居然是這觸手的剋星。沒有它們,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少爺也點頭表示贊成,直到這一刻,我才問少爺,剛纔是怎麼將那黑色屍體拉出來的?

少爺說他也不知道,剛纔他用力一扯,那黑色的屍體就出來了。我說,既然這個黑色屍體可以在這裡通往石壁上的縫隙內,那麼,我們也一樣可以出去,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原本密密麻麻地遍佈整個護棺河內的奇怪觸手,居然全部收了回去。渾濁的水中,隱隱可以見到一個龐大的人臉一樣的怪物,旁邊,就是如同頭髮一樣的觸手。這一刻,所有的觸手都細細地漂浮在水中,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囂張。

“我們走!”丫頭當機立斷地說,這是最好的機會。可是少爺卻怕剛纔他拉開的那個洞穴中另外還藏着黑色屍體,猶像着不敢下。我無奈,只能順着護棺河的石壁先爬了下去。

剛纔我面對着黑色屍體與那奇怪觸手的雙重攻擊,也沒有細看,直到這一刻,我才注意到,果然,在護棺河的石壁上,有着一個洞口,鐵鏈已經被少爺拉了出來,洞口漆黑一片,不大,但足夠讓一個人爬進去。

我舉着手電筒照了照,遲疑了片刻,還是爬了進去。身後,丫頭也滑了下來。隨後,少爺因有我打頭陣也一併爬了進來。這個洞口很小,可是裡面卻能夠容納一個人站起來行走。我爬了幾步,就摸索着站了起來。舉着昏黃的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發現這個洞穴四周都很粗糙。也許就是丫頭說得那樣,是修建墓室的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如今卻被我們用上了。

在幽暗的洞穴內走了大約有十多分鐘,我們三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舉着青銅古劍在前開路,而少爺在後面扶着丫頭。我們的心中都很緊張,唯恐在前面等待着我們的,不是出路,又有什麼恐怖東西,或者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墓穴。

這廣川王劉去的墓室,可還真是墓中有墓,墓墓相連。

幸好,又往前走了幾步,我的眼前一亮,竟然透出一絲天光了。雖然依然很幽暗,不過,終究我們在黑暗中見到了光明。我大喜,丫頭與少爺也是同時發出一聲歡呼,我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亮光越來越明顯,很快,我的面前頓時就開朗起來。

這又是一個石室,一縷亮光從石縫內透了過來,照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上。丫頭忍不住“咦”了一聲,舉着手電筒走了過去。如今我已經完全認了出來,這個地方,就是我發現的那個石縫內。而那具屍體,好像就是與教授他們一起進來的工作人員。

丫頭好奇的是他的身上穿着藍色的工作服。我說,丫頭,不要再看了,這個人也與老卞和教授一樣,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來到這裡的。

這具屍體由於一直泡在水中,臉面嚴重的腐爛,丫頭自然也認不出來。少爺已經快步走到石縫邊,用力地將蓋在石縫上的藤蘿拉開,一縷明亮的太陽光頓時就射入石縫內。

陽光!真好!外面,日正中天,雖然在林蔭裡,還是能夠感覺到陽光的溫暖。

從九龍坑爬了上來,我們三人一屁股坐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連病得手腳無力的丫頭,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少爺低頭看了看那個九龍坑,半晌大罵道,“什麼風水寶地,簡直就是養屍寶地啊!”

我一想也是,這九龍坑還真是養屍寶地。屍體到了這個地方,都能成精作怪了。不過,我們能夠活着出來,也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事。丫頭的情況很糟糕,急需藥品與開水,而我們都是一身惡臭,還溼漉漉的,比鬼好不了多少。

我問:“怎麼辦?”最後少爺說,這裡距離沙鎮不遠,我們去找黃牙,被他陰了一把,害得我們差點把命送在了黃湯弱水裡差點就餵了王八。這筆賬,不能不算。我雖然討厭那個老傢伙,可是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而且,我手中的這把青銅古劍也太過扎眼,不如先去黃牙家弄點吃的,再謀他算。

我背起丫頭,快速地走出了山區。雖然我早就餓的兩眼發花,四肢發軟,可想着到了黃牙家就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頓,頓時就來了精神。

偷偷地摸到黃牙家的時候,他正躺在門口的躺椅上擺弄着一臺舊式收音機。一見到我們三個滿身惡臭、還全身溼漉漉地出現在他面前,頓時就嚇得變了臉色,轉身就想向家裡躲。少爺一個箭步就擋在了他面前,惡狠狠地一把扯過他的衣服,怒道,“他媽的,你老小子想要躲?”

黃牙頓時就急了,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道,“兩位爺爺、奶奶,我可沒有害你們,怨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船老大,可別找我,我也是沒有法子啊……你們趕緊收了真身,我這就去買紙錢燒給你們。”

我一聽,頓時不禁哭笑不得,感情這老小子居然將我們當成了冤死鬼。常常聽人說,一個人不能做虧心事,做了虧心事,就會老在心裡唸叨着。也許這個黃牙雖然將我們騙來想要祭祀河神,但心裡還是一直惶恐不安,所以一見到我們,就嚇得屁滾尿流。

我說,你看清楚了,我們是鬼嗎?你見過鬼在大白天出現的?趕緊給我們弄點吃的,準備熱水,給這位奶奶洗澡換衣服。

黃牙被我這麼一說,總算是回過神來。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半天才道,“你們沒有死?”

我肯定地點頭,原來,船老大雖然跑了,可是回來之後,卻沒有敢說我們沒死,直接吹牛說我沉江了,難怪導致了黃牙見到我們,嚇得連臉色都變了。我也懶得與他多說什麼,直接揹着丫頭反客爲主地走了進去。

丫頭病得着實不輕,剛纔在古墓中的時候,她還強撐着,如今脫離危險,趴在我的身上,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黃牙看了看丫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少爺怒吼道,“看什麼看,家裡有生薑紅糖嗎?趕緊給我燒個薑湯來。”

在我與少爺的強勢壓力下,黃牙手忙腳亂地燒開水,煮薑湯,找出女兒的衣服給丫頭換上。丫頭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乾衣服,又喝了一碗熱熱的薑湯,神色好了很多,就在黃牙女兒的牀上睡下了。我和少爺卻沒有這麼好命,雖然也洗了個澡,將一聲惡臭洗去不少,可黃牙的衣服,少爺倒可以將就着穿下,我卻怎麼都撐不下。無奈,黃牙還好心地跑鄰居家給我借了一身舊衣服。

他又找了些乾淨的幹稻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少爺倒在稻草鋪上,滿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這是他這輩子睡着最最舒服的牀。

可還沒有給我們躺下休息的時間,黃牙墊着屁股,又走了進來,苦着臉說,“兩位爺爺,你們要在這裡住多久?”

這老小子大概是擔心我們在這裡白吃白住着賴着不走。我看了看外面,日已西斜,當即含笑道,“你不用怕,你晚上給我們準備一點吃的,明天一早我們就走。而且,我們也不會白吃你的,所有費用一定奉上。”

“這個……”黃牙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少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咱家可不是好惹的。哼!而且你自己乾的勾當,你自己心裡清楚,坑害外地人祭祀河神,一旦我們報告上去,可是死罪。

少爺的話還沒有說完,黃牙就嚇得變了臉色。他並不是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只是山區風俗如此,而且歷來也沒有出過事情。他親眼見着我們這等狼狽的樣子,心中恐慌,更怕冤魂索命,當即縮着腦袋,連連告饒,轉身走了出去。

傍晚,黃牙大概是被少爺嚇怕了,煮了一大鍋米飯,還宰了一隻雞,弄了幾個小菜,開了一瓶老白酒招呼我們。丫頭睡了一會子,似乎已經好多了,喝了點雞湯,吃了點飯,就再次回房繼續補充睡眠。

我與少爺兩個分了一瓶老白酒。當天晚上,我就枕着那把青銅古劍倒在稻草鋪上睡下了。一夜之間,噩夢不斷。

一會兒是教授帶着猙獰詭異的笑,對着我惡狠狠地撲了過來;一會兒是我手持青銅古劍,一劍對着廣川王劉去那已經變異的屍體刺了過去,廣川王劉去已經死了幾千年的屍體,偏偏還在劍下死命地蹬着腿掙扎着;一會兒老卞那雙已經腐爛了的手,惡狠狠地抓着丫頭,大叫着,“留下來陪我……留下來陪我……我好寂寞……水下好冷啊……”

恍惚之間,我似乎又看到王全勝那老頭,坐在黃河邊買着青銅器。我在黃河對岸,滾滾的黃河水將我們倆隔開。我清楚地看到,他所賣的古董,就是一尊尊的青銅人傭,有着人面蛇身的,但無一例外,都是面上帶蒙猙獰恐怖的笑意。

場景猛然一換,依然是黃河邊,所不同的是我竟然被層層疊疊的黑色鐵鏈鎖着。無數的人,不,是人面鬼物將我摁進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內,似乎就是棺材。然後棺材蓋“砰”的一聲蓋上了。我張口想要大叫,偏偏卻是一個字都叫不出來。我想要反抗,可是全身都被鐵鏈鎖着。

棺材似乎埋入了地下,我感覺無比的氣悶,肺部漲得要爆炸,鼻子裡聞到的,盡是腐爛了的黃沙臭味,中間隱隱還夾着腐爛的屍體味。

不!我沒有死,我不能被埋入棺材內。我死命地掙扎着,一驚之下,不禁醒了過來。擡頭一看,窗口隱隱已經透出一絲亮光,天要亮了。

不對啊,我明明已經醒了,可是,爲什麼我的胸口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壓着,好不難受。而且,鼻子裡依然聞到一股的臭味,好臭。

藉着窗口那一絲亮光,我低頭看了下去,不禁哭笑不得。原來,少爺的一隻大腳丫子正好壓在我的胸口,那股的臭味,不用說,就是少爺的腳臭。我小時候曾經聽老人說起過,睡覺的時候,不能將手壓在胸口,否則,晚上就會做惡夢。

如今,少爺將一隻臭腳丫子壓在我的胸口上,難怪我一夜噩夢不斷。

既然已經醒了,我披衣坐了起來。將少爺的腳推開,從枕邊將那柄青銅古劍摸了出來。輕輕地將青銅古劍抽了出來,一抹寒光,映在我的臉上,寒氣森森,劍身上,都是精美至極的雷紋與鳥尊,可我卻一個字都不認識。

反手看了看劍柄處,似乎是龍型的花紋,糾纏在一起。不對,不管什麼樣的龍的圖形,都有雙角,可是,這柄劍上的龍型花紋,卻只有一隻角。

啊!我猛然想起,被我一劍砍下石樹的化蛇,那怪物,不是隻有一隻角嗎?難道說,這上面的花紋,不是龍,而是那醜陋的化蛇?一念至此,眼前似乎再次浮起化蛇掉下去的時候,黑色的撩牙猙獰畢露,面上卻是恐怖的笑。

那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那畜生,確實是在笑!得意地笑!

在古墓中的時候,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思索這個問題,如今總算是重見天日,雖然還沒有破除黃河龍棺的詛咒,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活着。

所以,我也暫時放下心來,回憶起在古墓中的情景。丫頭說,那怪蛇乃是化蛇,生九尾。

我搖頭苦笑,古代人的思維,真是難以理解。如果正如丫頭所說,古墓中的醜陋黑色怪蛇就是化蛇,那麼,它爲什麼被人砍成了兩段,尾巴連在了青銅人傭身上,而頭部卻成了支撐巨大石樹的支柱?

古代人,不管是西周還是西漢,他們是怎麼能夠做到的?動物的身體與青銅與石頭連接在一起,還能讓這動物繼續維持着生命體?而且,那個水潭上的白玉高臺,我手中的這柄青銅古劍,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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