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芊再度醒來,是被皇甫縉帶着幾分絕望的聲音給驚醒的。
“母后,別走,母后……”睡夢中的皇甫縉看起來很無助,他抓着被單,眉頭鎖得很緊。
筱芊被他這聲音給驚醒了,猛地坐了起來,她看到身邊的皇甫縉閉着雙眼,絕望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哽咽,此時的他就像被推入了萬丈深淵般,想抓住一根可以讓他不再墜落的稻草,是那樣的無助。
“皇上。”筱芊伸手,握着皇甫縉已經冰涼的手,眼眶微微一紅。
“父皇,不要啊,父皇,你不要死,父皇,兒臣沒有母后了,不能再沒有父皇了,父皇,父皇!”皇甫縉被噩夢驚得醒了過來,整個人從牀上坐了起來,眼裡帶着那痛到心底的絕望跟驚恐,冷汗沾溼了他的全身。
“皇上,皇上你沒事吧,皇上?”
皇甫縉緩緩地轉過頭來,夢中那真實的畫面讓他的手在顫抖。
“皇上?”
“芊……芊芊。”皇甫縉轉過身來,將筱芊一把抱在懷裡,像先前在涼亭裡那樣,抱得好緊。
“皇上,你有什麼話可以跟芊芊說,不要壓在心底了好嗎?”看皇甫縉這麼痛苦,筱芊的心揪得好緊,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芊芊,朕好恨,朕好恨朕的父皇跟母后,爲什麼他們一點都不顧朕的感受,就這樣丟下朕,朕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咳咳……”說到激動處,皇甫縉還是艱難地咳嗽起來,眼淚順着他的鼻尖滴落到筱芊的頸上,讓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皇上,你別難過,你還有皇祖母啊,還有……還有我。”筱芊雙手環過皇甫縉的腰,緊緊地抱着他,像是要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讓他在感到絕望跟孤獨。
筱芊的回答讓皇甫縉的背僵了一下,他輕輕放開了她,看她眼裡閃着的淚光,他的心抽了一下,“還……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