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擡頭望着他,冷哼道:“那就試試看你能不能殺得了我們。”
鐵膽瞥見宮逸軒眉心的一條黑線後伸手攔住了他,低聲說道:“他眉心有黑線,八成是魔君附身,我們還是先不要硬來。”
獵豹焦急的說道:“那怎麼辦?難道要他把芸熙帶走?”
鐵膽點頭道:“讓他帶走吧,你放心,他此刻絕不會傷害福芸熙一根頭髮。”
獵豹猶豫了一下,掀開車簾說道:“六七月,下來。”
裡面的兩個孩子同時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跳下來。
宮逸軒指着六月說道:“你上車,跟父皇回去。”
六月看了看柒月,柒月說道:“我也去。”
宮逸軒點點頭,畢竟柒月也是他的孩子,所以沒有阻攔。
馬車就這樣掉了頭,由着一大堆禁軍擁簇着走向皇宮。柒月從馬車裡探出頭揮了揮手,然後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獵豹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問道:“你說宮逸軒被魔君附身,可有證據?”
鐵膽說道:“聖皇不是送來一隻貓嗎?柒月怎麼沒帶着?那隻貓能嗅出魔君的味道。”
獵豹的嘴角抽了抽說道:“那隻貓跟雪貂打了一架……”
鐵膽追問:“然後呢?死了?”
獵豹的嘴角又抽了抽說道:“他倆沒有分出勝負……”
鐵膽有些不耐煩了,問道:“死了沒?”
獵豹眼睛斜了斜皇宮的方向,說道:“沒有,只是他倆覺得對方都很優秀,所以談戀愛去了。”
“啊?”鐵膽聽聞這個結果竟然比聽見貓死了還要驚訝,他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說道:“一個貓一個雪貂能生出什麼?”
獵豹看了看他,搖頭道:“不知道,大概是狐貂吧!”
鐵膽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信給聖皇,看看會怎麼樣。”
獵豹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只能這樣了。”
四君子面面相覷,春雨忍不住說道:“妻主怎麼辦?”
鐵膽看了他一眼說道:“宮裡還有蘭兒,沒事的,我們還是得計劃一個逃跑路線,到時候直接去皇宮搶人。”
四君子都點頭,他們也覺得直接搶人是最有效率的手段。
獵豹摸摸下巴說道:“我去把這裡的工作安排下,不能便宜了宮逸軒這小子,就是我們跑出星月國也要把銀子帶走。”
鐵膽說道:“好,你去辦吧,四君子你帶着,我去辦我的事情,據點就是富貴軒。”
獵豹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他們分頭行動,希望在福芸熙養好身體時能帶她離開。
而福芸熙卻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又進了皇宮,她惺忪的望了一圈,說道:“我又夢見皇宮了。”
綠竹沒好氣兒的說道:“皇上又把你劫持回來了。”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怎麼會這樣?他不是被我說的放棄了嗎?”
綠竹現在恨透宮逸軒,她也不稀罕這個公主身份,生氣的說道:“那混蛋反悔了。”
福芸熙想起牀,可渾身無力,便說道:“罷了,反正我這個樣子也無法走多遠,還是等我身體恢復了再說吧。”
綠竹看了看福芸熙,她瘦的皮包骨,果然不能長途跋涉,便也不氣了,說道:“那就好好養着吧,不過宮裡就你這麼一個妃子了,他可能會天天過來看着你。”
福芸熙笑道:“沒事,他看他的,我暫時也不會走,等身子養好了再說吧。”
說話間,宮逸軒便走了進來,福芸熙頓覺周圍空氣一冷,這是怎麼回事?宮逸軒怎麼會發出如此令人戰慄的氣場?
宮逸軒來到牀前,握住福芸熙的手說道:“好好休養,朕要你留在皇宮,一直陪着朕。”
他的話語雖然很輕,聽着也很柔和,但是內裡卻透着不可抗拒的命令,福芸熙詫異的望着他,這個男人變了,變得好陌生。
難道這個是假冒的?
宮逸軒見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便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福芸熙情不自禁的點點頭,真的好陌生,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靈魂就像被換掉了一樣,從骨子裡透着狂野與騷動。
“你……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福芸熙忍不住問道。
宮逸軒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你走後有個人來找朕,他傳給朕一種武功,朕試了一下,威力無窮。朕決定把你帶回來,他們若是來搶,朕絕不會手下留情。”
福芸熙心裡顫了一下,宮逸軒是認真的,只是不知道那神秘人到底傳給他什麼功夫了,威力能有多大?
“皇后娘娘,您的藥……呀……”一個小宮女哆哆嗦嗦的端着藥碗過來,不經意對上了宮逸軒眼神,嚇得她手一鬆,打翻了藥碗。
宮逸軒頓時臉色一沉,喝道:“來人,拖出去砍了。”
門外進來兩名侍衛把哭嚎的宮女拖了出去,福芸熙立即說道:“你怎麼亂殺人?不就是打翻一碗藥嗎?”
宮逸軒面對福芸熙卻沒有板着臉,而是微笑着說道:“因爲她打翻了藥碗,那麼就要重新熬製一碗,耽誤了你的康復速度,當然要死。”
福芸熙心裡暗驚,怎麼也不肯去相信宮逸軒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啊”外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福芸熙的心猛烈的跳着,宮逸軒不是嚇唬人,他竟然真的殺了那個宮女。他怎麼可以草菅人命?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宮逸軒站起身,冷冷的說道:“你們都聽着,好好伺候皇后娘娘,若是有半點閃失,殺!”這個殺字說的陰冷之極,嚇得周圍的人跪倒一片。
福芸熙掙扎着想起來,可是渾身無力,她氣的罵道:“宮逸軒你是個混蛋,你怎麼可以亂殺無辜?”
宮逸軒大笑道:“這個國家是朕的,他們都是朕的子民,朕要殺便殺,誰敢反抗?”
福芸熙被驚住,她看見宮逸軒的眼中閃着興奮,那是一種嗜血的興奮,如同捕獵的野獸,聞到血腥味兒就會變得發狂。
宮逸軒重新坐下,柔聲說道:“你放心,朕絕不會殺你,你是朕最愛的人。”
福芸熙在近距離終於看清楚宮逸軒的臉,他的眉心有一道黑線在向額頭蜿蜒。不,那不該說是黑線,確切的說像是黑色的蟲子,潛伏在皮膚下面,隨時等待着啃噬腦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