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從剛纔開始就沒鬧騰過,一直乖乖地站在一邊兒搓衣角,想是也懂惹了自家師叔不開心了。
逆天笑眯眯地走過去,抱過那孩子摸了摸,“蛋呢?”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一轉手把那顆血紋蛋蛋給摸了出來,居然還討好地衝逆天笑了笑,笑容還真可愛。
“喜歡?”逆天笑得和順。
不過小孩卻是敏感的,她實實在在感受到自家師叔這笑容背後似乎有點可怕,唔?這是想要爆發的跡象咩。
她眨眨眼,便將手裡的血紋蛋往逆天懷裡一推,伸出兩根小手抱住了逆天的頸,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逆天:……
這都獻吻討好來着了,這孩子其實還挺精的,誰說小朋友什麼都不懂呢?其實心裡門兒清!逆天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我跟你說,下回再讓我瞧見你這不要命地上去打劫!”逆天頓了頓,輕輕捶了下手裡的蛋,“打劫回來我都給你弄爛了。”
小孩急忙把那顆血紋蛋抱了回來,摩挲了一下。古怪的是那蛋居然還挺聰慧的,居然一個勁地往小孩懷裡拱了拱,似乎生怕女魔頭把自己給敲碎了。
看來這還真是顆挺特別的蛋,難怪小孩看到這顆蛋,能奮不顧身從世界裡跳出來。
不過想到此……
逆天忍不住想要發笑,抱着小孩轉身,擡手捏捏她的臉頰,“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
當時這麼厚重的空間重力,禁錮的連她都無法自由進出世界,可這古怪的孩子卻突然間鑽了出來,突兀的讓人大吃一驚。
小孩連忙收起手裡的蛋,比手畫腳指天指地一通。
逆天一行人皆是一頭黑線。這手語,還真不是那麼好懂!
“你是個有大神通的孩子。”逆天喜愛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瓜子,“所以做任何事情之前,得先考慮考慮自身是否安全。要知道若是命沒了,打劫到的東西再多,也無福享受的。”
小孩歪在她肩膀上聽着,大眼撲閃閃的,想了想似乎覺得師叔說的極有道理,便煞有介事地連連點頭。
“所以呢,你這麼小,要打劫什麼東西就跟師叔說嘛。”逆天繼續朝着帶歪小朋友的道路狂奔,“你猴急地跑上去打劫,要是傷了哪兒,回頭你師父鐵定找我算賬。你看你讓師叔上,師叔現在的本事還是要比你大點的。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也就一顆不知名的蛋,至於急成這個樣麼?我跟你說,你師叔我當時掉進重重寶庫,入眼滿地都是寶貝的時候,都沒你這麼着急。你這定性的確是差了點,回頭得好好練練知道麼?咱要做到那啥,寶貝置於前,而不動聲色,這樣對以後的大業是有好處的!”
小朋友再次覺得深有道理地點點頭,那模樣兒真是可愛,兩顆黑葡萄籽兒一樣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逆天,十分仔細地聽着師叔的話,估摸着是一字一句都落進心裡了!
大業!這還真是師門祖傳的搶劫大業嘛?
君臨:……
秦絕:……
從修煉狀態出來的幽離,忍不住面色古怪地抽了抽嘴角,“咳,天兒,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你說你又不會帶娃,一個勁地把娃往歪裡帶算怎麼回事兒,要是娃她爹媽在這兒,一準兒要打死你這誤人子弟的……
“哦對。”逆天趕忙揮了揮手,“我先用空間力帶咱們轉移一下,等離開這裡,到了東海再說。”
她現在忍不住慶幸,自從被世界坑過幾把後,她後期有不少生活用品、必需品、藥品甚至武器什麼的,都分了些扔在手環空間裡了。
所以小船還是有的,到了東海也不至於特麼只能靠人力淌水有用過海……
若是真如此,那就實在是太悲催了點了吧!
幾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這片廢墟上。
*****
幽閉的暗室內。
幾名僕從垂着臉,手捧着一盆盆的血水匆匆從室內走出。
昏暗的過道上,其中一名僕從被一名中年男子擋住了去路。
“老祖宗怎麼樣了?怎麼好端端地突然間吐了那麼多血呢?你倒是說話你!”
沒人搭理他,男子不由心裡發急,撇開那僕從急匆匆往暗室走去。
只是剛到門口就被一把劍給不合時宜地擋了下來。
“三天之內,義父不見任何人。”清冷的聲音傳入中年男子耳膜,令他臉部肌肉微微抖顫了一下。
“扶月。你給我讓開!”
一身緊身藍衣,包裹着姣美曲線的身軀毫無疑問是十分引人入勝的,只是女子那張年輕的臉上,卻寒氣甚重,一頭及頸長髮飛舞張揚。
外表看似二十出出頭的樣子,卻是養出了一身的殺氣。
普通人見了她,莫說是要頂嘴,哪怕是看一眼,都能被她那雙殺氣縱橫的雙眼給凍住。
其實扶月的真實年齡已經超過兩百歲,她是老祖宗近期收留的義女,如今倒算是家族第一人了。
其地位甚至還越過了他這位軒轅家家主!簡直是讓人難以忍受的囂張。
中年男子的眼裡掠過一片陰鬱。
“父親。”軒轅帆匆匆而來,拽住了即將要發怒的老父,“老祖宗恐怕是真得不太方便見我們,我們不如明日再來向他老人家請安吧。”
“三天!”
“唰!”女子一臉冷硬地將佩劍收了回去,出手做了個請勢,然而面上的表情卻未必有多尊重對方。
中年男子臉皮子微微抖了一下,吹鬍子瞪眼地望着扶月。
後者根本不給他多一個眼神,讓他一肚子火簡直無處可出。
“走。”中年男子忿忿轉身,領着軒轅帆往廊外走去。
軒轅帆跟在老父身後,神色恭敬地勸慰道,“父親也不必太過激進了,如今那個扶月在老祖宗那頭十分得寵,很是受到重要,我們若是跟她起了正面衝突,難免會讓老祖宗覺得偌大的軒轅家,連一個女子都容不下。”
軒轅保臉皮抖了抖,禁不住想發怒,憋了憋連忙把脾氣收斂起來,問道,“你九弟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