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在桌子上只管巴拉好吃的,也不洗手就往嘴裡塞,氣得秦熙照着腦袋給了個爆栗子,“怎麼連手都不洗啊,別吃了快來看看我買的東西。”
“哦哦。”
文祁一個勁答應着,還把一個糌粑塞進了嘴裡,兩個腮幫子都鼓鼓的,像個貪吃的小倉鼠似的。
惹得大傢伙哈哈大笑,文祁不明所以瞪着溜圓的眼睛望着他們,不明白我吃個東西你們笑什麼,表情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趙輝忍不住拍了一下身邊笑聲最大的副將,“不許笑,我家長寧才十五歲,還長身體呢,吃不飽是正常的。”
“我就是覺得她吃東西很香甜,看着像小松鼠,哈哈!”
副將年輕些但也是做爹的人了,看着文祁想起自己家裡那個很小的閨女,每次吃到好吃的也是這個樣的,別提多可愛了。
文祁撅噘嘴,悶着腦袋也不理他們,任憑他們笑個夠,倒是終於注意到秦熙手裡的物件了,扒了紅布看了起來。
“咦,是玉佛呀,真好,沒有瑕疵麼,雕工很有水平,有點慈祥安寧的味道啊。”
文祁興高采烈的點評着,上下的摸着看着。
“嗯,我轉街無意中看到的,覺得還不錯就買了下來,送給你喜歡不?”
秦熙很開心的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
“好呀,我拿回去送給我皇祖母,她肯定高興,你們誰回家了記得幫我帶回去送到皇莊啊,我皇祖母看見一準誇我孝順,嘿嘿!”
文祁得意的嘿嘿直笑。
“好呀,正好我打算讓你林叔叔回去一趟,眼看着就要打仗了,我讓你林叔叔和嚴叔叔他們兩個一起回去幫我落實糧草的問題,你讓他們給你帶回去吧。”
趙輝笑着說道。
“好呀,叔,你幫我帶回去,正好我還有些信件你也給我帶回去得了。”
“成啊,你拾掇好了我走的時候給你都帶回去。”
“好,來來吃東西,我都餓了。”
文祁拎着各種小吃招呼大家一起吃一點,衆人一起分了些吃的湊在一起邊吃邊聽文祁如何安排剿匪的事,查漏補缺給她適當的提點意見免得走彎路了。
商議後回到自己的營帳了,秦熙這才興沖沖的拿出自己買的首飾送給文祁,“嗯,我買佛的時候順便給你買的,看看吧。”
文祁莞爾一笑,接過東西一看,和玉佛是出自一塊玉料的,那佛雕的好肯定不會是擺在外面的,早賣掉了,應該是選首飾的時候發現是一塊料子問人家要的吧。
“謝謝熙哥哥,我很喜歡,你幫我戴上給我看看好看不?”
文祁拿着玉釵遞給秦熙,心情也很雀躍歡喜。
秦熙這才抿着嘴露出一絲微笑來,給她插上玉釵,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頭,“好看,你帶這玉也好看,下次給你買些翡翠戴上,顏色鮮亮應該也很漂亮的。”
他自言自語的嘀咕着,欣賞着,自覺很滿意。
文祁跑去拿了小手鏡仔細照了照,摸了摸臉,”我是不是黑了點,都是小麥色了,比人家真是黑了不少呢。“
“你天天在外面訓練怎可能不黑呢,不過這顏色看着你氣色好,也不在乎白還是黑,你長的本來就好,黑白都無所謂。我又不嫌棄你嘀咕什麼呢。”
秦熙白她一眼,怎麼學那些內宅婦女開始矯情起來了,乾的也不是養尊處優的活,哪有白白嫩嫩的道理。
“唔,好吧,嫌棄我也當看不見。”
文祁哈哈一笑,正了正釵子,戴了一會美得不行,又取了下來收進首飾盒,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秦熙納悶的問道:“怎麼不戴了?你戴着挺好看的。”
文祁微嘆一聲,“帶着目標太顯眼了,訓練也不方便容易摔了,我回家穿了裙子戴把,再梳個好看的髮髻戴上應該還行吧。”
她微微揚起頭想着自己穿裙子梳髮髻戴首飾的樣子,應該比現在這樣未施粉黛好看一些吧。
秦熙望着她,發現她的眼裡有着一絲嚮往,忽然覺得心裡疼了一下,其實她也是愛美的吧,奈何走了從軍這條路,卸了釵環換了戎裝,看着滿匣子的首飾望而興嘆,心裡其實也是很渴望的。
秦熙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再次輕鬆地笑了一聲,眼裡帶着莫名的光,“好啊,你回家穿了裙子給我看好不好,我還沒有給你畫夠呢,我答應了給你畫一幅公主裙的畫呢,你穿公主裙大紅的顏色,滿頭珠翠,特別好看。”
他眯着眼笑了,眼裡有些晶瑩之色轉身掩蓋了過去。
“真的?嘿嘿!那我回去穿給你看啊。”
文祁歪着頭也顯得很開心,被心上人誇獎,心裡那點失落也被丟在腦後了。
“我今日去了還讓芷玉給你多買了些艾葉之類的東西,你別省着,先照顧自己在說。”
秦熙幫她把凌亂的桌面收拾了一下。
文祁是個好學且有毅力很能堅持的人,只要有一點空閒,都要看看書學學東西,或者畫畫練字抄書,看看輿圖研究一下路線熟悉了再熟悉,從來都不敢懈怠半分。
在桌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還有兵書和自己手繪的圖等等倒是應有盡有了。
“好,我也沒委屈自己,天天都泡腳來着,訓練一天晚上泡泡腳解解乏睡得香呢,我都習慣了,王爺爺說這習慣很好,對身體有好處讓我保持,哈哈!”
文祁得意的笑。
“嗯,芷玉跟你說了沒,懲罰都做了沒少,也跟方家人都說清楚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我也不說別的了,再有下次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對徐家盡到責任了。”
秦熙嘆息一聲,爲了徐家自己的臉面都丟完了,這也是最後一次維護徐家,看在母親和外祖父的臉面上。
“嗯,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也沒必要去對付她,我一天到晚忙的連軸轉,哪有那功夫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你母親我婆婆的面子上,但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的面子兜不住,我也不會讓別人好過就是了。”
文祁淡然的笑了笑,徐方若從來就不是對手,只是討厭的蒼蠅喜歡嗡嗡叫惹人厭煩。
不殺她是爲了秦熙的臉面,不想他難做人,正如他說的,誰都有兩門窮親戚和極品親戚,不能都殺了吧,殺人不解決問題。
“嗯,寧寧,我知道你爲了我受了委屈,我也無奈,這是我最後一次幫徐家了,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吧,該做的該說的我都做了,我不欠徐傢什麼了。”
秦熙嘆口氣,心裡也是有點淒涼和不開心。
“別難過,親戚就是這樣,處的好就常往來,處的不好太過勢利眼就不來往,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
文祁也是深有體會,皇家比普通人家更加勢利眼呢,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