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邊小村

地處江南,有一個偏遠的山村,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兒有一個巨大的五彩鳳凰飛天而起,故名爲鳳翔。小村背靠一帶長滿了常青松的小山脈,村前是一條蜿蜒流淌不息的小河名叫清宜,和它的名字一樣小河中的水非常的清澈宜人,從村裡的祖祖輩輩以來,就算是大幹旱之年這條小河也從未乾涸過。沿着小河兩側是一片片的水稻田,這條小小的河流成了他們全村的生命之泉,全村人的生活和農事全都在於這條小河,不過也成了他們全村孩子們平常消磨時光的好地方。小山村中的生活是寧靜祥和的,很久以來都是過着傳統的男耕女織生活,村裡的人們都是早起晚憩的辛勤勞作着。

這裡的清晨是美好的,淡淡的霧氣中夾着清新的泥土氣息和着淡淡的花香,令人神清氣爽。在一片朦朧的晨霧中傳來清脆的讀書聲,漸漸現出了一人一牛的身影。他是王平,今年已有十三歲,由於長期日曬皮膚略顯黝黑,又因天生骨架粗大,因此表面看起來較同齡人高大很多,穿着媽媽用家中的舊衣拼出來的一件短衫,因爲顏色深淺不一,所以遠遠看去顯得比較花哨。近近的看去,他有一張瘦削的臉龐,棱角分明的臉頰透出一股堅毅,濃濃的眉毛下掩護着一雙深邃而靈動的眼睛。王平,這個名字是他一個大字都不識的父親給起的,求的是一個平平安安之意。和往常一樣,從早上天還沒亮就起牀,牽着家族裡唯一的一條大水牛,他要把他喂的飽飽的,這樣父親用起它來才能更省力。家中還有一個姐姐和弟弟,這幾年家中的日子艱難,因此姐姐早就輟學在家,幫助做點家務,而自己也差點要輟學回家,就是因爲先生的一句話,而讓父親打消了讓他退學的念頭。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父親在田間勞作時遇上了學堂裡唯一的先生,他叫陳秀才,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全村人都很尊敬他,因爲他是村裡唯一的一個讀書識字之人,而且聽說年輕時闖過外面的大世界。當父親走過去向他尊敬的一禮之後,陳秀才淡淡的看了父親一眼,然後說道:“黑子,你的二娃是個讀書的料,以後出息着呢!”黑子是父親的小名,當父親聽完之後,從此再也沒有讓王平退學的打算了。王平自己也曾提出想退學回家幫忙幹活,可爸爸堅決不同意,並且要求他好好學習,不能再像他一樣大字不識一個。從此王平知道要更加的努力才行,每天天不亮就會主動的出去放牛,每當學堂休假之時,就會上山去吹柴,田間的勞作是一樣不落。父親知道王平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自從他懂事以來父親很少的責罵過他,但不管是先生和父母的責罵(雖然很少),還是被他人欺負,他都默默的承受着,從來都無一句怨言。其實他的內心一直都有一個理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走出這個小山村,到外面闖闖,能夠像村裡的老鐵匠一樣掙回來蓋新房,讓父母們從此不再生活在小小的破舊的兩間房內,每逢颳風下雨都讓全家人提心吊膽的。自從有了這個小小的理想在他的內心紮了根之後,他就堅定和成熟了很多,相比同齡之人更顯沉默。

他因爲要經常的下地幹活和上山砍材,皮膚在太陽的長期暴曬之下顯的比較黝黑,而骨骼因天生比同齡人要粗大一些,這樣就從表面上看起來比較厚實,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爲平常的營養不良,又處在發育期,身上其實沒有幾兩肉的,他的外表只因他很好的遺傳他父母的良好骨骼而已,而且還因經常吃不飽會莫名的暈眩。平常他比較喜歡下河游泳,順便運氣好的的時候會抓住幾條魚,他的游泳水平是村裡公認的第一,甚至他還總結了一套閉氣法門,可以在水裡待兩三分鐘不呼吸,這樣也大大的加大了他捕魚的成功率。他還是個爬樹能手,在整個村裡素以膽大、不懼高而著稱,村中的樹上有多少鳥巢,每個鳥巢有幾個小鳥或鳥蛋他都很清楚,每次他都從剛下蛋的鳥窩裡拿掉三分之一的量,這樣家人可以偶爾改善一下伙食,而因鳥窩裡還剩有鳥蛋,因而大鳥就不會放棄他們的窩,如此就可以保持連續的供應。因他平時比較沉默,又因爲表面比較厚實的感覺,而且又以大膽著稱,所以大家都稱他爲“杆子”,這個稱呼其實含有一定的傻的意思在裡面,而大家知道他一點都不傻,甚至還是村中夥伴們的謀士,每當他們和其他鄰村的孩子們“開戰”之時,他們都會主動的聽從王平的安排,因此王平在他們之中是有名的機智和勇敢之人,而學堂裡唯一的先生也曾稱他天資聰敏。可他學習非常刻苦,猶比其他孩子努力,夥伴們都不理解他爲何要如此的拼命學習,村裡大部分人都認爲只要識幾個字就行了,讀書當不了飯吃,可從未有人能真正的瞭解過他,就連爸媽有時也看不懂這孩子,但爸媽心裡明白他是個有志向的人。

這天和往常一樣,他從學堂回家,一個人走在田間的小路上,邊走邊想着先生在課後提的問題。傍晚的時候小山村是最美的,在一片樹木覆蓋中,間或露出房子的屋頂吐出淡淡的清煙,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青青的水稻田,紅紅晚霞鋪灑在這一切上,使得小山村和這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年邁的老人安撫着一個小孩子,顯得那麼的慈祥、安靜和溫瞹。可這一切王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欣賞,他邊走着邊不停的用手在地上划着,可他並不知道時間卻漸漸的晚了,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正等着他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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