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幾步之後,莊睿又返回身來,把酒店房間的狀態改成了請勿打擾,他這是怕服務員進去打掃衛生的時候,被白獅給嚇到。
正在等電梯的時候,莊睿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下號碼,是個陌生手機的號,莊睿也沒多響,站在電梯門口接了起來。
“喂,莊先生嗎?我是韓氏珠寶的老韓,今兒上午那件事情,可真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就虧大了,您現在有空嗎?咱們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有些陌生,莊睿想了一下才記起來,原來是上午和許振東競價的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胖子。
“啊,原來是韓老闆啊,上午那件事情我不會讓您吃虧的,您放心,我手上還有塊好料子,只是沒在這裡,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補償給您的。”
韓皓維的話讓莊睿有些莫名其妙,上午那件事,是韓老闆給了自己面子,怎麼還說要謝謝自己啊?
不過幸虧有這胖子和許振東擡價,否則的話,那塊毛料還賣不到三千三百八十萬呢。
“不是這事,莊先生,您現在要是有空的話,咱們坐下聊聊吧。”
韓皓維心裡可是真的很感激莊睿,要不是莊睿找人給他遞了話,說不準自己還要和許振東死掐下去,如果真是把那塊翡翠拿到手,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許氏珠寶毛料解垮掉了的消息,在許振東被送往醫院的同時,就經過各種渠道流傳了出來,那些雕工們本來就都是各個珠寶公司挖角的對象,在看到許氏珠寶損失慘重之後,心裡不免也開始給自己找起後路來了,是以現在外面已經是消息滿天飛了。
當然,莊睿並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爲這位韓老闆想急着看自己所說的好料子呢。
“吃飯就算了,我和朋友約好了,晚上……呃,現在七點半,八點半的時候您要是有空的話,到我住的酒店來,咱們坐坐吧。”
莊睿說話很客氣,原因自然就是他手中的那塊紅翡了,要知道,這樣的極品翡翠,不是一般人消費的起的,都是有着特定的顧客,莊睿是想通過韓老闆結識幾位那樣的人,日後手中的那塊紅翡也好出手。
只是現在莊睿還沒有想好,那塊翡翠是解開後賣明料,還是由自己找人雕琢製成成品之後,再銷售出去,不過不管選擇哪種方式,和韓老闆這樣的玉器商人打好交道是不會錯的。
“行,你是住在玉器街旁邊的那個酒店吧?等會我一準到。”韓皓維滿口答應了下來。
隨口和韓老闆聊了幾句,莊睿下到了二樓餐廳,這才發現,幾人居然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喝茶,廣東人喜歡飲茶,很多事情都是在喝茶的時候談成的,有些人能從早茶、下午茶一直喝到夜裡。
上午消耗很大,中午吃的不多,莊睿這會是飢腸轆轆了,坐下後也不客氣,把面前的肉丸,蝦餃,小籠包等點心,一個勁的往嘴裡塞。
“怎麼了,都看着我幹嘛?”
喝了一口茶,將嘴裡的食物送下肚子之後,莊睿發現這哥幾個的眼神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奇怪的問道。
“老幺,你是不是知道那塊石頭裡面沒有翡翠啊?”偉哥心裡藏不住事情,馬上開口問了出來。
“石頭?你說的哪塊石頭?”
莊睿心中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不過他可以透視到原石內部這事,是打死也不能說的,只能裝傻充愣了。
莊睿沒有想到的是,許偉等人居然回到公司就解石了,原本還以爲這事要到賭石大會結束之後,纔會被他們知曉呢。
“還能有哪塊,就是你賣給許氏珠寶的那個啊,雷蕾都告訴我們了,你和姓許的那小子不對路,老幺,是不是故意想陰他們的?”
老四是當時幫莊睿給韓老闆傳話的,是以疑心也最大,按莊睿的性格,斷沒有把好東西賣給仇家的道理啊。
“那塊石頭裡真沒有翡翠?!”莊睿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看着衆人。
“你小子早就知道了吧?”說話的是宋軍,莊睿今天辦的這事情,漏洞太多,經不起別人推敲的。
“怎麼回事,你們先給我說說,我知道什麼啊?”演戲真他媽的累,莊睿這會的臉部表情,夠得上去拍電影了。
還是老三厚道,看到莊睿着急的模樣之後,開口說道:“許氏珠寶回去之後,就將那塊毛料給解開了,不過只有外皮下面的表層上,附有一些翡翠,裡面整個就是一空心,別說三千萬了,三百萬都不值,有傳言說,是你作假了。”
“放他孃的個屁,那石頭是我和宋哥一起去買的,今天上午在賭石會場裡面,上百個玉器商人都看過,我怎麼做的假啊,媽的,輸不起居然怪到我頭上了。”
老三這話可說讓莊睿氣的不輕,萬一在玉器行當裡傳出個不好的名聲,那以後誰還敢買他的東西,要知道,莊睿手上可是還有塊價值上億的紅翡呢。
宋軍聞言擺了擺手,道:“你小子那麼激動幹什麼,這東西可是簽過合同,經過公證的,根本不用搭理他們,賭石賭垮了,造謠生事的多了,沒事,老哥我給你作證。”
“是啊,要說這毛料作假了,我也不信,不過莊睿,我怎麼就感覺你事先知道了那毛料裡的情況呀?”馬胖子嘴裡啃着個雞爪,含糊不清的說道,一雙眯成縫的小眼睛,頗帶玩味的看着莊睿。
“我冤枉啊,馬哥,我買那塊石頭就是圖便宜,這事宋哥知道的,話說回來,我要是知道石頭裡面沒有翡翠,我會買嘛?我又不知道許偉他們要買。”莊睿喊起了撞天屈。
衆人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如果莊睿要知道那毛料裡面沒有翡翠,肯定不會買,他又不會算命,怎麼可能知道許氏珠寶會出這麼大的價錢,來購買這塊毛料。
莊睿說的這話是三分真七分假,謊話自然就是毛料裡面的情形,他是一清二楚的,至於真話,他本來只是想隨便賣個幾百萬的,卻沒有想到許氏珠寶這個冤大頭,一頭撞了進來。
“莊睿,你剛纔回答嶽經的話,說的是:那塊毛料裡真的沒有翡翠,這也說明你已經知道了,這事怎麼解釋啊?”
馬胖子認準了莊睿事先知情,是以緊盯着他不放,非讓莊睿說出個一二來不可。
“馬哥,您這可是難爲我啊,我買毛料的時候,就是圖個便宜,不過在解石那會,感覺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覺得這毛料裡面的翡翠,不見得就有外面天窗表現的那麼好,所以我才讓四哥傳話,把毛料讓給許偉的。”
看着衆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莊睿苦笑着說:“別問我爲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而已。”
眼中異能這件事情,莊睿這輩子是打算爛在心裡了,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不被國家抓去切片研究,也會被某個實力夾持,見天的幫他們挑原石了。
“莊睿這話我信,宋總,你忘了嗎,去年你解開的那塊價值2000萬的毛料,我當時就說感覺不是很好,想讓你囤在手上,以後出手的,可是你最後還是解開了,不也是垮了嗎……”
出人意料的,一直很安靜坐着旁邊的賭石顧問彭師傅開口說話了,而且是幫着莊睿說話的,只是他說話有些直白,把自己個的老闆氣得直翻白眼。
感覺這東西是說不清楚的,就像是地震時老鼠搬家,牛馬嘶鳴,是生物的一種本能,莊睿用這點來解釋,馬胖子也是無話可說,他自己本身在觀察別人的時候,也是憑藉着一種過人的直覺的。
宋軍更是被彭師傅說的啞口無言,他賭垮的那兩千萬,比之今天也少不了多少。
“哎,我說諸位哥哥,不帶這樣的啊,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誰給我說說呀。”
莊睿只知道許振東他們解石解垮掉了,不過具體情況,他是一點不知,這心裡也有些癢癢的。
宋軍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有什麼好問的啊?一個被氣的吐血,一個被趕出了公司,小子,你可真是造孽啊。”
原來,在許振東從醫院裡清醒過來之後,馬上召集家族內的主要人員開會,調整了公司的經營方向,日後主要以經營中低檔玉器爲主,放棄高端市場。
雖然這樣會使得許氏珠寶業務大量萎縮,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的許氏珠寶,已經不具備與衆多珠寶公司競爭的實力了。
至於許偉,則被免去了在許氏珠寶公司內的一切職務,立即凍結許偉所能支配的公司欠款,聽說許偉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趕到許振東的病房前連連抽自己的嘴巴,都沒能讓許振東改變主意,日後許偉也只能像家族裡那些閒人一樣,每月拿個萬兒八千的生活費了。
許偉現在雖然是把莊睿恨之入骨,但是他連繼續僱請大彪的錢都沒了,就連嘴裡掉的那幾顆牙,都在考慮是鑲金還是鑲個烤瓷的呢,這真是善惡非不報,時候終未到啊。
這個消息讓莊睿胃口大開,風捲殘雲般將桌子上的小點橫掃一空,吃飽之後剛點上根菸,電話就響了起來,原來韓皓維已經到了酒店大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