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艦隊,大人,除此之外,我們認爲,教廷直屬的騎士團必須出動,而且應該是全團出動,不用這樣看我,大人,你應該非常清楚,類似芙蘭,蘭蔻,凱洛麗亞這樣強大的女人,僅僅依賴那些刺客神廟的傢伙毫無意義,更何況,那些刺客神廟的刺客們也不見得願意捲進我們和芙蘭領之間的紛爭裡。”
“整整一個騎士團?皇帝在上,那可是教廷用整整200年的時間才積攢下來的最精銳的武裝,甚至可以和帝國之盾的禁衛軍相提並論,就算是教宗大人,也很少啓用這樣的團體,你要我現在將這個騎士團全部投進去,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已經過於瘋狂了。”
“並不瘋狂,大人,事實上,教宗冕下已經同意了這個請求,他將對這次的行動表示毫不知情,而且,帝國神教的這個絕望之歌騎士團,事實上也從來沒有出現在任何正式文獻中不是嗎?即使是全部陣亡,還是無法將他們和帝國神教聯繫在一起,另外,這些騎士團所需要的一切裝備,都由我們這些聯盟來負責,除此之外,我們也將投入一個騎士團進行這次作戰,這個騎士團的名字相信您也聽說過,咆哮之牙。”
議員輕輕地敲擊着桌子,低聲說:“咆哮之牙,是的,我聽說過,但是那又怎樣?僅僅是兩個騎士團,想要突擊到芙蘭艦隊的內部,找到芙蘭並且殺死她,甚至還要殺死蘭蔻和凱洛麗亞,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確切的說,是一件根本就無法成功的事情。”
“芙蘭女公爵現在不在她的艦隊中,大人,相信我剛纔已經和您說過這一點,在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芙蘭女公爵此時還在洛克星上,雖然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是至少已經不在她的艦隊保護範圍內,而我們,在洛克星上還有大量的消息來源,換句話說,我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芙蘭的位置,而芙蘭並不知道,我們正在找她。”
議員擡頭看着黑衣人,問:“咆哮之牙騎士團,由誰帶隊?”
“菲娜斯通伯爵,大人,作爲一個偏遠地區的行星領領主,菲娜斯通伯爵早在150年前就已經突破了半神的境界,事實上,我族的夏拉成爲半神,有很多知識,正是從菲娜斯通伯爵那裡學到的,只不過,這樣強大的人才,卻一直沒有得到帝國應有的尊重和重用,這對帝國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而我族願意給菲娜斯通伯爵這個爲帝國效力的機會,相信我,在這位伯爵的帶領下,咆哮之牙騎士團會比以往發揮出更爲可怕的戰鬥力。”
議員微微點頭,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匆匆書寫,雖然現在已經流行晶體板傳遞信息,不過這些帝國神教的高層議員還是願意使用普通的紙來書寫文字並以此傳遞信息,作爲紙張,最大的好處是,容易被銷燬,從根本上抹除曾經有這樣一張紙的痕跡。
“我並不清楚帝國神教中有什麼獨自的軍隊存在,至於騎士團,帝國神教只有一個戰鬥修女會的戰鬥武裝,除此之外,帝國神教並不曾擁有任何脫離於帝國管制之外的騎士團,除了這個騎士團,帝國神教最近有些狂信徒因爲偶然的事情大量失蹤,我們正在追查這件事情,但是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進展。”
目前沒有進展,那就意味着,永遠都不會有進展。
黑衣人嘴角微微一翹,正要說話,就看見議員已經書寫完那封信,放在眼前吹了一下,隨後擡起頭,從很小的縫隙中探出目光,盯着黑衣人,問:“你確定可以勝利?”
黑衣人的面色變得從未有過的嚴肅,對於這一個問題,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能確定肯定能夠達成目標,但是,我知道,如果這次機會沒有抓住,那麼我們最後的結果就是束手就擒,不,比那個更加糟糕,想象幾年前在帝宮前的那次大屠殺,張義的從神迄今爲止依然囚禁着大量的貴族靈魂沒有釋放,那些可憐的貴族們直到現在都在承受無盡的痛苦,而且在我們所能經過的時間裡,這些貴族的痛苦可能還會延續,甚至比我們知道的時間更長久,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有一天會重蹈覆轍,成爲另一羣被無盡痛苦這麼的可憐靈魂吧。”
議員長吐了口氣,收回目光,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從抽屜中摸出一個極小的金屬章子,用盡全力扣在了這張信紙上,隨後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無精打采的向後靠坐在椅子上,示意黑衣人拿走信箋。
黑衣人微微一笑,上來拿起了信紙,看了一眼,衝議員點了點頭,施禮後轉身向着辦公室的門口迅速走去。
在黑衣人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議員忽然發聲叫停了黑衣人。
看着黑衣人轉過來的目光,帝國神教輔助議會的議員,艾德萊斯利低聲說:“如果你們失敗了,希望你們能夠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更加輕鬆地自殺,即使自殺者不能得到皇帝陛下的眷顧,但是至少這也比以後遭受永遠的痛苦來的好。”
黑衣人看了一會兒議員,臉色非常凝重的點頭,說:“您的吩咐,只當遵守。”
說完,黑衣人猛然轉身,大步走出議員的辦公室,在外面,兩名穿着藍色裝甲的士兵看上去已經等候許久,在看到黑衣人的時候,兩個士兵同時站立,敬禮後轉身跟在黑衣人的身後,向着外面的世界走去。
“告訴帕薩拉家族,他們必須在足夠的時間裡做好準備,我們會有足夠的士兵到達他的領地,如果他現在還是沒有考慮好,那麼我們會幫助他下定決心。”
黑衣人一反在辦公室裡的冷靜,用着低沉,但是同時也充滿激揚感的語調吩咐着,在半路上跟隨進來的一個書記官迅速的記錄這些命令後立刻匆匆離開。
黑衣人沒有停留,繼續大步向前,沒多久,又一名書記官跟了上來,走在這名書記官前面,是一個同樣英姿勃發的年輕人,這名穿着淡黃色裝甲的年輕人幾步走到了黑衣人的身邊,低聲問:“一切都如計劃中那樣嗎?”
“不,並不算是順利,雖然帝國神教願意投入足夠的力量,但是,從那位衛戊指揮官大人眼中,我能夠看見更大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會讓這位衛戊指揮官舍棄一切,拼死一搏,同樣也會傳染,讓那些第一線的騎士們在遇見芙蘭女公爵的時候,畏縮不前。”
“沒有別的兵力可以投入了嗎?”
“絕望之歌是帝國神教最爲秘密的戰鬥部隊,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經擁有接近半神的實力,基層指揮官都擁有半神以上的實力,和咆哮之牙的戰鬥力可以算是相差無幾,在人類帝國中,能夠和這兩隻戰鬥部隊擁有同樣作戰實力的,只有帝國之盾,除此之外,我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更爲強大的部隊,如果沒有,更多的人去圍攻女公爵,那僅僅只是送死,毫無意義,我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用人命去堆填一次勝利的地步。”
“這次您也會一同出征嗎?我親愛的哥哥。”
“是的,我必須參加這次戰鬥,無論如何,我希望這次的戰鬥能夠洗刷我當年受到的侮辱,即使是死,也能證明我並不是一個膽小鬼,更不是一個懦夫。”
金色裝甲的年輕人正要說話,黑衣人已經推開了他,同時說:“回到領地去,公爵領暫時不要有什麼異動,等待消息,如果我們獲得了勝利,那麼你們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中更爲輕鬆的活下去,如果我們失敗,聽我的,儘快了結自己的生命更爲愉快,至少那樣能夠讓你少經受更多的痛苦,和那些痛苦比起來,在異端審判庭的地下牢籠中懺悔數年不過是小兒科的把戲。”
說完,黑衣人已經帶領身邊的書記官轉彎,向着帝國神教議會辦公大廳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雖然這裡是帝國神教的樞機重地,但是沿途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帝國神教武裝人員,即使有,面對黑衣人時也沒有什麼太多反應,黑衣人在這裡行走,宛如在自己的家族中行走一般。
看着自己的哥哥離開大廳,金色裝甲中的年輕人合上面甲,微微一笑,低聲說:“沒錯,我親愛的哥哥,你希望洗刷恥辱,但是,你的恥辱並不是膽小,而是妄圖刺殺帝國女公爵,多少年過去,你最終還是要重新走上這條路,那一次也許是你被算計,而這一次,說不定你依然被那個女公爵計算在內。”
說完這句話,年輕人同樣轉身,向着另一側的通道走去,沒多久,就走到了帝國神教議會大廳通往地面的電梯入口,在那裡,同樣有兩名淡黃色裝甲的士兵安靜的守衛在那裡,在看到年輕人到來後,兩名士兵同時敬禮,隨後隨手按開電梯門,護衛着年輕人走了進去。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變化,在這次變化中,整個帝國會變得完全不同,每個人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想要獨善其身的,最終都會被碾成粉末,在這個時候,要麼想盡一切辦法活着,要麼就去死。”
年輕人看着電梯的變化,突然低聲說。
“您在發佈新的命令嗎?指揮官,很抱歉,我們並沒有聽清您在說些什麼,如果可能,是否能夠讓您重新發布一次命令。”
兩名圍在年輕人周圍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一名士兵如此說着。
年輕人微微搖頭,說:“不,我並沒有發佈命令,應該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除了儘快回到家族領地之外,暫時不需要任何額外的命令。”
士兵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這些話被點題中詭異的安靜給鎮壓,始終沒有說出聲來。
電梯的速度非常快,接近2000米的高度幾乎在數十秒鐘就已經安全下降,從電梯中出來,年輕人下意識的擡頭看着被無數牆壁分割開的天空,在那裡,他看見了剛剛從帝國神教大樓樓頂上離開的運輸機以及護航的數架戰鬥機。
“祝你好運,我親愛的哥哥,如果你能夠成功,這個家族中,可就再沒有我的機會了。”
年輕人凝望着那些飛機,在心中暗暗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