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車廂,找了幾件厚衣服給顏瑤穿上,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在找了幾件衣服給自己穿上,帶上吃的喝的,就抱着顏瑤下了馬車。
徐凡就在旁邊候着,葉徹看向他:“你去附近的村莊等着吧,回來我們會去找你的。”
徐凡呆住他以爲他也會跟着去,看看眼前這個看似堅韌的雪山,實際卻脆弱的狠。
“小公子,山上危險,讓我跟着一起去吧。”
葉徹搖搖頭,眼神無比堅決,不說話只是等着徐凡看,給他施壓。
徐凡深一口氣,最終妥協。
抱着顏瑤頂着寒風走向雪山的入口,其實隨地都是入口,很少有人來這裡,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路。
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不過還是穩住了身子,厚厚的雪埋住了腳,每走一步都深陷一個腳印,很多時候走不穩差點把顏瑤從懷中摔下來,顏瑤卻一聲不吭。
雪透過鞋子傳到腳底,冰涼刺骨化成雪水,浸溼了鞋子,甚是難受,但是葉徹沒有皺眉,只是一步步堅定的走着,下面的積雪深厚,到了上面雪會漸漸的減少,但是會有冰,一個人走已經很艱難了,更何況懷裡還抱着顏瑤。
顏瑤在他懷裡只露出來一雙眼睛,這裡閃着熟悉的氣息,但是那深陷的腳步,一步步艱難的走着,好多次身下柔軟,她也已經陷到雪裡,又被撈上來,一步步的走着,看着葉徹那堅毅的臉龐,顏瑤的心在融化。
“休息一下吧。”走了很久,鞋子都走丟了,身邊的積雪終於少了,葉徹卻搖搖頭,他要一鼓作氣,走到沒有雪的地方纔能休息。
走到了沒雪的地方,葉徹才知道什麼叫做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裡的冰雖然不薄但是滑的要命,難得皺起來眉頭,憋紅了臉龐。
顏瑤心中着急,她想說一些打退堂鼓的話,但是想到葉徹之前的堅毅,想必就算後面在怎麼難他也不會放棄吧。
在他懷裡深深嘆一口氣,暗歎自己的沒用,只能給他當個累贅。
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濃烈,這種感覺,讓她心安,又心慌,好像既期待見那個人,又害怕見到那個人。
白衣,耳邊的寒風呼嘯而過,好像戀人的呢喃。
動動已經僵硬的四肢,有點不習慣,身上的雪簌簌落下,還是還雪一樣的顏色白衣勝雪。
耳邊好像有人在撫琴叮咚作響,顏瑤側耳傾聽:“向右走。”
不自覺就脫口,葉徹狐疑的看向懷裡的顏瑤,顏瑤接收他的目光,睜開眼睛朝着他一笑:“那人在右邊。”
“你怎麼知道?”葉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麼東西出現,蠱惑了懷裡的人。
“有聲音。”顏瑤說出來自己想到的。
葉徹半信半疑的擡起來自己的腳步,按照她說的走着。
慢慢的,有親生入耳,有泉水的聲音,這裡的甘泉,一定非常好喝。
一襲白衣,一潭清泉,傲立在雪中,入迷的彈着琴,手指好像要飛起來一般,琴聲越來越急,聽的的人心裡發慌,顏瑤皺起來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她心中開始難受起來,葉徹卻感覺到敵意,像個炸毛的貓一般警惕的盯着彈琴的人。
終於一曲罷,手壓住琴絃,避免他們發出來破壞的聲音,擡眼,一雙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好像好看向她的心底。
“我知道你沒忘,瑤瑤。”
顏瑤呆住,瑤瑤,這兩個字,從他那口中說出來是那麼溫柔,她看見他眼底的疼痛。
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她覺得萬分委屈,腦海中隱約有了印象,但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那人嘆一口氣,坐到葉徹之前搬的上,抱住了顏瑤的頭,撫摸她的頭髮,安慰着她。
“別哭。”那麼溫柔,那麼熟悉。
顏瑤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好像要把之前的委屈都哭完。
“哥哥。”
那人的脣角,似天邊的彎月,美麗明亮,照亮了整個臉龐。
“傻瑤瑤。”
顏瑤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抱着她冰冷屍體一臉絕望走在月色下的哥哥,後面跟着灰頭土臉的爹爹,她看見了,多想告訴他們她沒有死,讓他們不要傷心,不過她過不去,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