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琳看着眼前僞裝後的女子,若不是那雙眼睛嫵媚太重,自己都要認不出來這個昔日的師傅,屈身行禮。
“不知師傅叫寧兒前來所爲何事?”
那個男子負手而立,轉身看向寧琳:“你可知宮中除你以外還有人在修煉神魔之力?”
寧琳眼中閃過疑惑,搖頭:“寧兒不知。”
院子裡的樹影婆娑,照應出男人臉上的陰狠。
“如今,我已經確定是誰,你只需要找出她的錯處,光明正大的除掉她。”眼神陰狠的比那臘月的雪,寧琳掩下眼中的思緒,等待她的下文。
“寧悠。”那不算丹紅的嘴脣悠悠吐出兩個字,寧琳秀美緊皺,是她。
周圍的風聲加大,寧化的站在離寧悠不遠處的地方,手搭上弓箭,箭頭直直對準寧悠,葉徹早就察覺,看向遠處那個纖細的身影,一看就是個女的。
箭離弦,葉徹拉着寧悠飛快的躲開,寧悠看過去,自己一直側耳傾聽獵物的動靜,沒想到竟是被別人當成了獵物。
葉徹手搭上弦,直直瞄準那個纖細的身影,寧悠伸手抓住要發箭的葉徹,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葉徹眼中滿是疑惑,顯然,小小的他,不在皇宮長大,還不知道里面的骯髒。
葉徹不發箭,那邊寧華又發出一隻箭,寧悠感覺到了不對勁,縱使被人當槍使,當着葉徹的面,她也不應該一次次向自己發出這要命的箭呀。
躲過這這支箭,拉着葉徹的手飛快靠近她。
一把抓住她的欲再次發箭的手,緊皺着秀美,不對勁,自己都在她面前爲什麼還要搭箭?
在看她的雙眼,空洞無神,好像行屍走肉。
“她被人操控了。”葉徹皺眉,打量着四周,生怕再有什麼殺機。
如今這個樹林真是殺機四伏,動不動就冒出來一支冷箭讓人防不勝防。
“額”寧悠悶哼一聲,肩上已然被鮮血浸溼,葉徹瞪大眼睛,毫不猶豫手中藏着的匕首刺向了寧華,寧悠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誰若動你一下,我必讓她十倍奉還!”血紅着眼睛,好像着了魔,寧悠蒼白着嘴脣用沒有受傷的手抓住欲在刺向寧華的葉徹,虛弱的搖頭,爲時已晚,寧琳此刻不知從那裡出現,還帶着一大幫子人。
而寧華此刻恢復了神智,那一刀差一點就刺向心髒。
“華兒!”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飛快的跑來接住寧華。
寧悠顯然也被那一箭刺傷的不輕,皺着眉頭,眼中閃過厭惡,怕是一切都在一個人掌控之中。
葉徹扶住寧悠,眼中滿是關切,沒空理會下面的一幕,剛纔他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向不和女人動手他竟然刺向女人,而去剛剛腦中一片空白,好像被另一個操縱了身子。
“你沒事吧?”掩下眼中的疑惑,關切的問道。
寧悠搖頭,看着走過來的人羣,滿是職責的目光,偷偷對着葉徹使了個口型,看向那個夫子,此刻的他緊皺着眉頭,看寧悠好像十惡不赦的罪人,明明她也受傷了,爲什麼他卻不分青紅皁白,和他對上視線,瞳孔慕然變大,一個鮮豔欲滴的紅脣出現在腦海,一張一合,又遠至近。
“你該死了。”這一句話,不斷徘徊在空蕩的腦海,一陣陣眩暈,最後還是不支的暈倒。
“怎麼回事?”寧悠暈倒不過片刻,他纔出口詢問此刻的事情。
寧華漸漸回了神,蒼白着臉搖頭,想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對上夫子那雙眼睛的時候,口中話音卻變成了:“寧悠刺傷我,葉徹想要維護,出於自保,我”
夫子伸手,制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雙鷹眼看向葉徹,葉徹怒目圓瞪,想起來之前寧悠給自己對比的口型,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卻在對上夫子眼睛的時候,感覺到不對勁,立刻回神,但是表面還裝作一副被控制的樣子。
“是的,夫子,我”夫子又伸手製止了他要說的話,滿臉通紅的瞪着葉徹懷裡的寧悠,地下的學院面面相覷,議論紛紛,都在說寧悠怕是呆不長了。
“夫子,華兒已經不行,先找個大夫看一下好嗎。”地下的寧琳抽抽噎噎開口,好不可憐,葉徹瞪她一眼,寧悠比她嚴重也沒說要怎麼。
那夫子一點頭,看了葉徹一眼,那目光,讓人心寒。
“先看傷者,我會把這件事報告上面。”轉身幫忙扶起寧華,就要走。
太陽的斑駁,照不亮這個樹林的陰謀,等這些人都走遠,葉徹攔腰抱起寧悠,走向與他們相反的路,這個學校,不上也罷!
腦海又出現寧悠剛纔比劃的口型:“神魔之力。”
陷入思索,看來這件事還能只能請求那個狐狸哥哥的幫助。
寧悠入夢了,夢中自己不似現在,而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俠樣子,一個眉眼如畫的公子走到自己面前,笑着摸自己的頭髮,語氣滿是寵溺:“瑤瑤。”
瑤瑤!又捕捉到這一個名字,瑤瑤到底是誰!
腦子炸開一眼的疼,猛然睜開眼睛,急急的喘息,看着牀頂。
在看向牀邊,葉徹手肘放在牀上,睡的迷糊,卻還皺着眉頭。
釋然一笑,看他那憔悴的面容寧悠有些愧疚,有些心疼,伸手想觸摸他的臉龐,卻扯動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看過去發現那箭不知何時拔下去了,肩膀已經被紗布纏上。
動作太大吵醒了本來就睡的不熟的葉徹,睜眼緊張的看着牀上的人。
“你沒事吧,怎麼了?”
寧悠笑着搖頭,示意她不必那麼緊張,只是她不知自己面色和脣色都蒼白如鬼,這副樣子,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抓住她懸在半空的手,精緻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沒事就好,又什麼事一定要給我說。”
寧悠笑着點頭,想說什麼扯動了乾裂的嘴脣,又什麼流淌出來,爲蒼白的脣點上殷紅。
“你肯定渴了,我去給你倒水!”看見那乾裂的嘴脣被扯破,就慌忙走到桌前,到一杯水遞給寧悠,發現寧悠不能起身,最終還是慢慢的,一點點的喂到了她的嘴裡面。
月光照着這一切,美入畫境。
“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告訴哥哥嫂嫂了。”
放下杯子,看着有點正常眼色的嘴脣,葉徹才微微放心。
“嗯。”寧悠輕應。
那邊,一個青衫男子負手而立在窗前,一個黑色的影子鬼鬼祟祟的進來,朝着男子一行禮,出口是熟悉的女聲。
“師傅。”
男子轉身,半邊臉埋入了陰影中:“那個棋子該發揮她最大的功效了。”
寧琳聞此言,低垂的頭顱眼中閃過一抹猶豫,遲遲沒有回答。
那個男子的脣忽然開始變化,變成殷紅似要滴血的烈焰紅脣,面色蒼白,一雙眼睛變成了嫵媚了杏眼,鼻子挺翹,擡起來寧琳的頭,寧琳看着熟悉的面容,和她眼中的幽冷,知自己在怎麼不捨也得捨得。
“琳兒,記住,成大事者,最忌婦人之仁。”
看着這張嫵媚的面容,寧琳點點頭,眼中的不捨被幽冷和恨意代替,其實她沒有什麼好恨寧悠的,只是需要一個藉口,支撐她走下去。
那變成女人面孔的夫子滿意的點頭,又看向窗外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