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暖用自己那雙平靜的眼眸掃視着血玲瓏,脣畔卻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不,血玲瓏你不會懂得的,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內心有多掙扎嗎?”
“特別是在我重創她的那一刻,我感覺我自己都快要死了,但是必須還要強迫着自己活下去,活下去爭取神域的掌控權,活下去稱霸四國,並且讓所有的男子都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地位。”
“這就是我揹負的責任,就算是知道她沒有死,也不能欣喜若狂,就算是知道她即將登基,也只能去佈下死局,身爲神族之人,根本就逃不掉這場算計……”
血玲瓏破天荒的沒有嬉皮笑臉的與陌雪暖打鬧,而是安安靜靜的飲下了這杯帶着茉莉香氣的茶水,“是啊,我當時都沒有看出來,你居然會以那種方法接近她。”
陌雪暖閉上了眼睛,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茉莉花香,似乎在品嚐曾經隔絕了他和整個世界的滋味,“當時的方式並不是我選的,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資格做出選擇。”
“我的父皇用神術封閉住了我的雙眼,並且將我丟到了黑暗的教坊司,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出選擇。”
“只是因爲有人告訴父皇,我是神域的未來和關鍵,所以我就要忍受那麼多的痛苦,混混沌沌的等待着封印開啓,等待着她的到來,這些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
血玲瓏挑了挑眉毛,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你的茉莉花茶今天泡的不錯,冰冰涼涼的和從前的味道有些不一樣哦~”
陌雪暖搖了搖頭,然後將懷中的焦尾琴放在了桌面上,雪花在這時候又紛紛落下,飄落到了焦尾琴上,直接爲血紅色的琴絃增添了一抹晶瑩的色澤。
“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妖孽,至少你可以肆意妄爲,想殺誰就能殺誰,想要掀桌子就能夠掀桌子,而我就算是想要掀桌子都找不到桌子在哪裡。”
“畢竟曾經將我算計了一遍又一遍的父皇與大司命,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不可能再將他們從墳墓裡面挖出來……”
“等等……你說把他們從墳墓裡面挖出來?”血玲瓏慢條斯理的打斷了陌雪暖的話,並且還認真的肯定道:“這個主意其實很不錯~”
陌雪暖自嘲一笑,“你知道當時父皇死的時候那種場景嗎?千里冰封,就和現在一樣,天空中飛舞着漂亮的雪花,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成了冰雪堆砌的一樣,所有的顏色都黯淡無光……”
“要想將他們挖出來,談何容易?”
血玲瓏卻是滿臉戲謔的打量着陌雪暖,修長的手指也學着陌雪暖的模樣劃過了焦尾琴的琴絃,但是鋒利的琴絃卻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血玲瓏滿不在乎的將手指放進了嘴裡,舔乾淨了手指上的血跡之後,幽幽的抱怨道:“嘖嘖,還真是小氣的琴,除了你之外,旁人都摸不得~”
“其實你的父皇應該早就被人挖出來了,畢竟陛下的身邊就有一個專門盜墓的鬼醫,說不定他早就將你父皇的屍體藏起來了,這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