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鳶走後,夜笙歌命玳瑁將那幾位寵侍裝扮好,再原封不動的給夜鳶送去。
開始的時候,穿越過來的夜笙歌還以爲夜鳶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是真心實意的。
因爲夜鳶的父君出身將門想來也不會有太多心眼,於是就放心的與夜鳶來往。
夜笙歌看着天際翻騰的雲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入宮門深似海。
就算花貴君有的大將軍花裳的支持,如果沒有一點手腕,也絕對是坐不到那個位置的。
更不用說二十來年都聖眷不斷,夜皇的後宮中,有能耐的男子多了去了。
也沒有見着有幾個能誕下子嗣,纏綿聖寵的,就連夜皇一直念念不忘的幽後,都在後宮傾軋中香消玉殞……
花貴君在宮中沉浮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他有過失勢的時候。
夜鳶夜鳶,鳶飛戾天。
對於權利極度熱衷,卻將自己僞裝在聲色犬馬的皮囊之下。
深紫色的眸子泛起寒意,她的姐姐們,真當是,好算計。
世人只知道四皇女賢明,五皇女嬌縱,七皇女荒唐,十一皇女薄涼。
卻沒有想到她們的真面目是什麼。
夜笙歌攏了攏耳畔的髮絲,讓人收拾好亭中的一切。
雖然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可是連晨曦何時失事這麼重大的消息都需要旁人告知,還是很被動。
現在的燃眉之急是,夜笙歌手中沒有可用之人,她根本就探聽不到任何消息。
或者說,沒有一股在暗處的勢力,這還真是傷腦筋呢。
琥珀唯唯諾諾的站在夜笙歌的旁邊,在自家殿下思考問題的時候,他是從來不敢打擾的。
夜笙歌眸光瞥見琥珀唯諾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有事說事,你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做給誰看?”
琥珀苦笑着說,“殿下,您要我們送去七殿下府上的東西,我們已經送過去了。”
“哦?我知道了。”夜笙歌淡淡的說,“鳶姐姐去了宮中,怕是沒有這麼快回來。早些送去也好,也省得我費心佈局。”
“這……”琥珀瞧着今日夜笙歌臉色不大好,欲言又止。
夜笙歌本來就有着煩躁,經過琥珀這麼一番欲言又止的折騰,愈發有些焦慮了。
於是不耐煩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成何體統。”
琥珀連忙跪下求饒,好不容易哄好了夜笙歌,這才把原因娓娓道來,“七殿下雖然不在,但是她府中的大管事已經將回禮交給了琥珀,讓琥珀一同帶回來了。”
“玳瑁說我私自替殿下做主,當真該罰,於是讓琥珀來殿下這裡稟明緣由,以便陛下處置……”
說到這裡,琥珀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簌簌而下。
夜笙歌哭笑不得的用手幫琥珀擦着眼淚,一邊扶他起身,一邊說道:“我當是個什麼事呢,原來是這種小事情,收了就收了吧。”
“一點回禮而已,咱們府上又不是放不下。我絕對不會因爲這種事情怪罪而你的。”
琥珀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見夜笙歌的臉色略有好轉,輕輕的問道:“殿下要去看看嗎?”
夜笙歌擡頭,看着天邊的一抹夕陽餘暉,不知不覺太陽都下山了,“天色漸晚了,命人放到我的院子裡吧,一會用過膳之後,去書房小讀片刻,就能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