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夜的慣例,新皇登基三天之後一般都會舉行大朝議,用來封賞羣臣,或者是處理政事。
而夜笙歌也不例外,早早的就被晨曦從被窩中拉了出來,然後再琥珀與玳瑁的伺候下用過了早膳,這才迷迷糊糊的跟着晝去到了宣政殿。
夜笙歌穿着那一身華麗的帝王冠冕,看起來倒是也初具威儀,往龍椅上那麼一座,感受着屁.股底下傳來的冰涼觸感。
夜笙歌突然有些明白,夜亦瀾當時看上去爲什麼會那麼慵懶了,因爲龍椅是很硬的,而且又冰又冷,坐在上面一點都不舒服。
但是爲了不讓羣臣看笑話,只好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也就是側着身子斜倚在龍椅上,這樣看上去也就有些慵懶散漫了。
夜笙歌登基後的第一次大朝議,就伴隨着晝那絲毫沒有人間煙火氣息的,“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中開始了。
夜笙歌看着大殿之下稀稀拉拉的臣子們,心中自然是像明鏡一樣,透亮透亮的。
但是夜笙歌卻還是要假惺惺的問上那麼一句,“韓御史,怎麼今日朝堂之上少了這麼多的愛卿吶?!”
韓思祁捧着象牙笏板,從文臣隊列中走了出來,對着夜笙歌行了個禮,然後嚴謹的回答道:“那些沒能前來參加的朝議的臣子,都觸犯了家族組訓。”
“被抓到了家族祠堂,所以纔不能夠及時前來參加朝議。”
夜笙歌心中冷笑,表面上卻顯得有些吃驚,“啊?怎麼會都觸犯了家族組訓呢?”
“朕可不相信,如此多的臣子都是觸犯了家族組訓被禁足了……”
“朕的朝堂上,這不是都快要空了嗎?!”
韓思祁頂着一頭花白的頭髮,冷笑了一聲,“通敵叛國、勾結叛逆、意圖造反、結黨營私……哪一條不是誅九族的大罪?!”
“這不是違背了世家貴族的家族組訓,那什麼纔是呢?!”
“哼,都被禁足在家族此聽算什麼,通通的斬殺了那才痛快呢!”
韓思祁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站出來了一個穿着緋色官袍的老婦人,憤怒的吼道:“韓思祁你說什麼?!”
“懇請陛下明鑑!臣等世家貴族,皆是忠良之輩,怎麼可能做出通敵叛國之事呢?!”
“只是有一些家主受到了神域的蠱惑,這才鑄成大錯,而臣等家族長老,已經懲罰了那些犯錯的族人,還望陛下做主!”
夜笙歌掃了一眼這個站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的老婦人,面容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糊塗,“這位愛卿是……?”
錢程見這位新皇陛下不知道自己的名號,連忙說道:“陛下,老臣名喚錢程,身居工部太僕一職。”
夜笙歌微微頷首,工部太僕,是正二品的官職,可以算是朝中的大員了,怪不得敢與韓思祁叫板。
而錢家夜笙歌也有所耳聞,錢家是經商起家的世家貴族,最近再朝堂上也比較活躍,似乎想要成爲下一個夢家……
夜笙歌似笑非笑的睨了夢瑤一眼,發現夢瑤泰然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絲毫不爲外界所動。
夜笙歌上一刻還是笑眯眯的,下一秒就沉下了臉來,厲聲道:“哦?錢愛卿難道覺得,那些勾結神域的人,不應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