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御醫和穩婆,軒轅墨眉頭緊皺,眸光凜冽,“還不快過來。”聲音不高,不冷,可是那強勢的皇者之氣卻依舊讓御醫和穩婆們齊齊輕顫了一下。
“是,是,是。”御醫和穩婆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這幾位主子的身份可不得了,隨便哪個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聽說之前,廉貴妃就是因爲得罪了這位鎮國公主,直接被皇上賜死了。
走到牀邊,御醫們頭也不敢擡一下,直接對着軒轅墨躬了躬身,就開始爲端木汐把脈。
幾位御醫一起把完脈,又商量了下,纔對着軒轅墨和端木汐躬身道,“啓稟王爺,公主殿下這是要生了。”
軒轅墨聞言握着端木汐的手緊了緊,看着臉色蒼白的端木汐,軒轅墨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心疼,頭也不回地道,“下去準備。”
“是。”御醫們聞言立刻退出了房間,在外間指揮生產。
君無邪和墨珩也都默契的退出了房間,在外間等候。
等了一小會兒,仍不見軒轅墨出去,一個穩婆終是大着膽子,上前躬身道,“請王爺到外間等候,奴婢們要爲公主殿下接生了。”
端木汐聞言猛地抓緊軒轅墨的手,好似害怕軒轅墨真的走掉一樣。
看着端木汐眼裡的不安和害怕,軒轅墨的心猛地揪起,俯身在她額上輕吻了下,輕聲道,“別怕,我不會走。”
安撫完端木汐,軒轅墨回眸冷冷地看着兩個穩婆道,“不用管本王,你們儘管接生就是,若是她有什麼事,你們誰也別想活着出去。”
聽着軒轅墨那冰冷的話語,兩個穩婆立刻“噗通”一下跪到地上,輕顫着聲音道,“奴婢們定當極盡全力。”
“啊......”一道接着一道的痛苦叫聲,讓在外間的君無邪和冥閻都緊張起來。
君無邪一臉不忍,頻頻看向房間,原來生孩子這麼痛苦嗎?連汐兒表妹那樣堅強的人都叫得這麼悽慘,可見是有多痛。
冥閻也是眉頭緊皺,看着汐兒這麼痛苦的樣子,突然間,他想若是以後他也有了娘子,他或許不會想要孩子了。
房間內,軒轅墨聽着端木汐那一聲聲痛苦的叫聲,心疼地不行,周身更是隱隱有寒氣釋放。
感覺着軒轅墨身上散發的陣陣寒氣,穩婆額上冷汗直冒,擡眸看着端木汐,戰戰兢兢道,“公主殿下,您......您堅持一下,生孩子是會痛的。”
軒轅墨聞言周身那冰冷的寒氣瞬間釋放,染上寒霜的眸子冷冷地盯着穩婆,“輕一點。”冷冷的三個字,瞬間成冰。
聽着軒轅墨那如冰錐般的話語,穩婆不由主地抖了一下,立刻點頭道,“是是是。”
被軒轅墨這樣一嚇,穩婆們更小心了,動作也更輕柔了,都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駙馬爺給滅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端木汐突然覺得下面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一個穩婆一臉欣喜地看着端木汐道,“公主殿下,羊水破了,孩子就快出生了。”
端木汐聞言滿是汗水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欣慰的笑容,太好了,終於要生了。
另一個穩婆立刻取過早就準備好的參片,讓端木汐含下,“公主殿下,您把這參片含在嘴裡,保存力氣,這纔剛剛開始。”
端木汐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不管有多難,她都要把寶寶們生出來。
“來,公主殿下,吸氣,用力,再吸氣,用力......”穩婆一邊不時低頭觀察情況,一邊引導着端木汐。
“嗯......”端木汐緊緊咬着自己的脣瓣,聽着穩婆的引導,使勁地用着力。
看着端木汐脣瓣上的血痕,軒轅墨很是心疼,伸手輕輕撥開端木汐的脣瓣,將自己的手送到了端木汐脣邊,“咬我的手。”
端木汐聞言眸光輕閃,輕輕搖了搖頭。
一旁的穩婆見狀,立刻遞上一塊乾淨的布巾,“公主殿下,您咬這個吧,小心傷到舌頭。”
外間,君無邪和冥閻緊張地團團轉。
看着那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君無邪擔憂道,“怎麼回事,怎麼聽不見聲音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冥閻聞言眉頭猛地皺起,“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進屋,晨兒就一臉着急道,“怎麼樣,生了嗎?”剛剛安頓好諸葛蘭,晨兒就急急地跑了過來。
冥閻聞言蹙眉道,“應該還沒有,沒聽到孩子的哭聲。”
御醫們看到晨兒,立刻跪下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晨兒聞言,立刻揮了揮袖子。
“謝皇上。”御醫們依言起身,規矩地站到一邊。
晨兒焦急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道,“師父怎麼樣了?”
君無邪聞言,一臉擔憂道,“我們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剛剛還叫了兩聲,現在都沒聲了。”
“啊......”君無邪的話音剛落,裡面就傳來一聲異常痛苦的叫喊聲。
衆人一驚,紛紛看向房門,都是滿臉擔憂。
房間裡,端木汐臉色慘白,額上滿是冷汗,一隻手緊緊抓着軒轅墨,另一隻手緊緊抓着被角。
穩婆滿手是血,一臉驚恐道,“不好了,孩子......孩子......”
聽着穩婆那欲言又止的話語,端木汐心猛地揪起,立刻強撐起身子道,“孩子......怎麼了?”
軒轅墨見狀立刻扶起端木汐,冷冷地看着穩婆道,“什麼不好了,小心說話。”
穩婆聞言立刻戰戰兢兢道,“孩子卡住了,公主......公主殿下難產了......”一句話說完,穩婆已是滿頭大汗,這個時候的女人難產,那就等於到了鬼門關外了。
軒轅墨聞言一直提着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臉色也變得漆黑一片,冰冷的眸子更是閃過濃濃的殺氣,“孩子卡住了,你們不會想辦法嗎?什麼也不做就說難產,本王看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
兩個穩婆聞言再次齊齊跪了下來,一臉惶恐道,“請王爺明察,公主殿下年紀小,又是多胎,能想的辦法我們都想了,其他的辦法都很危險,我們也不敢輕易亂試。”
軒轅墨聞言緊握着拳頭,緊咬牙根,“去把外面的御醫叫進來。”
“是。”其中一個穩婆聞言立刻跑出了房間。
房間外的衆人聽到端木汐難產,都是心急如焚,誰都明白,女人難產那就是命懸一線。
御醫很快就進了房間,隔着屏風對軒轅墨和端木汐行禮道,“參見王爺,公主殿下。”
“進來把脈。”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擔憂着急。
“是。”御醫們聞言立刻走進去爲端木汐把脈。
片刻之後,一個御醫顫巍巍地對軒轅墨稟報道,“公主殿下卻是難產,而是公主殿下現在失血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軒轅墨聞言身上瞬間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意,原本琥珀色的眸子也變得赤紅一片,軒轅墨瞪着御醫和穩婆一字一句道,“本王要他們母子平安,聽明白了嗎?”冰冷的話語如寒風凜冽,震得御醫和穩婆們瑟瑟發抖。
“是。”感覺到軒轅墨身上那駭人的殺氣,御醫們不敢再多話,立刻起身想辦法去了。
御醫很快就端來了催生湯,還送來了一顆補血的丹藥。送完湯藥後,御醫也不敢出去,更不敢在裡面,都到屏風外等候。
端木汐喝下催生湯之後,只覺下腹疼得更厲害了,陣陣冷汗不停往外冒,很快,衣衫就都被汗水浸溼了。
“公主殿下,您加把勁,吸氣,用力......”端木汐喝下催生湯之後,穩婆們重新上場引導端木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端木汐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氣息越來越微弱。
感覺着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流失,好累,她好想睡,可是她不能,寶寶們還沒有出世,她不能睡,不能睡。
“汐兒......不要睡......”端木汐迷迷糊糊聽到軒轅墨的輕喚聲,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看着臉色慘白,滿頭是汗的端木汐,軒轅墨眸中漸漸有了淚水,擡手拂去端木汐鬢角那早已溼透的髮絲,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讓她懷孕。
聽着軒轅墨那滿含愧疚的聲音,端木汐艱難地揚了揚脣角道,“這不怪你,我感謝你給了我孕育寶寶的機會。”孩子是阿雪給她最好的禮物,即使今天她要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不會後悔。
軒轅墨聞言心猛地一震,雙手死死地緊握成拳。
兀地,軒轅墨轉身一臉狂怒地瞪着那兩個穩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狂怒的火焰瞬間點燃,此時的軒轅墨已經到了狂暴邊緣。
看着軒轅墨那彷彿要吃人的眼神,穩婆們立刻跪下,顫抖着身子道,“王爺饒命。”
“御醫。”狂暴的聲音衝破屋頂,傳到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