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弦說不去,葉無憂開心的小臉一下就垮了下來,一雙水眸委屈地望着溫弦。
弦哥哥爲什麼不去,從昨天到今天,他都怪怪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寒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熾羽看了看溫弦,又看了看寒簫,然後也垂下眼眸。
暖瑟倏地瞪大眼,不高興地吼道,“不許說不去。”
然後又掃了眼在場的衆人道,“你們也一樣,都不許說不去。”
她這女皇做的容易嗎?好不容易請回假,想要出去玩玩,他們還一個個都不去。
當初她以爲逃脫了爹爹的懲罰,沒想到爹爹一聲不響的弄了個這麼大的招等着她。
說什麼孃親有孕沒精力再管國家大事,其實就是自己想和孃親出去逍遙快活,讓她做牛做馬地當苦力,簡直沒人性。
見暖瑟發飆,衆人都低着頭不說話。
涼笙眼眸輕轉,抿了抿脣道,“三哥你就去吧,一起去玩玩嘛,大姐這可是難得有機會出去。”
自從大姐登基,就還沒出過凰宮呢。
上次出凰宮,還是八年前沐小五成親的時候,知道大師兄不喜歡沐小五,大姐瘋了一樣找大師兄,可是卻發現他早就離開了瀚天。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沐小五都不知道,大姐也因此消沉了很久,直到爹爹讓大姐接替孃親的位置,大姐才重新振作起來,其實最疼大姐的就是爹爹了,可惜大姐不明白爹爹的苦心,還一直以爲爹爹只是單純地懲罰她。
暖瑟一個勁地點頭,“對對對,我真的很難才請到假的,你們可不能不去。”
葉無憂也期待地望着溫弦,他真的真的很想他一起去。
似是感覺到衆人期待的目光,溫弦彆扭地轉過眼,“那,別去太遠的地方,小四兒可還懷着寶寶呢。”
閻陌殃也點頭,笙兒才一個多月,正是危險的時候,可不能去太危險的地方。
暖瑟連連擺手,“不遠不遠,就在閻城外的清悠山莊裡,那邊有吃有喝,還能上山玩。”
“那好吧。”溫弦點頭,表示同意。
見溫弦終於願意一起去,葉無憂那是開心地不得了。
“我們去收拾東西,今天下午我們就去。”
葉無憂說着就往白弦軒跑。
小五小六也樂顛顛地跑回自己的住所,收拾東西了。
他們也和暖瑟一樣,難得有機會出去玩,自然興奮。
下午,一用過午膳,幾個人就出發往清悠山莊去。
寒簫,溫弦,閻陌殃三人騎馬,其他幾個坐馬車。
因爲人多,馬車很大,外面不起眼,但裡面很奢華,該有的,不該有的,通通都有。
冰䇛撩起窗簾,將腦袋湊到外面,興奮地左右看着。
其他人則是安靜地圍着茶几喝茶。
“坐馬車真沒勁,我要跟二哥,三哥去騎馬。”
冰䇛放下窗簾,就要衝出去,卻被暖瑟一把抓住。
“你給我安份點,學學小六,再鬧我就把你送回去。”
這小五和小六除了長得像,還真沒哪裡像是雙胞胎。
小五活波,像男孩,反倒是小六斯文,像女孩,而且奇怪的是,小五的眼睛像爹爹,和老二老三一樣是琥珀色的,小六的眼睛像孃親,與她和小四一樣都是深紫色的。
要她說啊,爹爹孃親這名字是取錯了,應該把他們的名字反過來還差不多。
“別別別,我就坐馬車,坐馬車有吃有喝挺好的。”
冰䇛一聽要把她送回去,急了,立刻乖乖坐到暖瑟身邊,還拿起茶几上的糕點,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衆人看着冰䇛的動作,都哈哈大笑起來。
馬車外的三個男人,聽着馬車裡傳來的笑聲,都不約而同地涌起一股興奮感。
山莊雖不是太遠,可幾人的速度不快,到達清悠山莊時,天已經擦黑了。
“哎呀,終於到了,這馬車坐的我屁股都疼了。”
一到山莊,冰䇛就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下來。
閻陌殃眉心輕蹙,走到馬車邊,伸手將涼笙扶了下來。
“怎麼,馬車坐的不舒服嗎?”
閻陌殃說着摸了摸涼笙的肚子。
涼笙勾脣,覆上閻陌殃的大手,“沒有,馬車舒服着呢。”
暖瑟從馬車上跳下來,“是啊,我這可是特意爲小四兒選的馬車,怎麼可能不舒服,別聽小五瞎嚷嚷,她那是不想坐馬車,找藉口呢。”
這邊暖瑟的話音剛落,那邊冰䇛就抱着溫弦的胳膊道,“三哥,下次你帶我騎馬吧,那馬車坐着可難受了。”
溫弦勾脣,點了點冰䇛的鼻子。
“好啊,只要你不怕屁股開花,三哥下次就帶你騎馬。”
冰䇛聞言立刻開心地跳起來,“不怕不怕,我相信三哥的技術,一定不會讓我屁股開花的。”
衆人都被冰䇛的模樣給逗笑了。
暖瑟笑着擺擺手,“好了,都別在這裡看她耍寶了,大家都進去吧。”
收拾好東西,大家一起進了山莊。
山莊並不是很大,甚至還沒有他們幾個任何一個人的住所大,但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裡面的景緻也頗爲精緻。
“這裡真好,我喜歡這裡。”
冰䇛東瞅瞅西看看,然後開心地直蹦噠。
涼笙也讚賞地點頭,“這裡確實不錯,山明水秀的,很適合養胎。”
涼笙說着愛憐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溫弦環顧了下四周,眉頭緊皺。
“這裡好是好,就是小了點,我們這麼多人,怎麼睡啊。”
暖瑟從房間裡出來,“我剛纔看了下,有四個房間可以用,我們八個人分一下。”
衆人點頭,還好只有他們八個,連龍漓都沒帶,否則還真住不了。
暖瑟瞥了眼涼笙和閻陌殃,“小四兒肯定和阿閻一間,剩下三間,你們自由分配。”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葉無憂第一時間看向溫弦。溫弦也下意識地看向葉無憂。
兩人目光相撞,溫弦立刻別開眼。
葉無憂輕輕皺起秀眉,完全不懂溫弦的轉變。
“我和......”
葉無憂剛開口,溫弦就搶話道,“我和寒簫住一間。”
一瞬間,氣氛就有些尷尬,衆人都怪異地看着溫弦。
老三怎麼了,平時不是最喜歡和無憂在一起嗎,怎麼這次要和老二住。
三哥怎麼了,看無憂的樣子應該是想和三哥住。
葉無憂愣愣地望着溫弦,只覺得很是委屈,同時還有一股不安縈繞心頭。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可是就是害怕,就是莫名慌亂。
熾羽眸光輕閃,默默站到葉無憂身邊,“那我和無憂哥哥住。”
“我也要和無憂哥哥住。”冰䇛也立刻跑到葉無憂身邊。
“你別想,你和我住。”暖瑟一把將冰䇛拉了回去。
冰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都還沒嫌棄你,你倒嫌棄我來了,快跟我去收拾房間。”
暖瑟瞬間不樂意了,撩起袖子就將冰䇛拎回了房間。
衆人各自回房,收拾東西。
葉無憂走到溫弦身邊,“弦哥哥,我......”
“我困了。”
沒等葉無憂把話說完,溫弦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弦哥哥......”
看着“砰”一下關上的房門,葉無憂漸漸溼了眼眶。
弦哥哥到底怎麼了,是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弦哥哥生氣了嗎?
這一夜,一向很好睡的葉無憂失眠了,而隔壁的溫弦也失眠了,連帶着寒簫和熾羽也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暖瑟看着頂着熊貓眼的四個人,一臉詫異。
“你們,你們四個昨晚沒睡覺啊。”
溫弦眸光輕閃,“我認牀。”
“我也是。”寒簫也愣頭愣腦地冒出一句。
“認牀,以前沒聽說啊。”
暖瑟疑惑地撓了撓腦袋,等她回神的時候,四人已經走開。
“誒,等下我們一起上山打獵,採果子。”
“沒問題。”溫弦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用過早膳,幾人一起上了山。
“哇,這裡好多果子。”
看到果樹,冰䇛興奮地爬上去,摘下果子就往嘴裡塞。
看着冰䇛那貪吃的小模樣,暖瑟笑着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
“也不看看有毒沒毒,你就吃,也不怕被毒死。”
冰䇛不以爲意地挑眉,“我纔不怕,有四姐在,什麼東西能毒死我?”
冰䇛說完還衝着涼笙咧嘴一笑。
暖瑟酸溜溜地撇撇嘴,“哎呦呦,這馬屁拍的。”
看着暖瑟那酸溜溜的樣子,溫弦勾脣輕笑,“你只誇小四兒,也不誇大姐,大姐吃醋了。”
衆人聞言都輕笑出聲。
“大姐別吃醋,醋多酸啊,吃果子,果子可甜了。”
冰䇛狗腿地摘下兩顆果子,送到暖瑟面前。
瞥了眼冰䇛手裡的果子,暖瑟傲嬌地揚眉,“洗都沒洗,我可不要。”
冰䇛眼角抽了抽,“行,我去給你洗。”
“還是我去吧,前面的山澗可不安全。”
溫弦說着接過冰䇛手中的果子,就往前面的山澗去。
“我也去。”
隨手摘下幾個果子,葉無憂也跟着跑了過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熾羽眸光輕閃,眼底閃過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