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龍行殿裡。
宣王皇甫清看着皇甫澈捶了捶他的肩膀,"澈弟,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啊!"
皇甫澈看着這個一母同胞的哥哥笑了,那笑裡沒有一絲虛假,滿滿都是真心,"四哥不是也沒什麼變化嗎!"
皇甫清聞言搖了搖頭,笑道,"澈弟還是這麼會寬我心。"
他們雖然只差了五歲,不過那樣貌卻像是差了十多歲,他的澈弟依舊年輕,可他卻是真多老了。
皇甫清一臉疼愛地看着皇甫澈,一看到澈弟,他就會想到母后,那個絕色傾城,溫柔如水的女子。
"澈弟,這些年過的好嗎?"
當年他硬要嫁到朱雀國,除了父皇,他也是很擔心,擔心他在朱雀國被人欺負,怕朱雀女皇對他不好。不過幸好從朱雀國傳來的消息都是些好消息。
看着皇甫清疼愛的目光,皇甫澈眼裡瞬間有了溼意,"我很好。"
他知道當年他的行爲讓他和父皇傷心了,可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仍會那樣做。
"好就好。"皇甫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只要他過得幸福就好。
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兄弟二人的端木雪,深紫色的眸子閃了閃,脣邊勾起一抹笑意。這纔是真正的兄弟吧!那個寧王算什麼兄弟。
似是想到什麼,皇甫澈拉過一旁的端木雪對着皇甫清道,"四哥,這就是我的妻子,端木雪。"
皇甫澈這次的介紹可和上次爲寧王的介紹不一樣,上次他介紹的是朱雀女皇,這次他說的卻是妻子。
皇甫清聞言看向皇甫澈身邊的端木雪。不再是早晨拜見父皇時的明黃鳳袍,而是換了一套常服,雖然依舊華貴,卻沒有早晨那般張揚了。絕美的臉上略施粉黛,原本應該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雖然是個纖弱的女子,可那通身的王者之氣卻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有的。
確實是個讓人着迷的女子,難怪澈弟會爲她放棄太子之位,甚至遠嫁朱雀國。
"雪兒,這是我的四哥,皇甫清。"
聽到皇甫清三個字,端木雪這才恍然,原來他就是澈一母同胞的哥哥,難怪他們的感情這麼好。只是他們兄弟似乎長得不是很像,應該是他長得像父皇多一些,而澈長得像母后多一些。
端木雪看着皇甫清,友好地笑了笑,"四哥好,常聽澈說起你,今日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皇甫清看到端木雪這樣隨和的樣子,心中一鬆,開玩笑地說道:"是嗎?這小子是不是講了我很多壞話。"
端木雪表情微僵地搖了搖頭。壞話倒是沒說,不過糗事卻是講了一大堆。
看着端木雪臉上那尷尬的表情,皇甫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轉身就對着皇甫澈道:"好你個臭小子,你還真在弟妹面前說我壞話了。"
皇甫澈聞言眉毛微挑,脣邊勾起一絲邪笑,"不然呢,你有什麼好話可以講嗎?"
皇甫清看着皇甫澈那得意的樣子,心中不爽,眼珠一轉,想到了應對之策。
嘿嘿,臭小子,你可別怪我啊!
皇甫清轉身對着端木雪道:"弟妹,告訴你一件這小子小時候的糗事。"
端木雪聞言,眼睛一亮,一臉興趣地看着皇甫清。
看着那雙晶亮的紫眸,皇甫清一臉壞笑,"這小子到六歲的時候還尿牀呢!"
皇甫澈聞言,立刻上去捂住了皇甫清的嘴,俊臉通紅,低聲喝道:"還是不是兄弟?"
他到底是不是他親哥,這種糗事竟然也拿出來說,而且還是當着雪兒的面,太丟臉了。
皇甫清是一臉壞笑,連那雙黑色的眼眸中也滿滿都是戲虐的笑意。
他小時的糗事可比他多多了,等下他要和弟妹好好探討探討。
皇甫澈看着強忍着笑意的端木雪,有些焦急地解釋,"雪兒,你別聽他亂說,我沒有那什麼,他這是在報復我,真的……。"
"噗……哈哈……哈哈……"端木雪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皇甫澈看到笑得直不起身的端木雪愣了。
皇甫清趁着皇甫澈愣神,一把扒開他的手,跟着笑出了聲。
皇甫澈聽到笑聲,又羞又惱地往皇甫清身上揍了兩拳,"你還笑,你個罪魁禍首,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給毀了。"
三人在這邊打打鬧鬧,引來無數眼紅的目光。
特別是寧王皇甫沼,一臉怨恨地瞪着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端木雪。
爲什麼同樣是兄弟,對他是霸氣十足,出言恐嚇,而對老四卻是笑臉相迎,毫無架子。
"皇上駕到,朱雀太女到,軒轅公子到。"
隨着太監的高聲傳唱,皇甫滄和端木汐一起進了龍行殿,自然還有寸步不離端木汐的軒轅墨也一起走了進來。因爲沒有表明身份,所以太監們都只知道他姓軒轅。
皇甫滄聽到朱雀太女這個尊號時,眉心微微蹙起,眸中飛快閃過一抹不悅,之後又很快恢復了笑意。
看到皇甫滄進來,皇甫清和皇甫澈也停止了打鬧。
皇甫清呆呆地看着依舊是一身白衣的端木汐,像,真像母后。其實澈也很像母后,不過因爲是男子,總少了那麼點感覺。而澈的這個女兒,卻有八,九分像母后。
難怪父皇會這麼喜歡她。就像父皇疼愛澈一樣,不僅僅是因爲他天賦極高,是個少年天才,更是因爲澈長得十分像母后,父皇愛母后,愛屋及烏地疼愛澈,就連眉宇之間有幾分像澈的玉兒,父皇也是極爲疼愛,更別說這個和母后極其相似的汐丫頭了。
"參見父皇……"
"參見皇爺爺……"大殿裡的皇子皇孫們見到皇甫滄紛紛行禮。
皇甫滄帶着端木汐一起上了玉階,對下面的皇子皇孫一甩衣袖道:"都免禮吧,今天是家宴,大家不要拘束。"
衆人聞言全都輕鬆起來,原本很靜的大殿一會兒功夫就變得熱鬧起來。
看着底下一片熱鬧,皇甫滄眸中也是一片笑意。轉身對着身後的王公公吩咐道,"德安,開宴。"
"奴才遵旨。"王公公聽到吩咐,立刻躬身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晚宴就開始了。端木汐被皇甫滄留在了身邊,兩人一起坐在了大殿最高處,軒轅墨無奈只能一人坐在皇甫澈和端木雪身旁。
"汐兒,吃這個,這可是在朱雀國吃不到的,只有我們青龍國有。"皇甫滄挾了一筷端木汐沒見過的菜,放到端木汐的玉碗中。
端木汐挾起那菜嚐了一口,點了點頭道:"好吃。"
皇甫滄聞言慈愛地笑了,"好吃你就多吃點。"說這又挾了另外一道菜放到端木汐的玉碗中,"還有這個,你也嚐嚐。"
坐在皇甫滄左邊下首席位上的端木雪,看着皇甫滄這樣疼愛端木汐,心中高興的同時還微微有些不安。
似乎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皇甫澈在地下輕輕拍了拍端木雪的手。
有了皇甫澈的安慰,端木雪心中的不安慢慢消失,重新注意起上面那一老一少的對話。
"是嗎?父親小時候這麼淘氣啊!"端木汐一邊吃着菜,一邊聽皇甫滄講着皇甫澈小時候的趣事。
"這還不算什麼,有一次啊,他上茅房看到一隻蟑螂直接嚇得掉進了茅廁。"皇甫滄刻意壓低了些聲音對端木汐講皇甫澈小時候的糗事。
端木汐一聽樂了,"掉進茅廁,那不是臭死了。"
原來父親他怕蟑螂啊!什麼時候等她抓只蟑螂去嚇嚇他。
皇甫澈此時是滿頭黑線,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愛講他的糗事。偷偷瞄了眼又在憋笑的端木雪和滿眼笑意的軒轅墨,撫額哀嘆一聲,他的一世英名啊……
就這樣幾人一邊聽着皇甫澈的趣事一邊偷笑着,一直到晚宴結束。
回到房中的端木雪終於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來,憋了一晚上了,太幸苦了。
皇甫澈看着都笑出了眼淚的端木雪,黑色的眼眸中滿滿都是寵溺之色。輕輕關上房門,把還在捧腹大笑的端木雪直接打橫抱起往牀邊走去,"敢笑我,看我怎麼罰你。"
紅帳落下,很快裡面就傳來了端木雪的求饒聲和呻吟聲。
而另一個房間,軒轅墨正哀怨地看着端木汐。
端木汐自知理虧,忙賠笑道,"對不起啦,爺爺他老人家喊我去下棋,我能不去嗎?我保證,我會盡快回來的。"
軒轅墨聞言仍是哀怨地看着端木汐,那表情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端木汐心一軟,再次輕哄道,"別這樣,我肯定很快回來。"說完踮起腳尖在軒轅墨的薄脣上印上一吻。
軒轅墨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直接摟住端木汐的纖腰,不讓她退縮,然後附上她的紅脣,品嚐着他心儀已久的美味。
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之後,軒轅墨才慢慢放開端木汐。
而在門外等候端木汐的小太監早已心急如焚了,可又不敢催促,只能一隻在原地不停地走着。終於看到端木汐出來立刻欣喜道:"太女殿下請隨奴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