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幾人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這個小區的保安上來了。這是一個年輕的保安,剛剛在小區門口見過了。
也正是他和呂隊長做了簡單的交涉,這才放們我們進來的。可能是他覺得有點不放心,所以纔想着上來看一看。可他沒想到,我們幾個根本還沒進門,正站在人家門前發愁呢。
“誒,你們……”
“正好,小哥,你們保安物業有戶主的鑰匙不?這家住戶張斌是他的朋友,可能有危險,這也是我們半夜趕來的原因……你們能不能幫忙開下門……”
“行,我去物業值班室拿鑰匙……”保安小哥很痛快,點點頭便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坐電梯下去,而是選擇了走樓梯。
剛剛他也是走樓梯上來的,不知道是爲了鍛鍊身體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保安小哥剛走進樓梯門,便咒罵了一句:
“誰又在牆上亂畫!真沒素質!”聲音漸漸遠去,保安小哥已經下了樓。
秦先生正在安慰兒子,告訴他沒事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不過我和黃金以及呂隊長卻不那麼認爲。
因爲剛剛保安小哥的咒罵,已經引起了我們三人的注意。黃金靠樓梯那邊最近,所以他走了過去。十幾秒鐘之後,黃金回來了,面色陰沉。
“是血……應該是蹭上在牆上的,血跡不少,從二樓到三樓的樓道牆上又不少……”黃金的聲音很小,而且是將我和呂隊長叫到一旁之後說的。
呂隊長點點頭,眉頭緊皺,我們開始考慮是不是直接掏槍打壞門鎖之後闖進去了。不過就在我們眼看就要決定這樣做的時候,保安小哥氣喘吁吁的順着樓道跑了上來,手裡拿着一串鑰匙。
既然保安小哥已經拿着鑰匙過來了,那我們就沒必要在開槍了,也省了不少麻煩。小哥也沒休息,估計看出了我們臉色上的凝重。他直接來到302門口,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然後我們幾人連帶保安小哥一起走進了張斌家。一進門,我們幾人瞬間被黑暗吞噬,我抽動鼻子,聞到了一股香火的味道。很顯然,黃金也注意到了這點。
房子裡面的燈都關着,保安小哥找到了客廳燈的開關,打開了燈。
燈光下,客廳裡沒有什麼異常,旁邊廚房也沒什麼問題。次臥沒人,衛生間也沒人。現在只剩主臥了……就在我呂隊長的手即將摸上主臥門把手的時候,黃金拽住了呂隊長的手,然後從保安小哥手裡拿來了手電筒,打開,照亮了門把手。
門把手是銀色的金屬把,上面有一個不太清晰但也能清楚看到的手印,血手印。
保安小哥想往前湊湊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不過被我伸手攔住了,我苦笑了一下,道:
“兄弟,你還是別看了,在客廳裡等我們吧……”
保安小哥想拒絕,不過他最終還是聽了我的勸告。聽人勸吃飽飯,能把這句話踐行清楚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去廚房找了一塊保鮮膜,然後扯下來了一塊遞給了呂隊長。呂隊長用保鮮膜套住了手,然後按下了
門把手。
咔擦……
主臥的房門沒鎖……
房門被呂隊長推開了一個小縫隙,一股比客廳裡更加濃重的香火味道伴着燈光涌了出來。這下秦先生和秦天華都注意到了。
呂隊長深吸一口氣,猛的推開了房門!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臥室,看臥室裡的擺設傢俱,我知道這個臥室的主人張斌還是一個比較懂得生活的人。
正對臥室門的窗子上,掛着一塊銀色的窗簾,窗簾是雙層的,可以很好的擋住夏天暴曬的陽光,最大限度的降低房間裡的溫度。
窗子是向外凸出的,於是窗臺就成了一個很小的小陽臺。這個小陽臺上,擺着一個香爐,上面插着五隻燒了一半的香,燒了個三長兩短,很是不吉。
香爐前方,擺着一塊四盤供果,還擺着一個四個酒杯,酒杯裡倒上了小半杯的白酒。供果前方,是一張符布。
這符布不是石頭哥給我們佈陣的那種符布,而是真的在一塊布上畫上了複雜晦澀的法印、文字的符布。長方形,A4紙大小,暗紅色,看這款式,我大概能猜得出,這是應該是從泰國那邊買來的符布。
符布被人用透明膠帶貼在了一個鞋盒子上,鞋盒子豎着放着,保證了符布可以正面面對上供人。
在窗臺下面,有一個碎掉的白瓷碗,碎片飛濺在一旁,我們幾個走近看了看,其中一個白瓷碗的碎片上還沾着一點血跡和半點黑色的紙灰。
呂隊長想用套着保鮮膜的手去摸一摸,不過被我和黃金攔住了。
巨大的雙人牀上,被子平鋪,很是整齊,應該在鋪好之後還沒人躺下去過。牀上,有一個團成一團的白色長裙,長裙上沾染着血跡。
這是何書藝的長裙,雖然被團成了一團,可沒有人會反駁我這個判斷的。秦先生和秦天華兩人呆愣愣的站在牆邊,他們沒敢動房間裡任何一件東西。因爲這房間裡,現在看來每一件東西都透露着詭異。
黃金從我手裡接過保鮮膜,套在雙手上之後,走到牀邊,拿起了團成一團的長裙。長裙剛拿起來,便抖開了,從裡面掉出了一件白色的胸衣和一條白色的內褲,都是女士的。
看來,何書藝在這裡換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牀的一邊是牀頭櫃,那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另一邊,也就是靠近臥室房門的這邊,擺着一張電腦桌,桌面上的電腦屏幕還亮着。
電腦屏幕上正打開着一個網頁,是一個論壇,這是一個討論泰國法術的論壇。結果窗臺那邊的符布,我們基本可以猜測得到,一定是張斌從這個論壇上得到了一些信息,然後他按照那個信息的指示做了窗臺上、下的那些事。
上供、擺果,焚香祈禱……至於白瓷碗裡的血跡和爲什麼摔碎,暫時我還沒有什麼頭緒。不過,我雖然不明白張斌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我卻大概能推測得出他做了什麼。
白瓷碗裡的血跡和那點紙灰,血可能是張斌自己的血,紙灰應該是符紙燒過的灰,白瓷碗裡應該是清水或者酒,混着血跡和
符紙灰,張斌喝了下去。
電腦桌的旁邊,是一個立式的大衣櫃,佔了大半面牆,衣櫃很新潮,是藍色、白色以及翡翠色的玻璃相間的。
我走到衣櫃前,暗暗運轉體內六氣,給我自己做好了防護,然後我拉開了靠近牆角的一扇櫃門。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我看到的這一幕,詭異?恐怖?血腥?
其實並沒有,但不知道爲何,我卻能真切的感受到詭異、恐怖以及血腥,這是一種來自第六感的感覺……
“秦天華!”我目不轉睛的看着櫃子裡的東西,聲音也有些顫抖,“……張斌……的嘴角,是不是有一顆痣!?”
“對,左眼角也有一個……”牆邊的秦天華下意識的回答。
秦天花和他爸爸站在了正對牀的牆邊,角度剛剛好被我打開的櫃門擋住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難道……”秦天華和秦先生似乎猜到了什麼,邁動腳步就想過來。
“別過來!”我趕忙阻止,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我不確定這件事他們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金子,你來!”
黃金學了比我更多的本事,無論是司徒老爺子還是柳葉青,都教了他不少。而我現在只學了六氣相關法門,除此之外就是自己感悟的法印了。其他流傳許久的道法我根本不會,就算想學也會被拒絕。
黃金兩步來到我身後,在看到櫃子裡的情況之後,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黃金扯去了手上的保鮮膜,伸出一根手指,往衣櫃裡那東西身上戳了戳。
黃金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
然後我走到一旁,將哪裡交給了黃金。
黃金站定在衣櫃前,深吸長吐,然後閉上了眼睛。我在一旁看得清楚,黃金在閉上眼睛之後,瞬間眉頭緊皺。
我運氣仙氣天眼,看了櫃子裡一眼,然後我嘆了口氣。雖然我看得到,也看得出,但這事依然只能靠黃金了。
黃金的左手伸進了自己短褲的第二個口袋裡,然後拿出來了一個黃布袋。這個布袋子就是之前石頭給他讓他收集鬼氣的那個。
然後,黃金左手捏着布袋的口繩,右手捏了一個手印法決……然後這個巴掌大的黃布袋突然鼓了起來,好似是有風衝着布袋口不斷的吹着一樣。
黃金這個姿勢保持了大約兩秒鐘,然後他的右手捏着法印按在了衣櫃裡的那個東西上面。很明顯的,黃金左手裡鼓起來的黃布袋動了一下,然後黃金才收回法印,隨手將布袋口的繩子拽緊了。
我嘆了口氣,知道黃金已經做完了,他把張斌的靈魂收進了黃布袋裡。沒錯,鬼子裡面那東西上,寄居者張斌的靈魂。
或者那不能教做寄居,應該是被封印,或者說被困在了那個東西里面。我剛要走過去講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可黃金攔住了我。
“別急,還有,還有一個……”
我疏忽了,竟然沒有發現另外一個鬼魂。看來剛剛櫃子裡的那一幕實在將我震的夠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