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芙怒目瞪着白染。
“你這廢物,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廢、廢物?她真的是傅清絕?”
衆人之中,一青色長袍的少年艱難地嚥了嚥唾沫,不可置信的望着白染,如此身法,居然是廢物,有如此身法的廢物,那他們是什麼?
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
此青袍少年正是穆家旁系的家族子弟,倒是知道傅清絕與本家家主穆南天的嫡系長子穆柯自小就定了親事,不過兩月前已經取消了這門親事。
原因則就是傅家的傅清絕不能修煉,是廢物的傳言。
聽說穆家主還帶着小兒穆柯親自上門證實了傳言,盛怒之下,婚事作罷,整個東臨即便不是人人都有耳聞,在臨城中卻是人盡皆知的。
皇家與四大家族盤踞臨城,都是些地位舉足輕重的勢族,有些勢力的家族都擠破了頭往臨城紮根,爭做人上人。
傅清絕這樣不能修煉之人,在臨城這樣有頭有臉的家族中確實是個笑話。
更何況還是與四大家族之一的穆家未來家主這樣的人物結親,她的身份在無形之中就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傅清芙挑明白染身份,讓衆人驚詫。
雖然傅清絕的身份聲名狼藉,人人都知,對於傅清絕這個人卻是少有人見過。
而原身本就是一個低調平凡,沒有存在感卻又獨立的小女孩,活得很是卑微,但依然很堅強的在生活,只是在這個沒有實力就沒有人權的地方,沒有人護着她給她絲毫成長的機會。
沒有得到過親人的愛護,沒有朋友,連未來的另一半都拋棄了她。
這樣的一個孩子,讓饒是冷情的白染都心疼。
所以她所承受過的苦痛、酸楚、絕望,白染自會向那些傷害過這個小女孩的人一一討來,她不討情,命——卻是要討的。
她當然知道,沒有誰會理所當然的對一個人好,那些家人愛不愛她傅清絕是那些人的事,但是傷害傅清絕就關她白染的事了。
“給你吃的當然是好東西嘍!”
說完,兀自眉開眼笑起來……
“啊,我的眼睛,好疼啊,好疼啊,聘婷姐姐,你救救我!”
傅清芙附在血流不止的眼睛上,臉上手上滿是血污,看起來異常瘮人。
沈聘婷疾步上前,挪開傅清芙附在眼睛上的雙手,查看。
“噝——”
傅清芙那兩隻稱爲眼睛的血窟窿,讓沈聘婷倒吸一口冷氣,美目流轉,對上白染那清冽冷淡的目光,心中一窒,這還是傅清絕麼?
怎麼好似變了個人似的,讓她感覺那麼陌生,壓下心中的雲疑,盈盈的秋眸中滾下一串淚珠。
“四小姐,這可是你堂姐啊,你怎能如此…如此…”
白染極爲誇張的揉揉耳朵,似聽錯了什麼,似又在確認什麼一般,轉轉腦袋瓜在自己前後左右各瞅了瞅,才疑惑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
神態無辜呆萌,活脫脫的凰小頃的翻版,哪裡還似之前那身法詭異,邪惡狠辣的小丫頭。
沈聘婷面色一僵,顯然對白染的這出分分鐘變臉沒反應過來,思維有些跟不上節奏。
“四小姐是何意?就算不認聘婷,聘婷無話可說,可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都不認了嗎?”
“阿頃,我是誰?”
白染笑容可掬的望着凰小頃,無視於沈聘婷聲淚俱下的表演。
凰小頃認真的眨巴着眼睛,理所當然的答道。
“是染染!”
白染再問。
“那他們是誰?”
指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沈聘婷與攙扶着的傅清芙。
凰小頃順着白染指的兩人瞥了一眼搖搖頭。
“不認識。”
白染狀似苦惱的擰眉道。
“阿頃,你說這亂認親戚,怎麼辦纔好?”
某小白極其上道一臉配合。
“打走,敢搶我的染染!”
怒聲未落,掌勢已起,帶着靈力波動的瑩瑩流光順着沈聘婷與傅清芙的軌跡運作而出,眨眼間,兩朵小白花呈拋物線狀向着來時的方向自由落體而去……
衆人驚懼,俱是滿臉恐慌,小心臟又一次被嚇得不要不要的,這二人哪裡來的妖孽怪胎。
皇甫雲墨眼神複雜的望着二人。
南宮蓮臉色極爲難看,這二人在她南宮蓮面前居然如此囂張,不是打她的臉嘛?
南宮蓮此時的心理活動白染自是不知,不然定會嗤笑一番,她白染做事何須看他人臉色!
而此時的白染正一心撲在某小白的身上,正暗自感嘆呢!
這凰小白果真生氣了,伸手拉過凰小頃的手,攥在掌心裡,旁若無人的安撫着。
“染染是阿頃的,別人搶不走的,搶我也不走,我就只認阿頃一人!”
嬉眉笑顏的耍無賴,眸中卻是赤誠一片。
某小白頓時圓滿了,抽出手來,反手把白染抱個滿懷,口中喃喃道。
“就是我的,染染是我的……”
衆人看着現場二人秀恩愛,無一人敢開口,開玩樂,二人皆是高手,實力高深莫測,一個不滿說不定傅清芙與沈聘婷就是他們的下場,還是不開口小心謹慎爲好。
當然這衆人可不包括皇甫雲墨、南宮蓮二人,看着二人不顧忌的如此親暱,看不下去,皇甫雲墨輕咳一聲,算是提醒。
南宮蓮卻是沒那麼客氣了,她看着白染極爲不順眼,似是屈尊降貴的跟她開口說話多拉低她的身份般,嫌棄不屑的開口道。
“你是傅清絕?”
白染眉頭略微一皺,同情的打量了對方一眼嘖嘖出聲。
“沒想到人長得還看得過眼去,耳朵卻是個不好使的!”
白染一臉惋惜狀。
“你,你個廢物膽敢如此不敬於我,你可知我是誰?”
此刻的南宮蓮哪裡還顧得在心愛的人面前保持儀態矜持,早就被憤怒給刺激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女人居然敢對她這麼不敬?
她自小受萬衆矚目,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公然不敬,因着父親大人的地位,她即便是在皇帝面前,皇帝都要奉她爲座上賓,曲意迎合,討好奉承呢!
說她南宮家是東臨國的天都不爲過,今天居然在這兒被一個廢物給當衆羞辱了,這口氣她如何能咽的下去?
白染窩在凰小頃的懷裡無所謂的撇撇嘴。
“我管你是誰,明明自己沒帶耳朵出門,阿頃,看在她耳朵不好使的份上,你就勉爲其難的再告訴她一遍,我是誰,好不好?”
“好吧,她是我的染染!”
某小白一本正經的配合道。
“吶,現在聽到了吧?要是再不知道,那怕是腦子也有問題了!”
白染笑意盈盈,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逗弄貓貓狗狗般的輕佻,絲毫不把南宮蓮放在眼中。
這般態度,當即是惹火了南宮蓮。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靈力自掌中匯聚,出手打向白染。
凰小頃怒了,反手就要向南宮蓮掃去,被白染拉住。
“阿頃,看染染怎麼教訓她!”
話罷,將凰小頃推開,自己也閃身盾匿。
南宮蓮劈出的一掌打在二人站過的原地,留下一個被劈出的半米深左右淺坑,可見力道之深,已是先天靈者。
南宮蓮正欲再次催動靈力,身後現出白染的身影,先她一步掐上她的咽喉,附在南宮蓮耳邊,不輕不淡的吐出一句。
“現在,你說我們兩個,誰纔是廢物?”
清冷譏諷的聲音擴散在略微溼潤的空氣中,飄在衆人耳邊,輕襲緩帶的拍打在衆人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