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夕躍下崖腳,拖着中了嗜魂毒的身體,意識漸模糊的往入眼的山石橋小路對面的洞內踉蹌而去,剛蹣跚入洞口,魂毒嗜入神魂,頃刻間失去意識,倒地不醒——
毒,徹底發作了!
衆佛靈山弟子一路順崖追下,入眼的石橋對面的山洞,毫不意外的未被衆佛靈山弟子放過。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
“進去查看一下,人是否在裡面!”
衆佛靈山弟子正待而入,身後陡然暴來的勢壓,當即讓一衆佛靈山弟子臉色瞬間慘白下來,個個周身僵滯的駐在原地,再動彈不得半分,入耳的低靡聲,更是讓一衆被莫名而至的威壓壓制的動彈不得的佛靈山弟子臉色大變——
“佛靈山裡出來的?呵,本少尊之地,也是你們這些個小小佛靈山弟子能放肆進犯的?”
一句本少尊,當即聽的衆佛靈山弟子心口窒息,能夠自稱爲少尊的,除了那弒一殿中的少主弒天,還能有哪個?
他、他們這是……無意擅闖了弒少尊的私人之地了?
真他孃的衰運上身,中元神境物博地廣,那麼多的地方,哪裡是這位主的暫容之處不好,怎的這裡就偏偏這麼巧的成了這位少主的路過暫留之所?而他們又偏偏追這竹夕小主追到了這處山頭?這竹夕小主哪裡喪命不好,更是偏偏喪在了這位主的暫棲之地?
弒一殿的少主生性放縱,肆意不羈且性情時而詭厲莫測,從不受弒一殿殿主約制管束,向來一人遊歷在外,蹤跡飄忽不定,而現在,這是飄忽到了此地了?
他們,是撞到這位主的手中了?
“弒、弒少尊,我、我……我等奉命行事,追拿、追拿我佛靈山要犯,無、無意於冒、冒犯弒少尊,更是不、不知曉此地乃是弒少尊的棲身之所,若是、知、知曉,定然是不敢來此擾弒少尊清幽的,還望……弒少尊,放、放我等一條生、生路!”
弒天掃了衆佛靈山弟子一眼,低沉測測的吐出一字。
“滾。”
衆佛靈山弟子倉惶落跑,個個似避惡鬼般唯恐避之不及的在弒天話落,瞬息間在弒天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弒天轉目落在眼前的山洞內,眸色微深,行踏入內,一目便落在了洞內倒地的一抹嫣紅色身影上,本欲擡掌將人掃落出洞,卻是在下一瞬息,感受到女子那氣若游絲的呼吸與周身的微弱神息時,微擡手袖的動作一頓,閃身自倒地的竹夕身旁跨步躍過,閃進洞室內,任其自生自滅於此——
“救我,我不要死……大師兄……救救小夕……”
喃喃地囈語,無意識的自竹夕口中斷斷續續的溢吟而出,閃進洞室的弒天,身形微滯,轉身又返回,將倒地的竹夕一把撈起,帶進了洞室之中。
一張石牀臥榻,再無其它,這是竹夕醒來之後,轉目四掃,入眼所見到的。
而這張石牀,現在也已經成了她的身臥之榻。
撐起身體,看向一旁斂目盤膝入定的弒天,微有懵茫了兩息,虛弱的出聲問道。
“是你救了我?”
本是閉目小憩的男人,倏而銳目睜開,望向竹夕的一雙墨目晦而幽深。
“醒了?既然醒了,便離開此地吧。”
竹夕一愣,離開此地?
那些追殺她的佛靈山弟子,怎麼可能會讓她活着離開這裡?
對了,她記得她是昏倒在這個地方的,那些個佛靈山弟子是定然會追來此地的,那麼,那些個佛靈山弟子呢?
眸光流轉在弒天臉上,難道——
心中有了揣測,眸裡幽光輾轉,答非所問道。
“那些個佛靈山弟子,是不是被你給解決了?”
弒天漠吐一句。
“離開這裡。”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我是你救的,那些佛靈山弟子,也是你解決的,對不對?”
“若不離開,便留命在此,我既能救你命,亦能收你命。”
神情無色,漠聲吐言的話,讓竹夕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她有感覺,若是她不離開,他真的會在下一瞬間,便要了她的命,這不是在恐嚇她。
可是,此刻的她,哪裡會有選擇的餘地,只要那惡毒的女人知曉她還活着,就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出去是死,在這裡也是死,橫豎都是要她命,倒不如結果在這個男人的手裡,也好過死在那搶奪她大師兄的惡毒女人手中。
瞪目定視着弒天,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你既救我,反又要我命,豈不是多餘來哉,我的命是你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若要,拿去便是,我反正是不會出去的,你動手吧,死在你手上,就當是把命還你,總歸不虧。”
弒天有瞬間的怔愕,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在他面前,居然還敢這般的理直氣壯,揚聲言不,剛纔是哪個在即死之際,還想要活命的?
這會兒又這般一臉決絕的赴死之態,女人果真善變。
不欲理會的起身,轉身欲離開此地,既然這女人不走,那就只好他走了,她說的不錯,救了她一命,再要了她命,豈不是多餘浪費他救她之力。
竹夕瞪着倆流光瀲灩的妖媚靈眸,撲下石牀,錯身攔住弒天,梗着脖子質問出聲。
“你,你要去哪兒?你救了我就想不管不顧的棄我而去,是不是?”
大有‘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讓你白白救一場’的架勢。
弒天丟她一個‘隨你死活,與我何干’的眼神,擡步便走,竹夕卻是慌了神的橫身攔起,以弱小的身軀,擋在弒天身前。
“你要去哪裡?救都救了,你怎麼能半途丟下我不管呢,不準走,不然……不然,我、我……我跟你一起走,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
跟在這男人身邊,她突然有種踏實的安全感,她剛纔從這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了,他沒有要她命的意思,既然沒有,她爲何要放過一個敢爲她力抗佛靈山的保護傘,這個男人,她跟定了!
只要跟他身邊,她就莫名覺得會很安全,小命既可得保,她何樂而不爲?
誰願意放着生不生,偏偏自尋死路的往絕路上走,這個男人,是她竹夕山重水複、柳暗花明的活路,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男人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