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域緊接着便回身對一旁的柳長心,道:“柳老爺,今日在下還有些事,要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告辭。”
說完這句,他就拽着身邊的同伴匆匆走了,與尷尬得柳榮擦肩而過……
說實話,柳榮心裡是有些受傷。
雖然不強烈,但也無法忽略。
畢竟不管是誰,面對一個曾經對自己熱情似火的人突然邊道冷淡如冰之後,還能做到不放在心上……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秦子域和他的同伴已經走得沒有影子了。
柳榮心裡更加發悶,最終也沒有吃早食便出門去了逍遙樓……
“蔡媽媽,蔡媽媽!不好了!那要命的九爺又來了!”
衣香鬢影的逍遙閣內,一瘦弱小廝着急莽荒地跑上樓去,只見他追上前面一位體態豐腴濃妝豔抹的婦人,焦頭爛額道,“蔡媽媽,您快過去看看吧,那位九爺在下面又一通好鬧呢!”
那正攙着一位女嫖客攀談的鴇母,先是白了這沒眼力價兒的小廝一眼,轉而媚笑着對身邊的嫖客道,“朱妹妹啊,您先去三樓的客房裡稍等片刻,我呀,馬上叫小樓過去伺候您!”
將客人打點好了,那鴇母蔡春娥才變了臉子,恨恨地罵道,“你這蠢貨,當着客人的面兒窮聒噪什麼!”
小廝一臉委屈,“哎呀蔡媽媽,您可有所不知啊!那九爺今兒個又鬧着要見咱們楚少!可您也曉得,咱們楚少今兒個歇了不接客的。可那九爺死活不幹,非鬧着要見楚少不可,夥計們攔着他,他就翻桌子摔凳子的,攪得咱們許多客人都敗興走了!他還說今天要是不讓她見到楚少,就要放火把咱們逍遙閣燒了!這店裡的夥計們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做了十幾年青樓老鴇的蔡春娥自是沒少見過風浪,當下這點兒動靜還不足以讓她蹙個眉頭,珠圓玉潤的白手悠然地抖了抖手絹,“行了行了,不就是個九爺嘛!不怕他鬧,他可有的是銀子,人家這是上趕着給老孃我送錢了來了!走着,還不快帶老孃去迎接貴客!”
逍遙閣一樓客堂,柳榮又氣勢洶洶地掀翻了一張桌子,衝面前那幾個攔路的夥計大喝道,“你們幾個給我讓開!”
旁正趕下樓來的蔡春娥抑揚頓挫地道了一聲哎呦,“這不是九爺嗎?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火氣啊?是誰惹着您生氣了,您快告訴我,我馬上差人替您教訓哪個膽大包天小王八羔子!”
柳榮打小就嬌慣壞了,任起性來管他誰都不給好臉色,“蔡老婆子,我說我要見楚公子,你手下這些傢伙卻偏偏攔着不讓我上樓!”
蔡春娥賠笑,好聲好氣道,“哎呀,九爺,想您也知道,楚少是我這逍遙閣男館裡最貴的清倌之一,只賣藝不賣身,且是接三天客便會歇一天。您來的也不巧,今兒個正是我們楚少不接客的日子。那少爺又傲得很,說不得訓不得,況且我這小買賣還多一半都指着他的名號來招攬客人呢,可不敢惹那少爺不高興啊!九爺,您看我這也真是沒法子,要不您就體諒體諒我老婆子,明兒個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