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一海的注意力全在站着主子身旁的那位灰灰土土的女子身上,這女子是何人?何以近距離站在主子身旁?
此時的花小仙根本目中無人,只專注地看着桌上噴香的飯菜吞嚥口水。話說她跟着這個摳門的男人瞎逛噠了一天,一直水食未進,現在還要實行這種別人吃着她看着,別人坐着她站的不平等待遇,真是坑了個爹的倒黴催!餓死她了!
“爺,這位姑娘是何人?”江一海是頭一回主動發問,身爲御前侍衛的他,必須懷疑任何靠近主子的人,無論男女老少。
“集市上買的。”封璟自斟自飲,輕描淡寫得答着。
呸!你還沒給錢呢!聽見這句,花小仙暗暗白了他一眼。
像是聽見了花小仙肚子裡的飢餓叫聲,封璟美脣輕勾,伸手取了一個饅頭淡淡地遞給她,那副舉動,就像丟了根肉骨頭給自己的愛犬一樣,“夾菜吃吧!”
對於一個餓急了的人來說,饅頭能當肉吃!花小仙一把接過饅頭當即就吭哧咬了一口,又得到夾菜的允許,抄起桌上的筷子都顧不得坐下,便探着身子在桌上大快朵頤,絲毫不顧什麼小女子形象。
蘇昱這才發現花小仙的存在,看着她那一副沒規沒距的樣子就抑制不住滿臉嫌棄,問道,“主子,您買她一個丫頭作甚?是奴才伺候的不周全嗎?”
“不是。”
“那爲何要買這樣一個累贅帶着身邊?”
嘿!怎麼說話呢?老孃炮!說誰累贅呢?花小仙忙着瞪他也並未停下手上胡吃海塞的行爲。
封璟十分平淡,玉竹般的長指端起瓷白色的酒杯,淺啜一口,挑眉看向蘇昱的老臉,“你能陪我睡覺嗎?”
蘇昱當即紅了老臉,惶恐道,“奴才不敢!”
“她能。”
咚!花小仙叼在口中的半個饅頭應聲掉到湯裡,濺了封璟那張雲淡風輕的俊顏一臉湯水。
是夜。
小橋流水,月影盪漾。
只是這花好月圓的夜晚對花小仙來說,連蛐蛐的叫聲都像是在幸災樂禍。
哎!第五百三十八次悔恨的嘆息……
她不過是在聽到那個摳門男所謂的“睡覺”二字之後,扔了筷子想跑而已,那也不用叫那位肌肉發達的壯士把她以這麼個二逼的姿勢點上穴呀!
或者換個姿勢再點好不?
這個一二三向前跑的姿勢簡直蠢斃了!
客房之內,花小仙如同一個姿勢滑稽的木頭人杵在房間正中。
她已經這樣杵了兩個時辰了,而那位身爲始作俑者的白衣公子自打命他手下那個肌肉發達的壯士把她抗來這裡杵着,便沒見了人影,想必一定是趁着夜色將至之時跑去哪個花街柳巷玩樂去了。
估計也是衣冠楚楚的色胚一個!祝他精jing盡人亡,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花小仙因爲不能動,渾身都酸了,而且當時飯也沒吃飽,搞得現在腰痠背痛,飢腸轆轆……
她在想,如果以後有人要爲苦逼神蓋座廟的話,那麼苦逼神的神像一定要借鑑她現在這個姿勢!沒有更苦逼,只有最苦逼!
夜,往往多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