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榮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在與他示威，他也確實心中不舒服了。
雖然柳榮並不明白自己的這種不舒服是來源於什麼樣的情愫，但他就是看面前這個男子很不順眼，他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這麼強烈的厭惡感來。
柳榮還沒有來得及迴應這男子的話，這時，從那大宅院的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個讓他十分熟悉的聲音……
“阿清，你看到我放在捲筒裡的那副字畫了嗎？”
這聲音是秦子域的，隨着聲音傳來，秦子域的身影也從宅院大門裡塌了出來……
出了門，他便看到了正與阿請站在一起的柳榮……
秦子域的神色凝固了一下，他是真的有些意外，沒有想到柳榮會出現在這，這個時候，還以爲他會窩在家中睡覺……
回過神，秦子域十分平靜得走到阿清身邊，與鄰居柳榮打招呼道：“柳九爺。”
柳九爺……
柳榮心中沉了一下，這個稱呼讓他很不習慣，以前秦子域從來不這樣稱呼他，即便是離開了皇都變成了平民的他，秦子域也不是這樣叫他的。
秦子域那時候叫他，榮兒。
他是跟七哥學的，七哥就叫他榮兒。
但在那時候，他十分厭惡秦子域這樣叫他，覺得雞皮疙瘩。
如今，這一聲柳九爺，更加讓他不舒服了。
柳榮直勾勾得看着秦子域，以爲他叫了一聲柳九爺之後還會寒暄一些其他的客套話，但……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說，便偏頭看着他身邊的阿清，又問了一遍，“阿清，你把我那副字畫擱在哪裡了？”
辰清答道：“你說的哪副？子域平時畫了那麼多字畫，我不知你說的哪一幅？”
秦子域開口，又頓了頓，似乎是想了一下措辭，才道：“就是我一直掛牆上的那幅。”
辰清恍然道：“哦，就是你沒事就會盯着看出神的那幅吧？”
秦子域輕應了一聲，“嗯，你把那幅畫放在哪裡了？”
辰清笑咪咪，雲淡風輕道:“哦，我扔了啊！”
秦子域神色一冷，“什麼？你扔了？扔在哪裡了？”
辰清假裝想了想，“嗯……我也忘了，在路上隨手就扔了，或許已經被哪個路人撿去了罷！”
秦子域的臉色十分難看，“阿清你……你可知道那幅字畫……你爲何……”
他想說什麼，卻有總是說到一個點上就頓住，把想說的話生吞了下去，而後，他氣惱得一甩袖子，轉身回了宅院……
他走了，走的時候只是怨恨得看了辰清一眼，卻沒有看一眼旁邊的柳榮。
柳榮感覺自己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些什麼，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原本他還準備了些話要質問秦子域，實在沒有想到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以前的秦子域絕不會這樣無視他的。
看來，他是變了。
而辰清看着秦子域甩手回府的背影，卻絲毫沒有什麼不安的情緒，反而笑的十分盪漾……
他回眸看着柳榮，聳了聳肩，笑道:“我把子域最寶貝的字畫丟了，跟我生氣呢！不過，他一會兒就好了，誰叫子域他拿我沒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