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死了,你再說一次他死了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你們鎮子的大夫住在哪裡?說!”炎訴生氣地怒瞪着他大聲吼道。
“他是真的……”那年輕人還想說,但是看到炎訴那想殺人般的目光,他發現自己不敢再說下去了,這個姑娘八成是受不住打擊瘋了,他伸手指着前面說:“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有大夫。”
“謝了。”炎訴聞言,趕緊鬆開揪着他衣領的手,然後重新把軒轅洛辰背起來,往那年輕人指着的地方走去。
“他明明就是沒氣了,她還說他只是太累了,真是個可憐的姑娘,一定是受不住打擊瘋掉了。”那年輕人看着炎訴把軒轅洛辰背上興沖沖地跑去找大夫,忍不住同情地說,他人都已經沒氣了,就算被她找到大夫又怎麼樣呢?依照他看,現在需要被大夫看的人是她纔對。
年輕人的話落入了炎訴的耳朵裡,但是他並沒有理會,他依然堅持咬緊牙關揹着軒轅洛辰去找大夫,他的洛辰是不會死的,他相信他是不會拋下他不管的。
當炎訴揹着軒轅洛辰來到了醫館的門口時,炎訴差點就忍不住想哭了,他到了,他終於把軒轅洛辰送到醫館了,他揹着他走進醫館裡大聲叫:“大夫,大夫,快點出來救命,我家相公傷得很嚴重,拜託你一定要救救他。”
大夫出來幫軒轅洛辰檢查過後,他的臉色有點沉重地對着炎訴說:“姑娘,麻煩你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號脈。”
“大夫,現在有傷的人是他,不是我,你幹嘛要號我的脈?!”炎訴見他要幫自己號脈,頓時愕然了一下,這老頭到底會不會看病的啊,現在有傷在身的人是軒轅洛辰,他卻要幫他號脈,他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姑娘,他都已經斷氣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對勁,你是不是生病了?!”他行醫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揹着死人來讓他看病的人,他也曾經遇到過,不相信病人已經死了的,他也曾遇到過。
“胡說,大夫,你再看清楚一點,他真的沒有死,他只是暫時的沒氣,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西城鼎鼎有名的……”炎訴正想要把他的名號報出來,但是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他們現在正在逃亡中,要是被南城的人知道了,他們就真的雪上加霜了。
“姑娘,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老夫行醫數十年,從來沒有判斷過錯診,他真的已經死了,就算你去找別的大夫,他們也只會這樣說,如果姑娘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去吧,不要妨礙老夫爲人看病。”大夫望了軒轅洛辰一眼,搖頭嘆息了一聲說。
“大夫,我並不是質疑你的醫術不行,但是他真的不可能就這樣死掉的,你相信我,他真的沒死,求你了,你再看看他吧。”炎訴見他不看再看軒轅洛辰,忍不住着急地哀求說。
“姑娘,他都已經死了,你讓老夫還怎麼看,你趕緊走吧,我看你應該都沒有銀子了,我也不收你診金了,你快走吧。”他們這裡是醫館,可不是善堂啊,總不能讓一個死人放在這裡,他還要做生意呢,大夫的臉色有點難看地趕他們走了。
“大夫,你擔心我們沒有銀子給你嗎,你放心,我們有很多銀子的,只要你可以把他治好,再多的銀子,我都給你。”炎訴說着伸手入懷裡想要把錢袋拿出來,但是沒有想到摸了一個空,糟了,他的錢袋掉了,他趕緊走到軒轅洛辰的身旁,伸手入他的懷裡摸去,杯具的是,他依然摸了一個空,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灰白,這次真的禍不單行,連錢袋都丟了。
“姑娘,沒銀兩的話,就趕緊走吧,他已經死了,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把他安葬了吧。”大夫搖頭說。
“大夫,洛辰他真的沒有死,他不會死的,你要錢是不是,你放心吧,我不會欠你錢的,我會到外面去找工作,我會賺很多的銀子來給你的,只要你把他救醒。”炎訴伸手握着大夫的手滿臉誠懇地說。
“他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你給我金山銀山,我也沒有辦法起死回生啊,走吧,走吧,你再不走的話,我就找人把你們轟出去了。”大夫見他不肯離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大夫,是不是我有銀兩,你就肯幫我醫治他?!”炎訴依然不肯死心地說。
“我說了多少次了,他已經死了,就算你搬來金山銀山都沒有用,你還是趕緊給我滾吧,小張,把他們家給我轟出去,真是倒黴死了,碰到一個瘋子。”大夫的耐性用完了,對炎訴也不再客氣了,本來他還在同情她的,但是見她不知道安了什麼心,一直都不肯走,便以爲她已經瘋了。
“姑娘,請走吧。”那小張顯然是大夫的學徒,上前來想要軒轅洛辰拉出去,但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軒轅洛辰就被炎訴一掌推開,他怒等着他說:“我不准你碰他,我會把他揹走。”他說完就蹲下身子把軒轅洛辰重新背起來,然後慢慢地走出來醫館。
在醫館裡面的人看着他揹着軒轅洛辰離開,皆忍不住搖頭嘆息。
炎訴揹着軒轅洛辰找了一間廢棄的破屋子,他把他安置在裡面。
炎訴趴在軒轅洛辰的身邊,他伸手輕柔地撫摸着他慘白的臉頰,雖然他已經沒有了氣息,他身上的溫度也很低,但是他的身體卻依然很軟,他的身體並沒有僵硬,他知道他一定沒死的,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時候哪裡出了問題。
“洛辰,你一定沒死的,你快點醒來吧,那個大夫一定是個庸醫,我會帶你找別的大夫,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銀兩,不行,我得去賺錢,洛辰,你要等我,我現在就去賺錢,然後帶你去看別的大夫。”炎訴此刻終於明白一分錢爲什麼可以逼死英雄,以前他花錢如流水,從來沒有珍惜過一分錢,見過這一次之後,他想他以後再也不敢輕賤一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