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來到酒吧辦公室的時候,裡面相當熱鬧,跟開茶話會一樣。趙佶和乾隆坐在辦公桌那,一裡一外,胳膊肘子拄着桌子在那探討國家大事,主要是乾隆說,趙佶聽着,時不時的兩人還探討一下風花雪月,把老趙給說的眉開眼笑的。紀曉嵐有呂不韋陪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老呂給了他一根芙蓉王,紀曉嵐對這種帶過濾嘴的香菸頗爲驚歎,直呼比菸袋鍋子好抽多了。和珅跟盧生不知道怎麼就湊在一起了,正眉開眼笑的說着什麼,燕青大概是覺得無聊,跟猴子一起在下面看場子。
呂不韋呆的久了,現在渾身上下現代人的架勢十足,西褲,半袖襯衫,頭髮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副中年企業家的造型。他看到黃尚進來,馬上站了起來,指着坐在他對面,穿着汗衫和大褲衩,年紀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乾隆,清朝來的。”
紀曉嵐和和珅也都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有些拘謹的看着黃尚。
黃尚倒是不怵,他又不是沒跟皇上打過交到,光家裡現在就倆,一個秦始皇,一個隋煬帝,新家那邊還有個朱厚照,不過乾隆的態度倒是不錯,看來這幾天也是習慣了現代的生活,就是那一身衣服和他那大辮子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的。
“乾隆爺嘿,久仰久仰。”黃尚笑眯眯的跟乾隆打招呼,乾隆也笑着點頭回應。
“喲,這不是紀大學士和和大人麼,大學士,你那菸袋鍋子呢?”
紀曉嵐一生嘆息,巴巴的抽了兩口煙:“哎,一言難盡,這不是當掉買衣服了麼。”
黃尚一看,可不是麼,乾隆穿的是那種老頭才穿的淺黃色汗衫和不知道在哪買的,上面還印着天涯海角字樣的大褲衩,腳上是五塊錢一雙的老布鞋。和珅大概是想追隨皇上的腳步,跟皇上保持一致,穿的是一模一樣,不過身上的汗衫是白色的。紀曉嵐就有意思了,下面是一樣的,不過上面穿的是一件二股筋背心,也不知道是圖涼快還是圖什麼。
打過招呼,黃尚看着乾隆,好奇道:“乾隆爺,您這是什麼情況?上面排隊搖號還排不上?還搞偷渡啊。”
乾隆顯得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嚴肅道:“朕乃一國之君,怎麼會這麼做呢?”
黃尚一攤手:“可是你已經這麼做了啊。”
乾隆一指和珅:“若不是和中堂遊說朕,朕是萬萬不會如此。”
黃尚說道:“老乾啊,你別朕朕朕的了,我們這不興這麼叫,你知道隋煬帝吧?”
乾隆納悶道:“你說的是隋朝那昏庸殘暴的隋煬帝楊廣?”
黃尚打了響指,笑道:“對,就是他,他剛來那會就朕個沒完,讓我一頓暴打給治好了。”
乾隆訕訕一笑:“朕-----哈哈,我這不是不懂你這的規矩麼。嗯,以後就這麼定了,和珅,曉嵐,你們倆以後也別再叫我皇上,就叫-----嗯,叫像黃尚一樣叫我老乾。”說完,他也覺得這話說着更彆扭,一個真皇上不能自稱朕,還得管一個假皇上叫黃尚。
“你要實在彆扭,叫我小黃也行。”黃尚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乾隆爺倒是懂事多了,知道“人在屋檐下”和“入鄉隨俗”這些道理,而且一點皇帝架子也沒有,不愧是一代明君,也是親民派的典型代表。
閒聊完,黃尚又問:“你們三位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找到我這來了?”
這回乾隆沒說話,和珅倒是開口了,中堂大人的身軀不比贏胖子窄多少,就是不知道飯量咋樣,始皇陛下現在一頓沒個三五碗冒尖的米飯是吃根本不飽的,而且這還不算菜,完事還得喝兩碗湯灌灌縫,肖穎不做湯的時候他就喝白開水。
只見和珅一臉無奈的說道:“這不是沒轍了麼,紀大煙袋太窮,身上都不帶現銀,我的銀子在天上就花光了,皇上-----哦,老乾身上也沒有銀子,我們那身衣服太惹眼,總有人盯着我們看,這不,買你這個地方衣服的錢還是大煙袋賣了他的菸袋鍋子買的。”
黃尚差異道:“賣了?賣了多少錢?”
紀曉嵐沒說話,伸出五根手指頭。
黃尚:“五千?”
紀曉嵐搖頭。
黃尚:“五百?”
紀曉嵐還搖頭。
黃尚眼珠子瞪的溜圓:“不會就賣了五十吧?”
紀曉嵐點頭道:“那販子說我這成色太新,只值這麼多。”
黃尚哭笑不得:“你聽那些奸商扯淡呢,他五十收,轉手就得賣五百,最少也得打個八折,四百。”
和珅在一邊拍着大腿附和:“就是的,我說他不會做買賣,他還跟我擡槓。”
黃尚問道:“那你們怎麼又跑我這來了?”
乾隆道:“這不是下來之前聽說這個叫二十一世紀的地方是歸你管的麼,我們實在是身無分文,這纔想着來找你應急一下-----這幾天我看了下,你的子民可比我清朝的還多。”
“別介,二十一世紀可不是歸我管的,以後千萬別這麼說啊,我容易被查水錶。”黃尚滿頭大汗的說道。感情這三位是錢花光了,又拉不下臉像趙雲馬超那樣上街賣藝去,實在頂不住了,跑他這找飯折來了。不過紀曉嵐也是傻,他就不知道跟達芬奇一樣上街畫畫去麼。大學士麼,書畫都不懂,哪能叫大學士。
“行了,我明白了,你們三個是吃不上飯了,是吧?”黃尚問道,三人齊齊點頭。
“得了。這也省的我一個個找了。”黃尚拍了拍手,說道。“盧生,你等下領他們三個下去剃個頭,這麻花辮兒扎的,太惹眼。”
盧生點頭應着,乾隆先不幹了,驚呼道:“剃頭?那怎麼能行?這辮子要是剃了,我該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紀曉嵐和和珅也連連搖頭,紀曉嵐還一個勁的往角落裡藏,剃個頭跟要他們命似的。
黃尚嘆了口氣,半威脅半勸的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這的規矩,在清朝,剃辮子要砍頭,在我這,不剃辮子要砍頭,你們選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