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誰說過那麼一句:搞藝術的都是神經病。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正確了。就說這個乍一看挺像貴族,仔細一看像是乞丐的畫家,典型的精神有問題,尤其是他身上還沾着五顏六色的油彩,嘴裡嘮嘮叨叨的一會華夏語一會所有人都聽不懂的外語,黃尚很奇怪,這邋遢畫家到底誰呀,普通話說的比大部分華夏人都順溜。
在贏胖子和朱厚照這倆重量級的護送下,畫家就那麼被架在半空中一路踩棉花似的上了車,他一路上大喊大叫倒也引起不少行人側目,介於他那身打扮,人家都當他神經病了。直到上了車,車門關上,畫家知道他跑不了了,老老實實的往地上一坐,耷拉着腦袋也不說話。
黃尚沒着急發動車子,看着畫家問道:“老頭兒,你誰啊?是不天上跑下來的?”
畫家頭也不臺,語氣生硬道:“知道還問-----我不老,我今年才三十歲。”
別說黃尚,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贏胖子打量了他半晌,嘟噥道:“歪(那)你這娃病的可不輕。”
且不說他的穿着打扮,就說那大鬍子連根拿剪子剪下來拴根棍兒就能當墩布用,眼角還帶着不少魚尾紋,咋看咋也不像才三十歲的樣子。
楊廣不聲不響的湊了過來,拿手機對準他的臉咔嚓了一聲,看着屏幕說道:“他騙人,這上面說他五十八歲了。”
“那玩意兒不能信。”黃尚吞了吞口水,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手機自帶照相顯示年齡的功能他也玩過。正臉照顯示二十八歲,側臉照又顯示十八歲,也不知道是咋判斷的。
“說吧,你是誰啊?”黃尚再次問道。
畫家把腦袋一扭,跟小孩子賭氣似的:“就不告訴你。”
“你說不說?”江彬一臉兇狠的看着他,威脅道:“你不說也行,我們錦衣衛有的是辦法幫你開口,進了我們錦衣衛的詔獄,還沒有人能守得住秘密。”
畫家頓時一愣,他不知道啥叫錦衣衛,也不知道啥叫詔獄,但江彬身上的那股子殺氣他能感覺到,打了個寒顫,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叫萊昂納多達芬奇。”
“達芬奇?那個畫家?”黃尚抓了抓腦袋,茫然道:“畫雞蛋那個達芬奇?”
“我是畫家。”達芬奇一臉傲然的擡起頭,語氣裡充滿了驕傲。“我不但是畫家,我還是雕刻家、建築師、音樂家、數學家、工程師、發明家、解剖學家、地質學家、製圖師、植物學家、語言學家和作家。”
這一長串的頭銜把黃尚聽的一愣一愣的,按照趙本山的話說-----這知識都學雜了。也不知道他懂不懂母豬的產後護理。
所有人都聽的雲裡霧裡的,他說的這些只能證明兩點。要麼是他什麼都沒學好,光給自己按頭銜了,要麼就是他什麼都懂,是個智商比愛因斯坦還高的天才,反正黃尚光知道他會畫雞蛋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難怪他的普通話說的這麼溜,感情在這麼的一堆頭銜里居然還有個語言學家。
“你這些都是從哪知道的?你那時候好像沒這些吧?”黃尚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看書啊。”達芬奇驕傲的說道。“就連我畫的那種裸眼3D的畫也是剛學會的,厲害吧?”
瞧丫那得瑟勁兒,衆人齊齊的白了他一眼。
達芬奇壓根就沒在意,絮絮叨叨的說道:“你們把我放了行嗎?這裡的生活我特別喜歡,不想再回到那個要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了。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全部積蓄纔過來的,回去我會餓死的。”
“保證餓不死你。”黃尚嘿然道:“你畫的《蒙娜麗莎》後來挺值錢的,回去賣了足夠你跟**花錢捐個爵爺當了。”
“《蒙娜麗莎》?”達芬奇一臉木然。
“哦,是你以後畫的,這會還沒畫了。”黃尚抓了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差點忘了,達芬奇這畫是他五十多歲才畫的,這會他才三十-----雖然長的跟五十多歲似的。
“能賣多少錢?”達芬奇眼珠子瞪的圓圓的,臉上露出渴望金錢的表情,就差在他眼睛裡再畫上倆“$”符號了。看來過去的畫家真是不好混。
“這個不好說。”黃尚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除了蓋房子娶媳婦,你天天啥也不用幹,每天拿錢燒鍋爐這輩子都用不完。”
“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燒錢-----”達芬奇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就那麼出名嗎?我的畫居然能賣那麼多錢。”
黃尚拍着他的肩膀,很鄭重的說道:“相信我,你很出名,你的畫很值錢。”
聽完這話達芬奇就哭了,委屈的跟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可是我來之前都窮的連油彩也買不起了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名?”
“這個-----死了以後。”達芬奇哭的更厲害了。
藝術家的感情是脆弱的,哭一哭很正常,不過達芬奇一哭起來卻有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假如把他腦袋上那頂跟痰盂差不多的帽子拿下來,再給他弄頂鋼盔帶上去,手裡再握兩把斧子,配上他的大鬍子,別提跟山丘之王有多像了-----只是此時山丘之王哭的跟個迷路的孩子一樣。
黃尚最受不了女人哭,可今天出奇了,達芬奇這一哭悽悽慘慘切切的,居然讓他也心有不忍。
“行了,你別哭了。”黃尚語氣軟了不少,安慰道。“我就是負責找到你們,至少短時間內不會送你回去,有哭的功夫多畫幾幅畫吧,回頭我幫你賣了也能賣不少錢。”
“真的?”達芬奇頓時止住了哭聲,抹了一把眼淚,喜笑顏開道。“那就太好了,我還會做飛行器,你們管那東西叫飛機,應該也能賣錢。”
黃尚巨汗:“做出來也飛不了,有航空管制,再讓部隊給你打下來。”
達芬奇一臉失望道:“那就先畫畫吧,不過你還得幫我個忙。”
黃尚頓時一臉警惕:“別找我,你要找裸模我給你花錢僱人,我堅決不脫。”
達芬奇:“我只是沒錢買畫筆和顏料了。”
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