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的。”這句話一出口,阿三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心。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只知道效忠的木頭竟然有了喜歡的人呢?也許是從她強拉着皇上去青樓開始,也許是從她逃跑在路上幫了他們一把開始的,也許是從她想盡辦法不願意入宮就跑來徵求他的意見時開始的,總之是開始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愛上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想都不能想的人。
“是、是這樣就好。”面對着他過分專注的神情,小幽不自然的抽回手。
“可是我不能和你睡在……”阿三還要解釋更多的時候就發現唐小幽已經睡着了。
她睡着的時候很安靜很可愛,完全沒有醒着的時候那樣吵鬧。可是,即使這樣的她也很美,像一朵靜靜綻放在月光之下的蓮。她的手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袖,不知是習慣還是缺少安全感。蜷縮在一起的身體更顯得嬌小,讓人看見了就忍不住憐惜。
“小幽,你睡着了嗎?”此時他已不想再叫她容妃或者是龍姑娘。他輕輕的喚她的名字,彷彿她是他調皮的戀人在假寐。
當然,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如果,這是真的多好。”阿三溫柔的將一縷滑落下來的頭髮給她掖在耳後,“你真的是我的妻子,我真的是你的相公。那樣會很幸福吧?我可以許你一生一世一人一雙的承諾,我們只做平凡的夫妻……”他心疼的看着她的睡顏,深知道這個後宮什麼都能給唯獨給不了她要的唯一和自由。“只可惜我不是你愛的人,你也不是我可以愛的人。”
阿三細心地給小幽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
一顆淚順着眼角緩緩的滑落。她知道,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記得。但是,安然無恙的醒來一定會讓許多別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同時也把自己推到了風尖浪口。所以她一醒來就選擇失憶。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阿三居然對自己有別樣的感情,以及墨言居然爲了自己甘願在地獄峽谷屈居人下!
“墨言,你好傻。”唐小幽流着眼淚說道。“放心,我不會教你白白受罪,有多少仇我一併給你報回來!”她暗暗地下定決心。
“你是說容妃醒來以後就失憶了?”丞相慎重的問道。
“是的。太醫說可能是受傷落馬時頭部受到撞擊所致。”殘陽如實的像丞相稟報。
“你確定她是真的失憶了嗎?”丞相還是不太相信。
“看來是真的,她拽着初三一直叫他相公,把皇上的臉都氣綠了。”殘陽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好笑。“丞相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只是單純的想確認一下。”丞相擺擺手說道。
“如果您覺得她礙事,屬下隨時都可以爲您除掉她。”殘陽淡淡的說,彷彿那只是捏死一直螞蟻蚊子那樣的簡單。
“還不必,白湘那裡有什麼新的進展嗎?”丞相突然話題一轉問道。
“就算白湘有身孕也比皇上臨幸的時間晚了半個月,我們這樣做真的把握嗎?”殘陽擔心的問,他並不是擔心白湘,只是覺得計劃中有許多不完美的漏洞。
“這個你不必操心,到時候我自有安排。”丞相冷冷的說道。
“我希望白湘能儘快,在這個時候傳出她懷孕的消息真是再好不過了。”丞相微微一笑,滿臉都是算計的表情。
“屬下愚鈍。”殘陽不解的說。
“這個時候白湘要是宣佈懷上龍種,軒轅謙就是不想把注意力移開也得轉移。太后,妃嬪,整個後宮都將是一片忙亂,就沒有人注意到容妃的死活了。你就是說她在井邊呆着,一不小心掉進井裡淹死了之類的自然也有人相信。”
“屬下明白。”殘陽恭敬的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那個女人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她詭計多端,當心中了她的圈套。”丞相不放心的吩咐道。
“遵命。”殘陽施禮退下。
從丞相府出來,殘陽秘密來到未央宮。四下查看後才悄無聲息的進入白湘的寢室。
“你又來個幹什麼?”白湘一臉警惕的看着殘陽,“容妃醒了,你不想辦法去除掉她又來這裡幹什麼?”
“我說過,我在執行計劃。”殘陽邪魅的一笑,冷冷的說道。“難道你想壞了丞相的大事嗎?”
拋開一切單是相貌來說,殘陽有着完全不輸給軒轅謙的外表。也許除了白湘以外他能夠成爲這個後宮所有宮女和不得寵的貴妃們思春的對象。只可惜對於白湘而言他是噩夢。她想要的是殘陽給不了的。她要的是這後宮之中唯一的男人和這個男人所給的權力。她要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愜意,然後回報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
“放過我,只要我做了皇后我可以許給你一切東西。”白湘定定的看着殘陽承諾道,“只要你幫我,什麼都可以。”白湘異想天開的說。
殘陽依舊只是邪魅的笑着,手卻一刻也不耽誤的褪去白湘的衣物。“我只效忠丞相,你不明白嗎?”
白湘認命的閉上眼睛,一顆滾燙的淚順着眼角滑落,滴在殘陽的臉上。他擡起頭,看見她滿臉的絕望,神情中甚是憐惜。
“只要你懷了皇上的孩子什麼榮華富貴還怕得不到嗎?”殘陽淡淡的說,他溫柔的將白湘抱上牀。動作也不似以往那樣的粗暴。
“不要以爲我傻,宣佈懷孕無異於成爲這後宮的衆矢之的。到時候我會死得更慘。”白湘悽苦的笑笑,“我以爲憑我的相貌、心計,怎麼可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現在看來當初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你我都是丞相的棋子,何苦這樣仇視彼此呢?”不知不覺中殘陽的心也軟了下來,同樣是欠了丞相一條命的人他能體會白湘心中的壓力。
“如果有一天我得到皇后的位置,是不可能原諒你們的。”白湘恨恨的說。
殘陽笑笑,這個女人還不知道丞相究竟想要什麼。他要的不是權傾朝野,而是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要做皇后除非改做丞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