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浴的時候,葉晴薇落落大方。穿衣服的時候,她是飛速的!畢竟,旁邊有一隻腹黑狼在覬覦她的——美貌!
眼角偷瞥了墨熙一眼,她仍是臉紅心跳的。說起美貌,這世間有幾個男子有墨熙這般美好,他纔是個貨真價實的妖孽美男。尤其是一身黑衣的他,更加閃亮耀目,讓人無法直視,太過炫目。
她來到這裡之後,遇上許多美男子,卻只有在看到墨熙的時候纔會臉紅,纔會心跳加快。面對其他人,她都能坦然自若。起初,她以爲是因爲墨熙跟前世那個他相似,等她回頭來細想,她前世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般感覺罷。
墨熙雙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葉晴薇。出浴後的葉晴薇臉色紅潤,小步挪到墨熙身旁,揪一揪他的衣袖,“走啦——”泡過溫泉後,她嗓子幹得厲害,聲音帶着沙啞。軟綿綿的啞音拉長了,如一道清泉劃過墨熙的心間,潤潤的,癢癢的。他一向淡漠的臉色都變得柔和寵溺,任由葉晴薇放肆地扯着他的袖袍前行。
儘管不是牽手,但就是牽着他的袖袍走在林間的小路上,葉晴薇的心裡也是舒坦的,笑得喜滋滋的。她也不敢太過分,牽着墨熙走了一小段路,過了把癮,就鬆開了,一臉小媳婦兒樣的躲到他的身後。
再往前就是隨行的侍衛了,不能被人瞧見了。她實在是聽話,自從來了軍營後,墨熙忍俊不禁。他也沒有說什麼,出現在侍衛面前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初。葉晴薇姿態恭謹地隨在墨熙的身後,一干侍衛分兩翼護衛着墨熙。
一行人回到軍營,葉晴薇返回墨熙的帳中,墨熙則是緊急趕去處理公事。在景昱王朝最忌諱女人干政,葉晴薇很識相地不聞不問。可這只是表面功夫,她又豈會真的不理會一切,況且,這一切與她是息息相關的。
明的不行,就只能來暗的。葉晴薇偷偷溜出大帳,在軍營裡面轉悠,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做賊一樣。在軍營裡打探消息也不容易,軍紀太嚴了。但也不能說就真的打
探不出來。有句話叫作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隨身帶銀票是葉晴薇來到這個朝代之後養成的一個優良傳統,有錢傍身,她才能夠到處闖蕩。
於是,葉晴薇花費了五十兩從一個小兵嘴裡買了一條消息。這消息真夠她吃驚的,可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政變了!
皇上離京不足一月,太后就迫不及待地與鳳瑤籤訂喪權辱國的盟約,準備一舉推翻了墨熙,自立爲王。
這真是可悲,可笑!當今皇上爲了景昱子民,爲了保衛疆土在前方殺敵,當今太后卻爲了個人私慾與敵國私通。消息一經傳出,舉國皆驚。墨熙正坐在主位上,沉思片刻後,他問道,“墨凡如今在哪裡?”
“據說王爺已被太后私自放出,此時正在皇宮中。”遠道而來的探子回話道,他的臉上是一副苦大仇深。暫且不說日後景昱誰當政,單單是割讓城池給鳳瑤就無法讓人接受,更遑論其他的約定。
聽罷探子的話,墨熙的眉間稍緩。他看着一干同仇敵愾的部下,緩聲開口,“諸位愛卿稍安勿躁,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這場戰爭,守住邊境。至於國內,暫且不用擔心,成不了太大的氣候。”
“難道皇上早已有安排?”一個將領站出來詢問道。
墨熙擺擺手,諱莫如深。
座下的人便紛紛“我懂了”的表情。
墨熙這種城府的人,他少年即位,在衆臣與太后的夾擊之下坐穩皇位數十年,又豈會是魯莽之人。
可這一次,他真的是魯莽了!當時葉晴薇突然失蹤,他顧不上在朝廷全面佈局就已經前往前線。單憑太后的能力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可他當時考慮欠缺,並未想到太后會與敵國達成盟約。
看來,當今太后是想成爲景昱王朝歷史上第一位女皇了。墨熙諷刺的勾起脣角,鳳瑤尚未攻破景昱,反而讓景昱從內部開始腐爛,被鳳瑤的女皇政策蠱惑。太后這次是真的老糊塗了!
現如今內外交困,墨熙本
該立刻動身回京。手底下的臣子們也是相勸,可墨熙絲毫沒有回京的意願。他們都不知墨熙是如何想的,他們私以爲墨熙是在京城有着重重佈局,便不敢妄加進言。
墨熙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帳中,此時葉晴薇已經打探消息歸來,正坐在帳中低頭沉思。或許有人以爲葉家小姐未出閣前是一個草包小姐,出閣後又成了草包王妃,屢屢被人欺侮。可墨熙知道葉晴薇不是個草包,他一見她,便有預感,她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正在思考對策。
墨熙走到葉晴薇的身邊,坐下,他的動作很輕,而陷入沉思中的葉晴薇尚未察覺到墨熙的接近。
墨熙輕聲詢問道,“想出對策了嗎?”
葉晴薇條件反射地回道,“這事不好解決,得賭一把!”她說着,拍着大腿站起來,一瞬間茅塞頓開,似是想到了好主意。
等她扭頭看說話的人,哎喲喂——
“皇上,您怎麼來了?”她搓着手,訕訕道。
墨熙悠悠然地坐在榻上,一雙眼睛鎖定着她心虛的小臉,似是要一眼看進她的心裡。直到葉晴薇低下頭,他才緩緩開口,“說說你的想法!”
葉晴薇兩眼放光地望着墨熙,他臉上並未生氣的跡象,口吻也很是緩和,像是真的要問她的意見。她有些緊張,同時伴着興奮。她不希望墨熙將她看做一個後宮中的草包妃子,她想要讓他刮目相看。
她在心裡將想說的話整合了一遍,才小心謹慎地開口,“我以爲,太后所爲會使得民心太亂。景昱王朝百年來的民風已成,想要將景昱改爲鳳瑤國這樣的女尊國是很困難的。而且,太后獨有墨凡一子,她定然希望她百年之後由墨凡繼位,且她的政變也需要墨凡的幫助。我意在賭墨凡,他決計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景昱淪爲鳳瑤國的附屬,更不會答應女尊男卑這樣的政策。”
說話時,她是神采奕奕的,像是一個名士一般。可說完了,她仍是心虛,看着面色清冷的墨熙,她愈發惶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