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也在擂臺上。”
卿雲裳眨眨眼,“我沒看到。他也參加比賽了?”
“第一輪或許可以忽略,第二輪也被忽略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太奇怪了!”
卿雲裳連連點頭。連她都沒有發現,要不是南墨楓說她還不知道許安也參加了弟子大比。
南墨楓接着說:“許安出手平平無奇,戰況緩慢無趣。因此沒有吸引衆人矚目。”
“若不是我負責弟子大比,總觀全場也極難發現他。”
南墨楓說許安有古怪,那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見卿雲裳急切好奇的目光,南墨楓笑笑安撫:“別急,我們邊走邊說。”
“許安此人來歷不明,存在感極低。”
“出手看似平緩無奇,但卻狠辣無比。而且他體型奇怪,不似男人。”
“不是男人?”
卿雲裳驚訝,“難不成還是女人不成?”
南墨楓搖搖頭,同樣疑惑。
許安全身包裹嚴實,躲在斗篷披風下。幾乎看不到他的臉。
聲音沙啞好像被火炭燒壞了一樣,聽不出男女。只是看體型,南墨楓隱隱覺得更像是嬌小的女子。
“許安要麼貼身捆綁有鎧甲,要麼體質異於常人。比如說煉體!”
“他沒有武器。僅憑赤手空拳能接刀刃,抗元力攻擊。”
“而且,我發現他從始至終一直未曾使用元力。”
眸光閃爍,卿雲裳垂下眼簾,嘴角微抿。
許安着實古怪。這不是卿雲裳第一次懷疑了。可是次次都抓不到許安把柄。
這個人就好像躲藏在迷霧中。
看不透,猜不着。
許安,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的人已經潛入了斬劍峰。不日應該會有線索。”
“恩。”
走向青玉峰宮殿。半路上,兩人碰上急匆匆趕來暗衛。
暗一領頭,俯首彎腰行禮。“主子,圖奇出事了。”
“什麼!”
驚駭錯愕。卿雲裳和南墨楓對視一眼,沒有遲疑立馬往後山禁地趕。
眼見南墨楓筆直往禁地去,絲毫沒有躲藏遮掩行蹤的樣子。卿雲裳不由擔心。
“不怕大長老他們發現嗎?”
“放心,他們現在沒工夫顧忌禁地這邊。先去看看圖奇怎麼回事。”
“好。”
圖奇這一環非常關鍵,於卿雲裳或是南墨楓,都很重要。
卿雲裳摸了摸腰間空間儲物袋。丹藥隨身攜帶足以應急,只是不知圖奇怎麼了?
禁地七重牢房中。
圖奇掛在鐵鎖鏈上,咳嗽的身體弓成蝦子。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紙。
咳嗽不出鮮血,氣息越發微弱了。
見南墨楓和卿雲裳趕來,衆暗衛刷刷後退讓開場地。
“圖奇?圖奇!”
“他昏過去了。我來看看。”
急忙爲圖奇把脈,又看沒入圖奇身體捆住骨頭的鐵鎖鏈,卿雲裳皺眉。
扭頭看向南墨楓,“能將鐵鎖鏈解開嗎?”
“這鐵鎖鏈沒有鑰匙解不開。但是可以放低一點。”
“那好。放低足夠讓他躺下來!”
立馬有暗衛將鐵鎖鏈放低。南墨楓扶着圖奇躺在地上,卿雲裳也攙扶着。
觸手的體重輕薄如紙,連骨頭的重量都好似挖空了沒有。
眉頭緊鎖,卿雲裳掏出丹藥和着水餵給圖奇。
一連番舉動做完卿雲裳這才鬆口氣。南墨楓當即問:“裳兒累着了嗎?我讓你端板凳來!”
“不用了。我沒事。只是圖奇”
垂眸看着圖奇消瘦皮包骨頭的臉,卿雲裳搖頭:“生機潰散,垂死命不久矣。”
“怎麼會這樣?”
卿雲裳擡頭看了眼四周,嘆氣。“這裡溼氣太重了。圖奇身體本就虛弱到了極致,最近下雪這下面潮溼陰暗。”
“圖奇感染上了溼毒。本來只是小病吃點藥就好,可他的身體負擔不了藥效。”
已經虛弱到臨門一腳,就差進閻王殿。什麼藥,他都承受不了。
卿雲裳將人蔘果放了出來。
“咿呀呀!”
看見卿雲裳,人蔘果歡喜的撲向卿雲裳。抱着卿雲裳手指,高興的撒歡。
嘴角微彎。卿雲裳擡手摸了摸人蔘果。
“裳兒你這是要?”
“若是不弔着命,他別說堅持過弟子大比。就明兒都活不過。”
指尖逗弄着人蔘果,卿雲裳:“唯有果果的血能溫和治癒,至少讓他能多活一段時日。”
虛弱痛苦,若是圖奇更願意選擇去死吧?
多活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嗬嗬”
圖奇睜開眼醒了。喉嚨裡發出嗬嗬聲響,說不出話。圖奇就用眼神表達。
見此卿雲裳神情更加複雜了。
“你想活着?”
“不是想。他答應了的就一定會做到。死到倔的脾氣。”
圖奇緩緩挪動眼珠子看向南墨楓。眼眶乾涸到流不出眼淚,但哀慼的神情表達出來。
不知嘆息了多少聲。卿雲裳抓起人蔘果,“果果給我一點血好不好?”
“咿呀呀!”
人蔘果超級可愛聽話。
乖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道厲光閃過。小手指破開皮,一滴晶瑩水鑽似的血滴入圖奇嘴裡。
人蔘果收回手,手指含在嘴裡。又伸向卿雲裳,“咿呀呀。”
“好好,吹吹就不疼了。果果真乖。”
“咿呀呀!”
得了誇獎立馬嘚瑟尾巴翹上天。
爬上卿雲裳肩膀,頗有種它最厲害最乖。甩開銀和大白小白幾條街的味道。
南墨楓啞然失笑,也逗了逗人蔘果。
又看向圖奇,“這是救命的靈藥。但以你的身體,最多能活一個月。”
“好。”
圖奇能說話了。儘管虛弱聲音小的一不注意就能忽略。
南墨楓皺眉看着他,“浪費了一滴靈藥,你給我好好活着。”
“恩。”
卿雲裳聞言斜睨南墨楓。哪裡浪費了,正好用到關鍵時刻不是嗎?
自家媳婦的救命藥用到別人身上,南墨楓就是不爽!
“你幫我們,我們也會幫你報仇。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只能期望下輩子重來。”
頓了頓,南墨楓又補充:“師兄也會沉冤昭雪。”
聽見百里溯流的名字,圖奇眼眸一亮。
一瞬即逝,更像是迴光返照。充滿絕望和死氣。
圖奇艱難的動了動脖子,可最後也只能是挪動眼睛看向卿雲裳。
聲音虛弱,微不可聞。
圖奇說:“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