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大陸,魔界之域。
無數的鮮血將土地染成猩紅的顏色。
那些暗沉的顏色被埋在下面,每天都有新鮮的澆灌上去。看起來,這就像一座鮮血組成的土地。
祭壇幽幽發光,殘墨身體不着片縷。強健完美的體魄橫躺在祭臺上。
殘墨閉上眼睛沉默幾秒,又重新睜開。
“尊上,您準備好了嗎?”
殘墨擡頭看着鉛灰色陰雲密佈的天空。聲音殘酷冷漠,“需要多久?”
“如果順利的話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成功。”
“七七四十九天?”
殘墨眼底飛速閃過戾氣,猩紅妖異的眼珠子冷冷盯着他的祭祀。
他聲音流露着不耐煩。“太長了,縮短點。”
“可是尊上。如果貿然縮短時間,您會有危險的!而且法陣可能會出現問題。”
“本尊是魔尊!本尊能有什麼危險?至於問題”
殘墨的手掐上祭司纖細脆弱的脖子。緩緩收緊力道,殘墨獰笑開口:“如果出現一點的紕漏,本尊就再去找一個祭司。”
“但是你和你的族人,會成爲這祭壇的一份祭品。”
滿意見祭司瑟瑟發抖,驚恐的表情。
殘墨嘴角弧度往上挑。他又道:“所以你準備好了嗎?告訴本尊,幾天能完成?”
“七天。七天可以的!”
“七天?”
祭司都快嚇哭了。噗通跪下,顫顫巍巍說:“尊上,七天最短了。再短祭祀會失敗的。”
“尊上您又何必嚇他呢?安心點等候,這對您也更加安全。”
殘墨瞥了眼走近的女人,收回目光閉上眼。“那就開始吧。”
看似殘墨是聽了她的建議。可女人心底無比清楚,她與這羣人相比不過是一個更有用的螻蟻。
眼底灼熱的情感卻一點沒有被打擊。
女人微微欠身行禮,柔軟嫵媚的嗓音如夜鶯啼唱。“妾身已準備好慶功宴,靜候尊上歸來。”
七顆燦爛的獨特寶石擺放在祭壇四周。祭司高唱古老的語言,鮮血從地上涌出來一縷一縷沒入祭壇裡。
天地異象生,整個魔界都被籠罩在鬼哭狼嚎的黑雲裡。
遠古的陣法,到現在還會那麼有用嗎?
沒有人知道。但爲了自己的小命,他們會跪下來磕頭祈禱成功。
第五大陸,萬藥谷。
卿雲裳一隻手輕輕撫摸南墨楓的臉頰,一隻手緊緊拽着藥水瓶子。
大家都在屋裡,可是沒有人說話。
空氣詭異的沉默安靜,大家忐忑不安。你看我,我看你都找不到辦法。
“師兄。”
卿雲裳擡頭看向秦然,眼睛裡閃爍着渴求。
秦然神情遲疑着,糾結着,萬分複雜。最後抵不過卿雲裳的眼神,秦然嘆氣。
秦然開口:“我無法阻攔你。但請你嘗試之前,想好該如何收場。如何應對有可能的危險。”
“嗯我明白。多謝師兄成全。”
“卿雲裳你要做什麼?”
夜奈感覺到了不安。當即插嘴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他直勾勾盯着卿雲裳,嚴肅不贊同說:“你不許胡來啊!南墨楓已經倒下了,你不能也出事。”
“我只是試藥而已,不會出事的。”
“什麼?試藥!卿雲裳你開玩笑嘛,你要試什麼藥?不會是鳳焱給你的那個吧,你不怕有毒嗎?”
“我是古醫,一般的毒藥對我沒有影響。”
“”
夜奈無話可說。不管他怎麼勸,卿雲裳都會這麼做的吧?
然而就在夜奈也沉默下來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插進來。
那個聲音無比熟悉,但比起記憶裡年輕了太多。導致卿雲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不一般的毒藥呢?”
腳步聲傳來,衆人齊齊扭頭。
大門敞開,陽光刺激。衆人一時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只見一身灰色的袍子。
劍眉星目,五官英俊成熟。
一身素色的灰色袍子也難掩男人身上華貴的氣息。不過他更像是有豐富知識的學士,或者德高望重的前輩。
劍眉緊皺,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卿雲裳。“本尊一日不在,女娃娃你就要造反了對不對?”
“你是誰?”
“師父!”
秦然的驚呼,完美回答了卿雲裳的疑問。
卿雲裳懵逼了半秒沒回過神。只見秦然大步走過去,繞着男人走了一圈。、
“艾瑪師父你老人家越來越人模狗樣了啊!”
“混賬徒弟,你說什麼?”
“啊不師父。我們不應該關注這個,你快勸勸小師妹。我根本攔不住她啊!”
聞言藥王冷哼一聲。“沒用的蠢貨。滾開!”
“師父這裡還有外人呢,你別這樣。”
然而藥王看也不看他。既然習慣互損了,那何必在意這點面子呢?
藥王大步走到卿雲裳面前。見卿雲裳震驚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怎麼不認識師父了?”
“師父你變了張臉,而且年輕了挺多。一時沒認出來。”
卿雲裳曾經在傳承中見過藥王年輕時的模樣。但看習慣了藥王老頭不修邊幅的樣子,這突然換了個畫風不認識很正常啊!
“你這是誇獎爲師嗎?不過你別以爲你這樣做,爲師就不會跟你計較你胡來的問題了!”
“師父我沒有胡來。南墨楓不能再拖了。我試藥是最快的辦法。”
藥王瞪眼。“你能有什麼好辦法,走開讓爲師看看。”
“好。”
卿雲裳默默起身,將位置讓給了藥王。
屋內夜奈等人這纔回過神。
夜奈戳了戳秦無缺,“這就是卿雲裳的師父?”
“父親,這就是師祖?”
秦無缺也扭頭看向秦然詢問。面對衆人閃閃發亮充滿好奇的眼睛,秦然點了點頭。
他看向藥王眼底閃過詫異。
沒想到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師父就從第六大陸殺過來了。難道第六大陸那邊現在很輕鬆?
又或者師父太不放心小師妹,所以急着追過來了?
想了想,秦然覺得結合實際,顯然是第二個答案!
卿雲裳真的很不省心啊。要不是師父來了,他就攔不住了()
卿雲裳不知秦然心底的無奈。此刻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藥王,迫切追問:“師父,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