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昨夜的一場大雨,會讓江水破堤而出,席捲整座城。
“王上,娘娘來了。”墨陽站在高處,已經看見紅纓帶着一個清俊靈秀的小侍童往這邊走來。
“紅纓,你揹我……”杜雨青對着面前大大小小的水蕩,走的異常艱辛。
紅纓看她走走停停,也很着急,可是他不敢背未來的小王后,如此越禮,王上一生氣,把他丟江裡餵魚就慘了。
好在杜御熙過來了,將瘦小的侍童一提,往江邊掠去。
“杜御熙,別在這裡做無用功,炸開堤壩。”杜雨青剛站定,立刻急急說道。
炸開堤壩?
這個少女腦子果然進水了。
昨天聊的偏題了,只顧着說蓄水的設備,杜雨青忘了和他研究這裡的災害。
“你看這風向和風力,還有冷暖空氣……唉,說了你也不懂,總之,這雨至少還要下三天,官兵根本不可能再壘砌三米多高的堤壩來,也沒有那麼多的材料繼續鞏固,到時候江水上升,水壓越來越大,不出兩天,堤壩潰破,城中幾十萬人來不及轉移,那時候就慘了!全城被水覆沒,就算是你我,也難逃出去。”
杜雨青見他眸光陡然變得冷厲,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在江邊的大風大雨中,大聲的對他說道。
杜御熙抿緊了水潤的薄脣,眼裡閃着明滅不定的銳利光芒。
他昨天已命工匠按照杜雨青所說的蓄水池去研究如何迅速的南水北調。
君主一聲令下,那些工匠哪敢偷懶,昨夜就將圖紙畫好傳到他手中。
如果以天朝的人力物力,杜御熙要在**之間,建成十萬公里的水路並不是神話。
但現在情勢嚴峻,水災現場複雜,很難在這時候去做杜雨青口中的“城建”。
“你看,那城牆外是片山林,若是將堤壩從城牆外十里外炸燬,疏散江水,才能保住這座城。”杜雨青站在高處,轉過身,指着城牆外說道。
杜御熙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順着她的手指,看向遠處。
“那一片的山谷樹林中,還有一處峽谷,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地形,但是如果地圖上描繪的沒錯,只要引水往那片峽谷走去,一定會保住城池。”
杜雨青覺得風越發的大了,像是颱風登陸,吹的她不得不伸手抓住杜御熙的腰帶穩住身形,大聲說道。
杜御熙突然走到她的另一側,爲她擋住疾風,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冷聲說道:“你以爲堤壩容易炸燬?這一城的火藥加起來,也未必有墨陽一掌的威力大。”
他用了“火藥”兩個字。
天朝本沒有火藥,只有火鴉。
火鴉是一種易怒能噴火的鳥,後來有人研究出和火鴉差不多的東西來,可以噴出大小不一的火花來,叫做煙花。
但是這種東西穩定性差,經常出現大人小孩受傷的情況,於是被天朝禁用。
而杜雨青配置的火藥,威力倒是很大,但是工匠們現在還在研究穩定性,沒有批量生產,根本無法調來火藥,炸燬堤壩。